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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我没犯法,放我出去!”

李淑珍疯狂大叫,可她被拷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连转身都难,恐慌席卷了她,拼命挣扎,想挣开镣铐,可越挣扎越紧,手脚都被磨破了皮,血流了出来。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得清清楚楚,陆寒年和荆红海在另一个房间,能看到李淑珍的情形,等这女人没力气了,荆红海微微笑了笑,“可以审了。”

陆寒年没进屋子,他不是公安,不能审犯人,他留在隔壁房间看戏,荆红海和另一个公安进去了,李淑珍一看到他们,便来了精神,哑声叫道:“我没罪,你们不能抓我!”

“没罪?虐待烈士遗孤可是大罪!”荆红海冷笑,只一个眼神,就让李淑珍吓到腿软,瘫软在椅子上。

她要是早知道烈士的孩子不能打骂,她肯定不会虐待那死丫头的,现在可咋办?

她不想死啊!

“我不是故意的,那死丫头不听话,我才打了几下,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对她好,天天给她做好吃的,我保证,我发誓!”

李淑珍不住求饶,此时此刻她是真心的,但她的真心能维持多久,连她自己都不能保证,荆红海更不会相信鳄鱼的眼泪。

“看在老鲁的面子上,你戴罪立功吧。”

荆红海话一说完,李淑珍眼睛就亮了,她的求生欲很旺盛,领悟力也升级了,立刻就指证了情深似海的姘头,“鲁长柱打的多,他背着我打巧巧,我有时候还说他,他就凶我,公安同志,我是巧巧亲妈啊,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全都是鲁长柱干的,他还想欺负巧巧呢,我给拦下了!”

鲁长柱就是李淑珍的姘头,和老班长一个村,是出了五服的族兄,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隔壁房间的陆寒年,听了这话气得想冲过去砸死这女人,巧巧和他说过,那个鲁长胜好几次都摸她,还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李淑珍看见了就打巧巧,骂她是狐媚子一类的脏话,不过也幸好李淑珍醋劲大,看得严,巧巧的清白还在,可这孩子被吓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荆红海说话不紧不慢的,声音也不大,就跟话家常一样,但没一句是直接让李淑珍指证姘头的,他不可能留下把柄,只是一步一步地诱使这女人进坑,对付这种蛇蝎心肠的歹毒妇人,荆红海一点都不亏心。

“是鲁长柱强歼我的,我是被逼的,我要告他强歼罪……”

李淑珍大声说着,她要戴罪立功,她不能死,儿子还小呢,离不开娘,鲁长柱肯定不会怪她的,她是为了他们的儿子。

荆红海唇角轻轻扯了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鲁长柱死定了,这种人渣死了就死了。

后续工作交给当地公安处理,荆红海没再过问了,等卷宗整理好后,这对狗男女就会移交法院那边,他再打声招呼就行。

“我陪你去趟老鲁家吧。”

荆红海准备陪陆寒年去接巧巧,他毕竟办案多,经验丰富,农村的情况复杂,陆寒年一个人怕是搞不定。

巧巧的亲叔叔婶婶也不是玩意儿,贪图陆寒年每个月寄的钱和粮票,经常找李淑珍闹,要把巧巧接到家里养,这样陆寒年每个月寄的钱和粮票,他们就能占为已有了。

再就是巧巧能干,九岁的小丫头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拾柴打猪草洗衣服做饭,样样都拿手,能抵半个劳动力,这个黑心叔叔既想弄个免费劳动力,又想占了陆寒年的钱和粮票,和李淑珍一样狠毒。

“我媳妇说要弄个断亲书,不能让那王八蛋以后再找巧巧。”陆寒年说道。

荆红海赞许地笑了,“你媳妇想得周到,这事得找村长和族里的老人,一次办妥了,免得以后再有麻烦。”

陆寒年立刻便骄傲了,“我媳妇还是FD大学的呢,比天仙还漂亮,还办了厂,现在肚子里有我儿子了,两个!”

他还比了两根手指头,那得意的样子,看得荆红海手痒痒的,好想给这家伙一脚狠的。

臭显摆啥?

不就是一炮双响吗,他也就是没媳妇,要不然他一次三响!

荆红海冷笑了声,没吱声,陆寒年想到这老领导一把年纪了还是老光棍,心里怪不是滋味,便安慰道:“说不定你马上就能娶上媳妇了,还能娶个漂亮有才的。”

“算了,这种事随缘。”

荆红海已经看开了,他是克妻命,不是他不想娶,而且还订了两次婚,再处了个姑娘,处在暧昧阶段,结果三个姑娘都出事了,两死一伤。

第一个未婚妻是父母订的,当时他还在B队,和未婚妻见了一次面,双方都挺满意的,就定下了亲事,他还打了结婚报告,上面都批了,然后这姑娘上山砍柴时,让毒蛇咬了,没等送到卫生所就没气了,婚事自然不了了之。

第二个未婚妻是亲戚介绍的,他已经在公安局上班了,姑娘是老师,他谈不上多喜欢,就是觉得年纪大了得成亲,这姑娘文静秀气,适合当妻子,便同意了亲事。

然后订下关系才一个月,姑娘下班回家路上让车撞了,送去医院没抢救过来。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克妻的传言出来了,荆红海不信邪,但外面的风言风语难听的很,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就死了成亲的心思,后来就遇上了第三个姑娘,是那姑娘主动的,荆红海拒绝了很多次,那姑娘却很热情,非要和他在一起。

荆红海也有些心动了,可没等他下决心,这姑娘就出事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还好当时有人在,把她送去了医院,只是腿折了,还有些脑震荡,没大碍,但荆红海却彻底心灰意冷了。

他觉得这是老天爷对他的警告,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这辈子还是一个人过吧,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陆寒年知道这些事,他也不信邪,可三个姑娘都出事了,由不得他不信,或许是荆红海的命真的硬吧,但找个命更硬的女人,不就能克住了。

“我听说你要上调了?去哪儿?”陆寒年转移了话题。

荆红海摇摇头,“不清楚,随上面安排。”

他孤家寡人下一个,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亲戚都远着,随便去哪都行。

陆寒年心思一动,便说道:“要不去海城吧,方爱华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