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他狗怂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才不紧不慢的跟台上的十个审判官打招呼。
“各位审判官好，很抱歉用这么冒昧的方式出现。但身为管理局综合办公室的高级经理，我想我也有权利参与这场庭审，并对庭审细节作出质疑。”
正中间的审判官点了点头，并未对女人的打断表现出任何不悦，相反，态度还称得上彬彬有礼。
“无事，综合办公室本来就有权过问管理局的任何事务，你身为办公室的高级经理，自然可以参与庭审，并对庭审细节作出质疑。”
女人微微笑着颔首：“多谢。”
从她进入审判室的那一刻起，云初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她身上，眼下看着她终于得空，忙不迭小声喊了句：“姐。”
女人闻声，恨铁不成钢的侧目瞪她：“你是我姐。”
云初：“……”
“咚!”
小插曲结束，审判官敲击了一下警示钟，示意众人庭审继续。
观众席上因为女人的出现而大声讨论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根据萧经理刚刚的阐述，整个系统部总共有两个窝囊废系统，一个窝囊得较轻，一个窝囊得较狠。如果你想历练云初，明明较轻的那个系统更为适合，为什么还要把她丢到最狠的那个去呢？”
审判官抓住重点问。
“我……我……”孙飞宇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他慌张的视线瞥了眼站在云初身后的女人，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蹩脚的借口：“我不是很清楚这两个窝囊废系统的区别，所以就、就随便挑了个，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清楚？”不用女人提出质疑，审判官就觉出了这话的不对：“孙飞宇，你身为系统部的初级经理，了解每一个系统的详细情况不是分内职责吗？怎么会不清楚呢？”
女人冷笑着补充：“系统详情是初级经理这个职位晋升的必考知识点，你如果不清楚的话，又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我……”
这两个问题直击孙飞宇的心，几乎是顷刻间就把他打得慌乱无措。
他回答不上来，只能把头垂得低低的，企图蒙混过关。
可审判官却没那么好糊弄，见他心虚不已，又久久不说话，直接就将他的这一情况登记在了疑点表上。
然后再一次问云初。
“云初，针对孙飞宇刚刚的解释，你认同吗？”
云初无比坚定地道：“不认同，他所有的解释都是胡说八道！”
审判官微微颦眉：“一点一点的详细说来。”
云初：“第一，复仇系统的那笔业绩就是他抢走的，而不是借的！在我看见业绩申报表上的名字变成他的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我的业绩已经易了主。直到我去办公室质问他，才知道是他把我的业绩拿走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你要借什么东西，首先应该跟东西的主人打了个招呼商量一下可不可以，但孙飞宇动我业绩的时候完全没跟我说过，这种不问就取的行为是偷，是抢，根本不是借！我一点都不知情！并且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也没有还我业绩的意思。”
“第二，关于我打算用这笔业绩去竞争主管位置的事儿。审判官如果方便，可以去我们部门调查一下，但凡是孙飞宇的直系下属，有哪一个员工的职位是超过了小组组长的？就因为孙飞宇是靠关系走后门当上的初级经理，身无长物，这辈子都没有资格再往上爬，便想着拖我们下水，一直卡着我们这些下属的晋升路。这几年，我们几个小组有很多人都报名了主管的竞争，但每一个都被孙飞宇拦下来了。我心里害怕，这次报名就偷偷递交材料，完全没有经过他的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被他知道了。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抢我业绩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我去晋升！”
“第三，我怀疑我和管理局的联络被切断，就是孙飞宇故意搞的鬼。联络程序从问世至今，从来没有出过故障，一年中最多会有几次信号不稳定，但每次都是半个小时左右就恢复了。而我这次的联络消失，可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里，我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偏偏窝囊废系统值刚被我耗尽，联络信号就恢复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审判官听得很认真，适时的插了个问题：“可是孙飞宇说，在得知你失联后，他就找人看过联络程序了。虽然联络程序一向稳定，但偶尔出个大问题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哼，”云初笑了声：“的确不是什么怪事，但怪就怪在，孙飞宇找的那个工程师钱秋山，是从他进入管理局就跟着他的小跟班。这些年来，小跟班对他言听计从，他说往东，小跟班不敢往西，他说吃菜，小跟班不敢夹肉。如果孙飞宇铁了心的要让联络程序出问题，小跟班自然是能给他拿出问题报告的。这种小跟班提供的证据，不足为信。”
审判官没有说话，只抬了抬手，示意云初继续。
云初：“第三，正如萧经理所说，如果要论历练，我觉得孙飞宇和他的小跟班更需要历练。身为领导者，私自偷拿员工的业绩就算了，还故意卡着员工的晋升之路，员工来要回自己的业绩，更是对员工恶言相向。这样的人，哪里有领导者的样子？”
“嗯。”审判官颇为赞同的应了一声，随即把询问的目光转向孙飞宇：“孙飞宇，针对云初的质疑，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孙飞宇连忙举手：“有！”
审判官：“说。”
在刚刚云初说话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孙飞宇已经从无措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了。他重振勇气，面对着女人和云初的联手也丝毫不惧。
他抬手，恶狠狠地指着云初，扯着嗓子大喊：“云初才是那个胡说八道的人！他们这些组长晋升不通过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行，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呢？我虽然职位不高，但也是个初级经理，万万不会干这种缺德事的！更遑论故意让小钱出联络程序故障说明书坑害云初？”
“我没做过，都是云初为了摆脱耗尽系统值的罪名恶意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