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年哭天喊地的叫着,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别提有多委屈和可怜。
真是听者也要落泪的程度。
苏嘉仰拍拍他的背,给苏画年顺气:“三哥别哭了,没人嘲笑你。”
谁敢啊,皮痒痒不想活了吧。
苏画年却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还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看着自己的腿,明明被瓷片密密麻麻的扎过,还细细的渗着血,但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更是感到悲哀且难受:“呜呜呜~我的jio我的腿,流了好多血~但是一点都不痛,难受~心好痛,腿不痛,呜呜呜~”
苏嘉仰听着,又是可怜又是好笑的,表情尽力在憋笑,听起来也太惨了吧。
不过他还是关心安慰道:“三哥别哭了,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苏嘉树冷笑插嘴:“那可不一定,再让他这样作死下去,别说恢复了,截肢都有可能。”
他就静静的看着这家伙作死。
苏嘉仰嘘了声:“呸呸呸,别乱说话。”
要真是截肢的程度,三哥还不得寻死觅活,整天郁郁寡欢像林黛玉,每天都在想如何寻死啊。
苏嘉树见苏画年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很想给他一个脑蹦子,但还是忍住了:“清醒了吗?能安分下来了吗?”
苏画年眨眨眼,眼睫毛上夹带着泪珠,下意识的摇摇头,语气加重厌烦道:“不可能!不要睡觉!绝不睡觉!”
说着,他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明明声音已经哑,并且嘴都干了,还是倔强的胡闹着。
苏嘉树深呼吸了下,想掐死他,想把他拍晕,想把他的脑袋拽下来当球踢。
这么想着,他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只是摁着苏画年的手缓缓收紧,嘴角挂着淡笑。
苏嘉仰看着,适时的出言阻止,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四哥,淡定啊,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苏画年被他抓得很疼,肩膀乱扭企图挣脱:“松开老子,不然等老子腿好了,有你好受的!”
他龇牙咧嘴的说着,眼神凶狠瞪着苏嘉树苏嘉仰俩人。
今天的仇,他日后一定要报。
苏嘉仰叹气,面上尽是疲惫,心里也有些烦躁且不耐烦:“三哥啊,求你放过我们吧。”
好累,好想睡觉啊,明天还有考试,此时的他已经有点想摆烂,辣鸡考试,不考也罢了。
苏画年很是委屈,看着苏嘉仰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无辜小鹿般:“你们放开我。”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明明是他们,一直在抓着他,锁他喉,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
“放开你,你不要乱动了哦。”
对于智商为三岁的苏画年,苏嘉仰明显的很好脾气,也在用毕生最好的耐心来哄他。
苏画年乖巧地点点头。
苏嘉仰半信半疑地,还是和苏嘉树一同松开了他。
下一秒......
如苏嘉树所料,这家伙出尔反尔,眼里闪过精光,在被松开的时候,他就企图想要挣扎溜走,还是对自己瘸腿的身份,没有一点认知。
苏嘉树早有预备,因此手一抓,轻轻松松又把他摁住了。
“傻子。”他淡淡的吐出俩字,总结的无比精辟。
苏画年又气又恼,继续撒泼打滚:“呜呜呜~你骂我~果然都因为我是残废都瞧不起我,好难受不活了~呜呜呜~”
他捶着胸口的位置,是真的胸闷气短。
苏嘉仰扶额,仰头盯着天花板:“我要疯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苏嘉树瞥了他眼,用下巴示意苏嘉仰:“你先过来应付他,这家伙估计扑腾不起来了,我先去洗个澡。”
苏嘉仰绝望:“我能行吗。”
苏画年扑腾不起来,他自己的体力也快消耗完了啊。
苏嘉树说着,见苏画年没太大的反应,也懒得管他,从床上站起来,疏通了下筋骨,就往门外走。
把门打开,苏嘉树走了两步,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小团子,在心里缓缓打出个问号来。
苏镜诚没想到苏嘉树会突然出来,眨了眨眼睛,呆愣在原地,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不变。
和他对视上后,他不好意思的打了个招呼:“嗨,四哥。”
苏嘉树甩了个冷脸:“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在这做什么?”
他没忽略掉,苏镜诚身后的苏弄弄,但这家伙估计是困极了,已经靠着墙在昏昏欲睡,小脑袋跟钓鱼似的。
苏镜诚心虚一笑,顺着苏嘉树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后面的苏弄弄,已经困得睡死过去了。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愧疚。
“对不起四哥,我现在就带弄弄回房间睡觉。”
本来他是觉得,听三哥的语气,好像很在乎弄弄,就想着要是再闹着自杀,自己就把弄弄拽出来,安抚住发疯的人。
电视剧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所以他就撒泼打滚,求着哭着已经要睡觉的弄弄,硬生生让她放弃睡眠时间,把人带过来了。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天知道弄弄有多不情愿,但还是看着他的面子上,不情不愿的过来了。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睡觉,要是明天起不来,就等着挨抽吧。”
话音落下,苏镜诚看了眼后面无知无觉的苏弄弄,猛的从地上站起,撒腿就要跑。
但他坐久了,腿有点麻,没走几步,就软了下跌倒了。
并且脚也扭了,苏镜诚痛得惊呼:“哎呦我的哥啊,疼死我了!”
苏嘉树本想把苏弄弄抱回床上的,见此去瞧苏镜诚:“怎么了?”
苏镜诚可怜兮兮:“脚扭了。”
这也太惨了吧,明天的体育课,肯定跑不了步了。
苏嘉树深呼吸了好几次,面无表情的把额头上的青筋摁回去,心底产生了毁灭世界的想法。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啊。
这动静有点大,苏弄弄睡的很浅,还是有些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歪头去看摔倒在地上的苏镜诚。
“怎么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那边的,刚刚不是还在自己前面的吗,难道她睡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