昭阳殿里因为皇上的到来,变得热闹异常,宫人虽然都静静地做事,但是脸上都难掩笑意。
皇上比前两日更温柔更体贴,甚至亲自喂孟文瑶吃水果,惹的满宫宫女太监都眼冒粉红泡泡,帝后也太恩爱了吧。
晚上,皇上打算牺牲下色相,再宠幸孟文瑶一次,反正她一直带着那串珊瑚,也难怀上孩子,即便怀上,怕也保不住。
两人还未更衣,承庆殿又来了一个小太监。
看着那低眉顺眼的太监,皇上暗自腹诽,若这次太后还劝他去御书房,他就赌气不去,偏留下来宠幸孟文瑶,让她母后生气去。
“启禀皇上,太后说吏部官员考核名单下来了,有几个人事任免,她要再和您商量下。”
竟然是商量吏部考核名单,是培养自己人手的大好机会,皇上不过犹豫片刻,就弃孟文瑶而去。
长叹一口气,孟文瑶感觉看到了以后的岁月,太后怕是不会让皇上再宠幸她,这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她生下嫡子了。
夜幕沉沉,一道黑影潜入昭阳殿皇后的寝室。
看到已经躺在床上休息的孟文瑶,顾少虞轻柔的挤了过去,耳鬓厮磨一番,孟文瑶幽幽转醒。
“听说你晚膳没怎么吃,可是皇上今晚没留下来,生气了?”
帝后大婚,皇上至少要在皇后房中歇三日,眼下孟文瑶除了大婚那一夜,此后算是夜夜空闺了。
想到孟文瑶可能因为这个不吃饭,顾少虞就吃醋起来,手上力道慢慢加大。
“轻点。”
孟文瑶把顾少虞的手拍掉,坐起来认真的看着顾少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妾身可能真的怀孕了。”
顾少虞抓过来的手有些颤抖:“真的?”
手上滚烫的热度隔着衣衫传到孟文瑶身上,她脸有些泛红,点头道:“一天都想吐,到晚上看着晚膳,差点没忍住,八成是开始孕吐了。”
“你等着。”
顾少虞突然出去,片刻后回来,带着一个黑衣人进来。
“他是本王安排在昭阳殿的暗卫,懂医术。”
孟文瑶伸手,暗卫把脉,换一只手,再把脉。
“滑脉。”
暗卫声音一落,孟文瑶就被顾少虞紧紧搂住,良久后,孟文瑶哽咽道:“请王爷抓一副落胎药吧。”
“什么!!”
沉默片刻,顾少虞颤抖着手臂,不知轻重的拍着孟文瑶,不停的哄劝安慰道:“别怕,一切有我……”
把孟文瑶哄好之后,顾少虞就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竟然真的有了孩子?
打掉?不行,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而且他身体中过毒,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孩子。
不打?这是祸乱皇室血脉,灭九族的大罪呀!
他急的双目赤红,一会像是下定决心般停下来,一会又像是破釜沉舟般狠砸桌面。
须臾,顾少虞再次哄孟文瑶:“打孩子太伤身,你先好好保重身子,其他的事情,你先别想,一切有我。”
要的就是这句话,人一旦有私心,就会被人利用,以后孟文瑶就能轻松用孩子牵制顾少虞。
太后退居后宫,没有了权利,再没有顾少虞这个爪牙,在后宫也翻不起浪了。
失去爪牙的潘家,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孟家绝对有一战之力。
皇上会亲政,但是想真的拿到政权,没有摄政王的支持,怕是难了。
既然想用孟家牵制潘家,孟家为何要坐以待毙,一样可以联络摄政王,架空皇上。
“瑶儿,我一定护好我们的孩子,让他平安登上帝位。”
孟文瑶含笑点头,都说女人为母则刚,男人也差不到哪里去,为了自己的孩子,顾少虞心里太后的怕是很快就要消失。
这个孩子名义上是皇上的嫡长子,太后为了潘家,很有可能会出手除掉,到时候顾少虞不知道会不会和太后反目成仇。
想想那画面,就觉得美轮美奂。
“只是月份对不上,将来会不会穿帮?”
“不会,太医院有我的人,到时候我会安排好,月份上不会出岔子,你这几个月只要好好养胎,什么都不要想。”
孟文瑶温顺的依偎在顾少虞怀里,听着他唠唠叨叨的讲着宫里的各种阴谋诡计,要她如何如何避开,讲的孟文瑶昏昏欲睡。
“王爷不会趁着我有孕,去找别的女人吧,比如太后?”
顾少虞一愣,他好像很久都没有想起太后了,自从知道太后处处算计他,那点子陈年感情,似乎不知不觉的慢慢消散了。
他小声的哄着孟文瑶道:“自从太后进了宫,本王就歇了那心思,真的没有再喜欢她了,不过是心里有点不甘心罢了,这与情爱无关,自从有了你,这点不甘心也没了。
本王也不再再去找他,你放心,本王又不是真的傻子,看不出太后耍我吗?只是本王以前也不能娶妻,就顺水推舟当这个摄政王罢了,现在有了你和孩子,本王肯定先为我们的孩子打算。”
孟文瑶听着顾少虞的肺腑之言,管他是真是假,利益一致,就不怕他反水。
太后这些年怕是用各种大饼吊着摄政王,她现在也用一个莫须有的孩子绑定顾少虞,孟文瑶打算走太后的路,让太后无路可走。
“那你以后不准再单独见太后,也不许想她。”
“本王发誓,以后只想瑶儿一人。”
看到顾少虞越来越亲昵的态度,孟文瑶觉得完全把顾少虞拉拢过来指日可待。
仗着自己怀孕,孟文瑶把顾少虞和太后的那点子私情,套出了七七八八,觉得太后在顾少虞心里,也不过如此罢了,并不是地位无法撼动的白月光。
第二天的早朝如期而至。
皇上提议的人事任命,潘阁老一力反对,孟阁老和摄政王附议潘阁老。
潘阁老提议的人事任命,满朝赞同,无一人出声质疑。
重振旗鼓的皇上又一次被打击的抬不起头,满朝文武,全成了潘阁老的传声筒。
即便皇上为了人事任命差点和潘阁老对峙起来,其他人也静静地在一旁默默看戏,潘阁老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施了什么魔法,怎么朝堂上的臣子,一夕间都对他顶礼膜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