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惊愕过后，慧聪几乎毫不迟疑地做出了选择。
因为——
他从小就能窥见世间一切，且能感应出对方的气息有多高，而他眼前的这位年轻女施主，便是他和住持永远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且，住持已死，他便也该放下了。
他帮着住持做下了太多错事。
可因为住持于他如同亲父，这些年来他便一直都没有违抗过住持的命令，而是麻木地帮衬着。
到了如今，他也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好。”
姜也颔首，随即便先解决了其他十六名僧人。
并在解决后她朝慧聪看一眼，提醒一句：“如他们一般，形神俱灭。”
“是。”慧聪依旧毫不犹豫地应下。
应下后，他便在最后环视了一眼宝光寺后，咬破手指施起了术法来。
他并没有使诈。
姜也也完全没有防备的意思。
很快，慧聪就施好了术法，然后——
整个人如同真正的烟火般，“砰”一声身体向四周炸开！
血雾飞溅！
在身体炸开后的同一瞬，一道从身体中飘出的透明身影也随之消散。
慧聪自爆了。
见到这一幕的水友们，异常安静。
弹幕上连一张表情包也没人发。
好一会儿后弹幕上才有人刷屏起来：
【自爆！雾草自爆了！这尼玛你都有自爆的勇气，那为什么当时却没反抗闻觉住持的勇气？】
【这我是真的没想到的！说起来慧聪应该是整个宝光寺里剩下来的僧人中，脑子最清醒的一个了吧？就是可惜了，明知不该为还是为之了。】
【啊啊啊为什么啊？他为什么就非要帮着闻觉住持？就算有养育之恩，但当时是闻觉住持先把他赶走的啊！】
【从之前的回放中有好几次都可以看出，慧聪是个比较看重亲情的小和尚，大概在他心里，闻觉住持救了他、带他回了宝光寺，就是父亲了，然后……生命也比自己的重吧。】
【所以，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最后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没什么可说的，下辈子……好吧他没有下辈子了。】
【……】
对于闻觉住持，水友们是不可怜也不同情的。
可对于小沙弥慧聪，不少水友还是有几分怜悯的。
毕竟慧聪并不是个心眼坏的，只是遇到了错的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最后自食恶果。
只能说，命运注定。
京北市公寓内。
姜也在慧聪自爆后的一瞬就已经回来了。
回来后，她结束了和男孩儿的连麦，连上了第二位“幸运儿”。
第二位“幸运儿”还没什么动作，男孩儿倒是急急忙忙地反应过来，在弹幕上送上了卦金那些。
他送完，第二位“幸运儿”才满脸生无可恋地抽了抽嘴角，望着姜也问了句：“那个，姜大师，我，我遇上啥事了？”
“是不是跟鬼怪有关的？那鬼怪现在是不是就在我身后或者窗户外房门外的啊？”
“您要不先告诉我一下，就稍稍地那么透露一点点，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毕竟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我是遇上了啥事了！”
“当然了，我都抽中您的福袋了，那我肯定就是遇上事了的，这一点我还是有数的。”
姜也：“……”
姜也瞥了眼一直坐在他身边、各种搔首弄姿地想要勾引他的女鬼，心里颇有点无言。
第二位“幸运儿”就是之前那个自称自己阳气十足、八字很旺，绝对不会遇上邪祟的凡尔赛小伙。
“雾草还真有啊？”小伙说完话后就一直盯着姜也观察她的目光。
见她忽然看向了自己右边，他脸顿时就白了一个度，吓得差点跳起来。
完全没了刚才说话时的淡定认命模样。
“嗯，有。”
姜也也没隐瞒什么，很直白地告诉了他：“就在你右手边，是个女鬼，长相还不错，正在试图勾引你，你要见见吗？”
嘎——
啥？
啥叫、叫试图勾引他的女鬼？
小伙有点懵，看着姜也眨了下眼。
“见不见？”
姜也却没那么功夫重复一遍，只望着他道：“她身上背负着十一条人命，且每一条人命都是被她吸干精气而亡，你若是不见，我便直接灭了她。”
小伙：“……”
小伙心里简直震惊一万分！
杀了十一个人的女恶鬼啊雾草？！
而且，而且那什么，什么叫全都是吸干精气而亡的？
他还是个孩子啊，听不懂这个！
“不——”见他不开口，姜也便再次开口。
小伙几乎是一听到，立马就条件反射地点了头：“见！见见见，我见！”
姜也：“……”
不同于姜也的沉默，水友们听后则纷纷哈哈大笑，在弹幕上各种调侃小伙。
“好。”
姜也向来很尊重雇主的选择。
她颔首应下，随即——
掌心轻扫地将那道女鬼的身影给显现了出来。
女鬼身影一显现，小伙和水友们就全都看呆了！
弹幕上：
【{惊艳}草草草！主播说的长得还不错，居然是这样的还不错！这也太不错了吧？】
【啊啊啊救命！这张脸简直太好看了啊！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好看的大美人却会是个恶鬼？我不要我不要！】
【天哪，我也要被这张脸给迷住了啊！这简直就是我梦中情女神啊！】
【呃，楼上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可是个女鬼啊！而且还杀了十一个人，并且那十一个人都是被她吸干精气而死的！吸干精气，吸干精气懂不懂是什么意思？】
【……憋说了！】
【……】
看着美得跟个女明星似的女鬼，部分水友（老色狗）直接就疯狂了！
纷纷在叹息着女鬼走错了路。
但很快，老色狗们就被一句很醒目的提醒给……整蔫儿了。
吸干精气！
身为成年人，他们当然知道吸干精气是什么意思啊！
所以……啊，更难受了！
这么美的小姐姐，为什么就要那么想不开呢？
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害人！
现在好了吧，只能被主播给送灰飞烟灭的套餐了。
“你是姜也，我知道你。”
女鬼被现身后脸上却没有半点慌张，反而无比娇媚地朝姜也开口。
又道：“你很厉害，我不会是你的对手，但你刚才说的话我却不能认同，那些男子虽然是被我吸干了精气而死的，可他们全都是自愿的。”
“既然是你请我愿的事，那又怎么能算是我一方的错呢？”
“哦对了，你如果非要除了我，那还恳请你，让我先和这位小哥玩尽兴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