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陈海和水友们纷纷愣了下。
不过他们很快就看到了。
在场景结束后，屋子里就变回了经历百年时光侵蚀后该有的模样——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掉下来的墙皮。
而在屋子中间则忽然出现了一群女子。
一群穿着旗袍、面容俏丽的女子。
不对，确切地说，这是一群死了上百年了的女鬼！
陈海顿时就瞪圆了双眼。
怂怂地盯着眼前女鬼群中的一个！
“是那个，是那个……”他急急开口。
却因为太着急反而说不出来。
水友们也认出来了，纷纷在弹幕上刷着。
“提醒七姨太的那个女人。”姜也见他实在是焦急，便替他说了出来。
陈海一听，立马点头：“对对！就是她！”
“她也是大帅的其中一位姨太，排行第五。”
姜也继续开口。
听得陈海愣住。
他侧头看向姜也，似乎没想到女人也是姨太中的一员。
毕竟……
之前那场景中，这五姨太可是一副疯子的形象啊！
他还以为她就是个知道大帅纳妾内情的可怜人。
“你对我们的身份倒是很清楚！”
最先开口的那个女子看着姜也冷冷道。
见姜也偏头看过来，她眉目间的冷意便更甚了，一双秋水杏目满含恨意：“你既然这般清楚我们的身份，也肯出手救下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你为何在方才亲眼看到我们被害时，却不肯出手制止，救下我们？”
“莫非，在你心中即便你也是个女子，可你却更偏向男人？”
“若真是如此，那你便也没留在这世上的必要了！”
嘎——
忽然听到女子来上这么一番话，水友们都有点无语。
又来了。
又来一个自以为是，对他们主播威严恐吓的鬼了！
真的就……很不知天高地厚啊！
“……”陈海也有点无语。
不过他性格比较怂，就没敢开口嘲讽上女子两句。
可他不开口，那女子却直接对他出了手！
“你既这般袒护他，那我便先拿他——”
“啊——！”
女子狠话还没放完，就被姜也不耐烦地打断了。
她整只鬼直挺挺地倒飞了出去！
身上还燃烧着一缕幽冥之火，灼烧直击灵魂深处！
姜也则收回手，眼眸轻抬地睨向面前六只女鬼：“你们早已死去，便是我闲来无事地配合你们，在幻境中将你们救下，你们也无法重生。”
“而我，没那么闲。”
“你——”另一只女鬼怒目开口。
但同样话没说出来就被姜也打飞了出去。
姜也眉心微拧，神情间浮露出细微的不耐来：“你们也不必问我若是我当年在场，会不会出手救你们，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什么如果若是之类的可能。”
“且，在你们被活剥生魂之前，你们曾有无数次的机会逃出去，但最后都因为贪慕虚荣加上自以为是，认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一个，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因此选择了留下。”
“留下是你们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他人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迫你们的，便是最后落到那般下场，也怨不得他人。”
“还有，你们虽是受害一方，但在你们吞噬了周美娥灵魂后却还不知足的那一刻起，你们便不再是可怜人。”
“不止不再是，还该魂飞魄散，毕竟这一百一十六年来共有九十七名因为各种原因进入这里的人被你们害死，连灵魂也被你们吞噬，从此没有来生。”
“如此手中沾染鲜血无数的你们，也配质问我？”
唰——！
随着姜也详细地说出，六只女鬼包括被迫跟在姜也身后的那只瞬间惊愕！
心底皆有恐惧在蔓延而出。
只是，到底想到她们人数更多，而姜也就只有一个人，身边的陈海还只是个胆小如鼠的普通人，她们顿时就又气焰高涨起来。
一双双空洞憎恨的目光盯着姜也！
“你知道什么？！”
“那些都是该死的臭男人！要不是他们自己被我们的美色所惑，他们根本就不会死！”
“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一边垂涎我们的美色，却又一边在遇到危险时立刻将我们抛下，还妄想拿我们拖延时间当他们的替死鬼！”
“这样的臭男人，难道不该死吗？”
“我们杀了他们，那是在替天行道！”
“只要我们杀光了全天下的臭男人，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更纯真！我们是在积德行善！”
“……”
所有女鬼，全都在不服气地怒吼着。
她们的心理早已扭曲。
视全天下的男人为毒瘤，恨不得尽数除之！
姜也却看得讽刺，问上一句：“那这其中误入这里的那些女子呢？她们可不是男人，可不也还是做了你们的手下亡魂、成了你们的盘中餐？”
“还有那些老人和孩童，便是有男子，他们也从未对你们表现出过垂涎。”
“反而，他们在见到你们被害时无比愤怒，想要替你出头，可最后，你们却要将他们残忍杀害，甚至还无比享受他们在死亡之前跪地求饶的畏惧模样。”
“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该魂飞魄散？”
什么？
陈海和水友们本来就已经听得够愤怒的了，现在一听，眼珠子都要瞪掉出来了！
尤其是陈海。
他猛地怒目向那群女鬼，壮起胆子骂：“你们凭什么那样做？害死你们的是那个大帅，又不是他们！”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已经杀了那大帅了，也吞噬了那大帅夫人的灵魂，为什么还要对其他无辜的人下手？”
“要我看，还好刚才大师没有救你们，真要救了，那我就该看不起大师了。”
“至于你们，什么东西，我呸！”
骂完，陈海还朝她们吐了一口口水。
气惨了！
虽然他没看到过那些老人和孩童鬼地恳求的画面，但也能脑补出来。
一脑补出来……他就恨不得冲过去捏爆女鬼们的头！
去他妈的！
“你竟敢！”女鬼们被骂得脸都铁青了。
个个眼珠子都跳出了眼眶外！
变回了死时的恐怖模样！
并且，她们还大张双臂地朝四面八方吸收黑雾，朝着陈海就要出手：“该死！该死！我要你死！”
“雾草又是我？！”
陈海看得眼睛都瞪大，吐槽一句后赶紧朝姜也求救：“大师救命啊！”
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