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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姜也就终于开口,询问一句。

听得水友们都一愣。

没明白姜也怎么忽然问这么一句。

有人中了厉鬼的诅咒,和尚解决不了就来求助,这不是……很正常吗?

当然,还是有不少水友脑子很好用的。

他们看看无为僧人,又看看姜也,顿时就明白了。

无人僧人这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他口中的那个人,不能是个女孩儿吧?

一想到,部分水友就更兴奋了!

无为僧人依旧没看弹幕,他听到姜也问的话后整个人颤了下,很快便低头沉默了。

可并没过太久,他就再次抬起了头,眼中似乎坚定下来:“很重要,她对小僧来说很重要。”

这是他心里早已肯定的事。

便是当众承认,又有何妨?

他早该比这更早地当众承认了。

“姜施主,小僧是僧人,僧人本应该固守戒律清规,可小僧却没能做到。”

无为在承认后,甚至不再等姜也询问他就自己说了起来:“小僧与她的相识,要从一年半前说起,那是一天下午,小僧奉命下山去为一户人家念诵往生经……”

在他为那户人家念诵往生经的时候,忽然有一位姑娘出现在了他身侧。

他停顿了下,但很快便继续念诵,旁若无人。

可等他念诵完后,却发现那姑娘还在他身侧,甚至还坐了下来,离他很近。

他是僧人,僧人固守戒律清规,绝不能沾女色,便是和女子有较为亲密的接触也不行,所以他立刻起身站远了一些,他问那姑娘可是有事。

那姑娘却红肿着一双眼睛看他,并不答话。

他看了看她身上衣着,发现她发梢上别了一朵纯白色的花朵,他这才意识到她可能是这户人家留下来的女儿。

是的,这户人家在昨夜忽逢大难,全家人全都被大火烧死在了家中,听说只留下了一个还在外地读书的女儿。

而结合一下,他眼前的这位姑娘应该就是了。

意识到后,他当即向她赔罪,并告诉他自己已为她亲人念诵了往生经,他们会安详离开,她不必担心。

她听了,看着他许久,最终朝他轻声道了谢。

可他念诵完往生经后就要离开回寺里,那姑娘却跟了上来,且一路不管他怎么劝阻都没停下,执意要跟着他,称自己已无家可归了。

他心中可怜她,但寺里有寺里的规矩,可有女香客上香,但不能带女子回去。

他只好停下来,和她说了一大堆,劝了她许久。

她没再跟着了。

他心中松了口气,继续往山上走,可等他快要走到山上寺里时,却在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发现……

她竟还是一路都跟着他!

并跟着他回来了。

那一刻,他实在是有些头疼,还好当时天色还算早,他就劝她赶紧下山回家去,随即转身进了寺里。

他以为,他进了寺里后她就会离开了。

事实上在他进寺里后她也确实没再跟进去。

但——

第二日一大早,他再度奉命要去另一个村子给人超度时,却在开门的一瞬看到了她。

她满脸疲惫地靠坐在大门边角上,双目轻轻闭着,似乎是就这样睡了一夜。

见到后,他心里大惊,随即便是满心的愧疚和同情。

他上前叫醒了她,想带她下山去,可她一醒来却猛地一把抱住了他,并告诉他这山上的夜晚太冷了,她差点都给冻感冒了。

说着,她还打了个喷嚏。

她拉着他的手一摸,额头很烫。

真的感冒了。

那一瞬,他被吓坏了。

除了她因他拒之门外而冻感冒,还有她抱他。

他猛地回过神来,伸手推开了她。

口中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她却望着他咯咯笑,笑声很好听,似出谷黄鹂般清脆悦耳。

落在他心头,令他心跳都快速跳了下。

他生来便在寺中,是寺中人人口中的“天生佛子”,最有可能成佛。

那一刻,他慌了。

他只好更加快速地念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并闭上了眼不去看她。

她的笑声不知持续了多久,但总算是停下了。

他心中松了口气。

他睁开眼,已然恢复了一派镇定,朝她说自己送她下山。

她似乎答应了。

一路上,他没有和她说话,她也没有再故意撩拨他,但很快——

随着他送她到山脚下,她却反悔了,不管他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回家去,反而缠着他要跟着他去看看,看他是如何超度的。

他就又头疼了。

她是个一夜之间失去父母亲人的可怜人,并非邪祟,他不能用对待邪祟的那一套去对付她。

因此,他实在是劝不动她。

最后,他只好不和她说话,任由她自顾自地跟着。

可他不再劝,她却“得寸进尺”,甚至在他为人超度时也要撩拨他几句。

他终究还是不够坚守自己的心,总是会被她撩拨得心慌。

起初,他并不知道那就是心动,只以为是无奈,是对她的无可奈何。

超度过后,她跟着他上了山,并且就在他想用寺中不收留女子为由让她回家时,她却带着住持的信物来了。

她告诉他,住持准许她在寺中留下,只要她每日在寺中洒扫便可。

知道后,他心里实在是很不解,不解住持为什么会准许这样荒唐的事:收留一个妙龄女子在寺中?

这不管怎么听,都很费解。

可那确实是住持的信物。

他没了办法,只能不再管她。

自那以后,她每天都会跟在他身侧,他有时候会以她要做杂活为由将她赶开,可下一秒总是会被她噎得哑口无言——

那些杂活她总能早早就做完,并做得无可挑剔。

他便只好彻底不再去管,不管她要跟在他身边多久,他都恍若未见地自顾自念经。

日复一日。

可也正是这日复一日,让他习惯了身边有她。

不过,在此之前他即便习惯了她的跟随,也只将她当作友人,直到……

说到这儿,无为忽然停顿了下,似乎轻叹了声气。

但很快,他就在无数水友期待的目光下继续说起了:“直到一周前的那天清晨,山下有座村子中出现了邪祟害人事件,小僧便奉命下山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