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抱着孟文瑶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和母后竟然走到了这一步,都是因为安郡王。
“太后身子一向不好,朕再让太医改一下药方,瑶儿不必担心。”
孟文瑶乖巧的依偎在皇上怀里,想着这个假孕,怎么流产才能更好的达到目的。
第二日,孟文瑶听说安郡王一大早就进宫探望太后,她感觉机会来了。
作为皇后,怎么能不去侍疾呢,孟文瑶脚步轻快的去了长乐宫。
正在上早朝的皇帝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着怎么能打消母后的疑虑,不要再对皇后和皇子出手,实在不行把太后挪去别宫算了。
很快朝臣们就发现了,皇帝一直在走神,肯定还是太后生病的事情,听说一大早的病又严重了,安郡王进宫侍疾,还有一些宗室贵妇也去了。
看来把皇后送出宫是势在必行了,不然皇上和皇后就是大大的不孝。
哎!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抉择,即便皇上也是,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有孕的妻子。
朝臣们都微微低下头叹气,当个皇上也不容易。
这时突然一个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的闯进了朝堂,瘫软在地,小德子忙上前询问,得知了发生的事情,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小步跑到皇上身边耳语几句,皇上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很快,小德子指挥人抬龙撵过来,皇上消失在朝堂上。
朝臣们炸开了锅,纷纷把那个瘫软在地小太监围起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小太监缓过气,开口道:“皇后娘娘一大早去给太后娘娘侍疾,不知在太后病床边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小产了。”
“啊!”
朝臣又是一声惊呼,莫非太后和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真的相冲,现在这是太后把自己的孙儿克死了?
皇上来到福宁殿时,孟文瑶已经昏迷不醒,太医战战兢兢的说:“皇嗣没有保住,娘娘身体年轻,以后还会有孕的。”
太后也拖着病体从长乐宫赶来,抓着皇上的手解释:“皇后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皇上莫要迁怒太医。”
皇上双眼赤红,从太后身上看到安郡王身上,那已经是看敌人的眼神了。
太后被那眼神吓的连连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上,安郡王连忙扶着道:“皇后娘娘这一胎冲撞了太后,如此结果,也是这肚里孩儿尽的孝心。”
皇上抽刀就要往安郡王头上砍去,太后飞身扑过去护着,安郡王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不过安慰一句太后,皇上这是发了什么疯。
皇上盛怒之下晕了过去,等孟文瑶醒来知道这些事情,微微叹口气对华嬷嬷道:“没有了皇嗣的冲撞,这下太后身体应该好了。”
华嬷嬷眼圈发红,一直忍着眼泪不知道怎么安慰娘娘。
流言像风一样散开,说是太后命格太硬,年轻时把自己儿子克死,后来把先帝克死,这些年皇帝不孕,也是太后克子克孙。
终于福泽深厚的皇后进了后宫,帮皇帝顶住了太后的命格,这才有了皇子,不料还是太后命格更硬,这又开始克皇后的胎儿,如此下去,皇室危矣。
不出几日,连长乐宫里的宫婢看太后的神色都变了,大家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太后。
太后也知道了这些传言,又一次气晕了。
甚至安郡王都觉得太后命硬,以前太后只克皇上一人,自从皇上有了孟文瑶在侧,太后转过头就来克他。
貌似真的是孟文瑶进宫后,他的运道就开始不好了,肯定是太后专门克他导致的。
太后威逼利诱让钦天监说的那些话,没让皇后有任何损失,却让她自己成了过街老鼠,太后伤心失望之下搬去了别宫休养。
第二日朝堂上,钦天监副使就说天象已变,太后前脚刚走,后脚天象就变,坐实了太后才是克所有人的罪魁祸首。
孟文瑶安心的在宫里修养身体,皇上为了让她舒心,把后妃都赶去了伺候太后,愿意离宫的也给嫁妆送走。
就这样过了半年,孟文瑶每天被皇上折腾整晚,白天躺在床上半日才能起来。
她终于受不住了,服下了一枚双生丹,有一天,她哭着从睡梦中醒来。
“怎么了瑶儿?”
皇上紧张又温柔的询问,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朕刚才看你累极,已经放过你了,怎么还在哭?”
孟文瑶不好意思道:“臣妾不是因为皇上宠幸而哭,臣妾刚才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吓哭的。”
“哦,什么梦?”
孟文瑶红着双眼看着皇上,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埋在他怀里又失声痛哭起来。
皇上手足无措的哄道:“乖瑶儿,莫哭了,告诉朕怎么了?”
“你这样哭的朕心都疼了,可是朕要的太多,瑶儿累着了?”
“瑶儿放心,朕明日让瑶儿好好休息一日可好?”
在皇上的哄劝中,孟文瑶终于止住了哭声,小声道:“臣妾梦见有两个孩子叫臣妾母后,他们正向臣妾跑过来时,突然被安郡王杀死了,臣妾好怕。”
皇上身子一僵,然后反应过来只是一个梦,他们只有一个孩子,而且皇子被照顾的很好。
“瑶儿别怕,安郡王已经被软禁了,不会再出来伤害皇后和皇儿,这只是一个梦,别怕。”
这样过了一个月后,皇上和孟文瑶已经如常生活了,毕竟只是一个噩梦,皇上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上朝,有臣子开始上奏,太后避居别宫已经半年,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皇上为了给天下人作表率,应该亲自去接太后回宫,以后方能天天尽孝。
皇上有些为难,他怕太后冥顽不灵,想着要么把安郡王远封别处好了,这样太后慢慢也能放下执念。
下朝后,皇上陪着孟文瑶在用午膳,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朝臣们都劝朕把太后接回来,瑶儿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孟文瑶不知道太后做的那些事情,她觉得接太后回来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怎么处理安郡王才更棘手。
“皇上早就该接太后了,那些天象之言,臣妾觉得都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