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上,两人的影子重叠。
……
事后,温久的身体像被车子碾过似的,无力的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她紧紧揪着睡衣领子,可怜兮兮的仰视着依然站立的霍北默。
他不紧不慢的拉上拉链,虽然视线不落在温久脸上,却明显气消了不少。
“北默,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能阻止别人的行为,但我自己对别人没那意思,难道也有错吗?”温久鼓着唇,快哭了似的。
“以后,不要再跟那个人联系。”
“嗯,一定不联系了,再也不联系了,我估计他的身份也不是真的,户口本也不还了。”温久点头如捣蒜,乖巧得不行。
看着她紧张、害怕又在乎的模样,他就算心里还有些小疙瘩似的,也不忍心再对她生气了。
“我出去一趟。”霍北默声音淡漠的说道。
至少,他愿意跟她汇报行踪,说明气消许多了。
“去哪?”温久一脸紧张。
生怕他又要去找施逸算账。
当然,施逸行踪不定,他倒是不一定能找到。
“找朋友喝两杯。”
霍北默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就走。
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身影,温久的心里揪揪的难受。
虽然他还是忍不住要她,也忍住了对她发脾气,可是他过去从不会这样丢下她,温久的心里像进了一杯凉水,说不出来的难过。
天黑了,霍玖凝敲开门,看到温久在家,小可爱双目放光。
“妈咪,原来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没下来吃饭是不在家呢。”
温久才意识到,家里已经过饭点了。
平时佣人们知道温久在家的话,都会来卧室叫她吃饭,今天居然连个叫她的人都没有。
她刚想把小跑过来的霍玖凝抱到腿上,却跟进来一个女佣,她抢先抱走霍玖凝,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跟温久打一下。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那个……你站住。”温久对着女佣的身影叫道。
女佣站是站住了,但她转身,目光淡漠的看着温久。
“有事吗?”女佣问道。
“你这么没礼貌的吗?当我不存在?”
温久平时自然不可能对佣人们摆架子,只是这么明显的无视,她当然感觉得到,并且,感到很不舒服。
本来心情就不好,想抱女儿一会,结果直接被佣人带走了。
女佣依旧面无表情,但那眼神仿佛在回怼温久:就当你不存在又怎样?
她没回温久的话,抱着霍玖凝直接就下楼了。
幼小的霍玖凝一脸不解的问:“阿姨,为什么不让我在妈咪房间玩?”
“你爸爸都被你妈气死了,以后离她远一点,说不定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为什么?妈咪为什么会离开?我不要妈咪离开。”霍玖凝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
虽然她们的对话声逐渐远去了,但温久听得一清二楚。
她气得脸都青了,穿好衣服以后,便追下楼去了。
“你刚刚在对我家凝凝说什么?我要离开这个家?谁跟你说我要离开这个家的?”
温久恼怒的抓住了女佣的后衣领子。
因为那则新闻闹了误会,大家暂时对她什么态度都没问题,但她实在不能容忍别人在她宝贝女儿面前乱说。
因为当初离开了三年,霍玖凝本来就比一般孩子更没有安全感,最近一段时间,一家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了安全感,她可不想被人轻易破坏。
女佣转头看着温久说道:“你犯了错,还要这么大声,想搞得人尽皆知吗?就因为你不检点,才害得我们大家今天这么辛苦的,家里的活儿已经够多了,还得时刻防着老夫人看电视看手机,要是一会老夫人看到消息出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这时候,郝姨走了过来,忙压低声音问道:“出什么事了?”
“郝姐,这女人真的没救了,我们辛辛苦苦帮她瞒着破事,她还厚脸皮的质问我为什么这种态度,她这么大声和我闹,要是被老夫人听到了,可别怪我头上来。”
说着,那女佣挣脱了温久,还白了温久一眼,抱着霍玖凝快步下楼。
温久寻思着,就算出了这种新闻,她目前也没被赶走吧?现在还是霍太太的身份,这些人未免太张狂了。
结果,女佣转头之后,连一向对她极好的郝姨也看着她摇了摇头,满脸无奈道:“少奶奶,你这一次犯大忌了,以我们的了解,少爷不可能容忍这种事的,唉,你自求多福吧。”
郝姨叹了一气,亦转身离去。
这时候,霍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久在家吗?刚才怎么没下来吃饭?”
显然,奶奶还没看到新闻。
估计霍家上下为了瞒这件事情,是真费了很大的劲了。
温久虽然气得不行,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跟霍奶奶去说,老人家年纪确实大了,可不能气到她了。
而且,照片上的人是她,连她解释过霍北默都听不进去,又怎么跟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去解释这种事呢?
估计不仅是霍北默,连老夫人对这种事情也是很敏感的。
家里曾经因为出这种事情散过一次,谁能接受家里的媳妇和外面的男人扯上关系?
温久忍着气,迎向霍奶奶,一副没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说道:“奶奶,刚才我睡着了。”
“原来是睡过头了啊,你们也真是的,都不去叫小久一声……赶紧吩咐厨房,再给小久做一份晚餐。”
“好的。”郝姨转身去了厨房。
很快的,温久专属的晚餐来了。
她今天的心情确实大受影响,但一天没吃饭,现在也饿得不行,餐端上来以后,温久便低头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想,到底是什么人拍的照片呢?
故意找角度拍那些照片还发到网上,明显是想搞事情。
不知不觉,餐盘的菜便吃光了。
然而,吃完饭没多久,温久的肚子突然开始痛了起来。
学过医的她意识到,这种疼痛不寻常,像是吃坏了肚子,她痛到难以忍受、大汗淋漓,不舒服的时候,脑海唯一 能想的人,也只有老公了。
于是,她艰难的掏出电话,拨打了霍北默的电话。
她甚至担心,他会不会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