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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富贵清流,雅俗人间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孩都是家中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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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孩都是家中娇客

张夫人与在金陵建府的长青尘缘小住了几日,于期间打理好了祖宅和相关产业事宜,又将金陵的宗亲老长辈家族拜访一遍,托二儿夫妻帮着照管祖宅和金陵苏杭的田铺,这才收拾返京。

挥别子媳亲族,张夫人轻舟快马赶回京城。

雅俗跟着大嫂三嫂老远赶去城门口迎接娘亲。

张夫人见女儿衣着鲜丽,气色红润,顿觉这些日子女儿过的不差。

婆媳小妹四人同乘一车,一路上雅俗叽叽呱呱的对娘亲说着这三个月来家里各种各样事情,两嫂子时不时补充,张夫人笑着听着就到了家门口。

每次从金陵回来,张夫人都会为家人带礼物,第一个少不得小女儿,这次为雅俗带回一条金锁项链。

项链是用龙眼大的珍珠、红枣大的鸽血红宝石、鸽子蛋大的鸦青宝石、红果大的血珊瑚、枇杷果大的蜜蜡以及大个的猫眼、青金和南红几种稀世宝石镶赤金串连,前端垂一块赤金盘螭栖鸾如意锁,锁中间嵌入一枚婴儿小拳大的碧翠欲滴的祖母绿宝石,锁下挂五串金流苏,整条项链长十多寸,戴在脖子上,金锁垂至胸前。

制作项链的几十个宝石都是张夫人积年收藏的世间极品,去年中秋交由长青带去金陵,在金陵最大最古老的首饰铺四海求凰里排了号,定由铺里一班闻名遐迩的大师制作,今年开春起,数位大师合力一个多月才制作完成,最后得出这件世间独一无二的奇珍。

除了自己家中,二叔三叔家也不曾漏掉谁,张夫人这次给雅慕带了一个六角罐形金蛐蛐笼子。

书房里,雅慕看着姐姐送来的小金笼子欢喜的无可不可。

雅俗道:“这笼子你可以放在枕橱上,等夏末时节抓一两只蛐蛐放里边,把那个玉壶春瓶也插上鲜花,晚上休息把帐子一掩,里面花香虫鸣,最有野趣!”

雅慕笑着说:“姐姐心意真巧,我回头就这么试试。”

姐妹聊了几句,雅俗又问:“你这次请了几个人来?”

雅慕道:“连我俩一起就八个。”

雅俗得知具体名单后,说:“见你好像也不怎么喜欢飞飞,却把她请了,你跟沉宓仙瑶她们挺好的,为什么不一起请来?”

雅慕忙道:“我都请了,她两个却说了不来,都是家里有事。”又问:“你怎么觉得我不太喜欢飞飞?”

雅俗笑道:“你高兴不高兴都挂在脸上,看得出来。”

雅慕:“话不投机而已,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再说她那么高傲,我也哄不来。不过我既去她家吃了饭,怎么也该还一席。”

雅俗笑道:“这是正理,总要有来有往。”

雅慕忽又道:“光说我的,那你呢?既是有来有往,你为什么从来不请,这算是只进不出么?”

雅俗忙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虽然没请她们去家里,但是送给过礼物,若有好东西,我也从未忘了姐妹。”

雅慕:“若论送东西,姐姐确实大方,只是你总是这样刻意避着,跟个隐士一样,那些姊妹就会对你越发好奇,私下里不知怎么议论你呢!”

雅俗笑道:“谁人都有自己的事,她们哪里得闲,为什么要议论我呢?”

雅慕忙道:“她们都未成家,一群娇客能有什么事?姐姐如此出众,那些觉得不及你的人,自然对你充满好奇,哪里都不缺爱打听的人。”

雅俗转到案后,一边坐下,一边笑道:“她们对我本就知之甚少,又能打听出什么?”

雅慕跟上道:“正因为知之甚少,所以话题才多,大伯父和几位兄长都手握权柄,背后有这样的力量加持,换做旁人,眼睛早都放在头顶上了,你倒好,整日闷声不响,干什么都让着人,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定是受欺负的。”

雅俗抬头看着雅慕笑道:“我也处处让着你,你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么?爹爹娘亲总教我,若让人轻易把底细摸清了,只会让别人更容易来拿捏你,话少是好事。”

雅慕自知说不过,便低头道:“嗯!姐姐是闷声发大财的。”

姐妹正笑着,飞花来报客人到了。

飞舟娇芍皙坻六人来到朔光斋前,见院里东西两棵梧桐透出一派浓翠,颇有盛大之势,几株海棠花开肆意,纵情张扬,再有芭蕉与灵璧石相映衬,满院竟是一幅鲜活的文人画作,未及谈笑,雅俗雅慕已迎了出来。

飞坻皙第一次来雅慕家,进屋先是一大幅精装细裱的《山林猛虎图》映入眼帘。在坻被画作风格所震撼,驻足观赏良久,满心感叹:“这到底是猛虎出山?还是放虎归山!”

皙妍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鲜,行为也不拘束,东西一瞧,满口称赞雅慕的住处精致,又对雅慕夸道:“雅慕,你这屋里东西都好好看,墙上还住着老虎看屋子呢,布置的真漂亮。”

雅慕笑道:“喜欢你就随便看。”

飞飞从明间一路转到西梢间,先被多宝柜里的古董玉器所吸引,又看到墙上裱褙精美的《文会图》,以及图上的题诗印签,忍不住问:“雅慕,这幅文会图是宋徽宗的真迹吗?”

雅慕:“是真迹,这幅画原是山东巡抚敬献给皇上的寿礼,后来皇上赏给了我爹爹,爹爹知我酷爱丹青,又将此画给了我,我便将此画挂在此处。”

飞飞心里暗暗吃惊,默默转到另一边。

皙妍来到梢间一看,先伸手点点闷户橱上的鎏金羊车,又拿起案上的南红玛瑙福从天降笔山瞧着,又摸摸鱼跃龙门大端砚,心里叹:“这砚台真不错,用这么好的砚台若写不好字,都对不起人。”又绕过西次间蓝靛靛的珐琅五伦图六扇屏,寻着后门往院里去玩了。

走到后院,见周天宽阔,树木丰茂,花开景秀,打理的甚是精致,墙围半隔半开,院与花园洞门对通,颇具园林风采,透过月洞门看外园不远处有一架高高的秋千,映着初夏美景,实在吸引少女心,忍不住前去坐上试试。

回屋后,皙妍又给雅俗雅慕分别送了盒绒花。

雅慕打开看是一支光鲜溢彩的凤凰绒花,天娇在坻一看见就忍不住惊叹出声。绒花的珍贵不同珠玉,戴的是纯粹的手艺,这只彩凤费了皙妍不少时间,自然精巧无比,满屋人都好生喜欢,各个赞不绝口。

话说皙妍自打离了钟林毓秀,又学上制作绒花,开年不久,皙妍在师傅的帮助下一直练习,前后费上大半月时间做了一只五彩凤凰绒花,凤嘴里还衔了一串三股珍珠流苏。皙妍把彩凤绒花大钗制作成后就用锦盒装好,准备趁个特别的机会,送给知心好友。

雅慕见皙妍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就笑着说:“绒花有荣华的谐音,在唐朝就被列为皇室贡品,如今民间每逢过节喜事都爱戴绒花,这支凤凰绒花好漂亮,皙妍,你手真巧!”

皙妍:“过奖过奖,这么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芍贞:“皙妍,雅慕是真心夸你的,你别不好意思,也不用谦虚。”

皙妍听的笑了笑。

在坻就雅慕手上看了会,便问:“皙妍,这只凤凰你做了多久?”

皙妍:“做了一个多月吧!”

飞飞忍不住从雅慕手里接过来看,说:“难怪这么漂亮,我也见过不少绒花做成凤凰的,只是都没这么精致,看这每条凤凰尾巴都好讲究。”

芍贞:“集市上的绒花做的都是为卖出去,如果功夫花多了,价格自然也高,可能就没什么人买,毕竟绒花难做,却容易损坏,所以外面卖的看起来一般都简单些,这支凤凰实在是精致,皙妍,看得出你花了许多心思,这几种颜色糅在一起真好看。”

皙妍:“我学的时间不长,做的也慢,这凤凰的颜色还是师傅给我配的。”

飞飞把绒花递回雅慕手里。雅慕又拿起凤嘴衔的流苏细细看着。

皙妍见状就说:“这流苏是用一把蚌珠串出来的。”

雅慕:“这些蚌珠又圆又漂亮,串的好精致哦。”

皙妍:“这些蚌珠是撬开好几个珠蚌才收集齐的,我特意送的银楼请工匠打孔纽穿起来做成流苏,雅慕,你喜欢就好。”

雅慕:“喜欢,我好喜欢。”

送过东道主后,皙妍把另一只装有绒花的盒子递给雅俗,因盒子没开,周围人更加好奇,皙妍示意雅俗自己看。横竖是要戴出来的,雅俗便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两朵鲜艳的牡丹绒花,绒条修压的极光亮,花朵大如真花,典雅无比。

众人看着两朵牡丹出了会儿神,一时纷纷欢笑起来,都夸牡丹好美,越看越好看,又各个托请皙妍帮自己也做一支绒花,哪怕付给报酬都行。

皙妍笑着点头答应说:“我来挨个做,不急,都有,你们有喜欢的花样告诉我就行,我做好了会送给你们的。”

在坻:“那好,皙妍,就我上次踏青时穿的裙子你说喜欢,我做一条送给你,就算答谢你为我做绒花。”

飞飞笑道:“在坻的酬劳都说准了,皙妍这不想做也推不掉呀!”

舟儿也笑着说:“我也得想好送个什么样花心思的报酬给皙妍,到时候我的报酬和喜欢的花样一并送到皙妍手上,也麻烦皙妍为我做绒花多费些心思。”

“好说好说。”皙妍愉快的答应,众人又七嘴八舌讨论起酬劳的事。

娇儿:“我们谁的酬劳送的早,皙妍你就得给我们谁先做呀!”娇儿已经想好送什么了。

皙妍:“天娇,这也不急,我越往后做的话,手肯定越熟练些,不过我一定给你们每个人都用心做一朵绒花的。”

大家高兴说准。

飞飞忍不住说:“是技皆可成名,天下唯无技之人最苦。”

“片技即足自立,天下唯多技之人最劳。”雅俗接道。

众人见雅俗主动和飞飞说话,当她俩好了,都笑起来。飞飞见今日雅慕雅俗主动示好,也懒得冷战下去,便也笑了。雅俗心里表示无奈,与飞飞是不可能会好了,不过既逢了场,就作作戏吧,这里是二叔的家,二叔一辈子左右逢源,怎么也该学点儿他做事的智慧。

北方四五月份气候舒适,雅慕早命人在院儿里的梧桐树下摆上一张彩漆八边桌和八个座椅,吵闹的鹦鹉哥儿也被移到院子里,此时仆妇们已布上满桌果点。

手帕交们相见问候过,一起到院中就坐。桌上有四盘精制糕点,一色青花釉里红圆盘,中间一个描金勾莲蝠纹葵瓣式大攒盒,揭盖看是九样香食甜果。

在坻看看猪油松瓤玫瑰饼上的红字印花,以及彩春如意卷那分层的金黄紫绿,方知都是内造正品,若非御赐,极难吃到,不由暗叹雅慕费心。

秋高夏木分别端来小炉银铫子收拾好,冬去把盘内八个银錾花葵口盖盅分给各姑娘,就退在一旁。

众人取银勺吃起盖盅里的杏仁酥酪,边吃边说起来。

皙妍:“雅慕,看你的床很漂亮呢,那上面都雕满了花纹,仔细看哪处都精致。”

在坻补充道:“不止雕琢精致,用的还是填漆戗金工艺呢!”

填漆戗金做个盒子都难得,这里竟做了一张床。

雅慕笑道:“人生百年,日夜参半,白天无论在哪里,干什么,晚上都在床上,这个用来承载一半人生的物件自然要精致些。”

舟儿忙道:“有道理,我也喜欢收拾床,可总说不上来缘故,今天听雅慕这么说,确实觉得床该好好整理。”

飞飞道:“这院里的海棠花开的不错,梧桐也好,配上这芭蕉,就跟待在宋代文人画里一样,我们今天来的时节真赶巧。”

在坻:“多亏雅慕挑的好时候,不过我看这里都是树花,没什么盆景,雅慕,你喜欢盆景吗?”

雅慕:“喜欢是喜欢,可是我养不好。”

在坻:“雅俗,你喜欢养花么?”

雅俗:“我喜欢花,但不怎么养,关于养花你可以问舟儿,舟儿才是我们中的养花大家。”

在坻:“是么?”

天娇:“是呀!我们几个去过舟儿家里的都知道,舟儿的院子简直是百花谷。”雅慕、芍贞连忙附和。

飞飞:“说的我真想去看一看。”

她今日瞧朔光斋虽不如鹓鸾堂华丽,却精致玲珑,细细分辨来处处都是精华,还有好几处惊人骇目的摆设,竟分毫不输鹓鸾堂,自然更想看看别的姊妹处。

而芍贞快速接口道:“飞飞,你和在坻皙妍都该去看一看,舟儿住的院子叫九湘居,布置的真乃仙境也!”

众人看向舟儿。舟儿笑着说:“你们想去我那里的话随时都能去,四季有花,如今牡丹开的最好,但我喜欢的桂树得到秋天才开花。”

雅慕忙停下口中食物道:“嗯,说起来九湘居的桂花树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桂花树,跟个大蘑菇一样,去年那次去舟儿院里看到的景色,真是令我终身难忘。”

舟儿:“我那里都是盆景,还是芍贞院里种的花木果树多,我们几个去年去鹿鸣阁的时候,还说好今年等春夏花多的时候再去一趟呢!”

在坻:“芍贞住的地方叫鹿鸣阁么?”

皙妍:“是呀!院里有两只梅花鹿,还扎了一个大秋千棚,特别有意思。”

飞飞因问:“因为养了梅花鹿,所以叫鹿鸣阁么?”

原来就有些好奇,这几个国公尚书家的女孩怎么会和芍贞一个四品官的女儿这样好,听说芍贞的父亲在朝混的不错,受上官看重,也被皇上当成“自己人”,还有姜家殷实富裕,姻亲显贵,在京城这样遍地达官显贵的地方,过的相当不错,飞飞也有意去瞧瞧。

芍贞忙道:“叫这名字是因为我喜欢《诗经》里那篇《鹿鸣》,也喜欢养小鹿。”

在坻看向芍贞,语气诙谐道:“芍贞,我们好姐妹间应该多走动,你要多请我们去你那里看看,我到现在还没去过你家呢!”

芍贞颇带歉意道:“我的错,应该请,马上请,都请!”

在坻对芍贞的表现很满意,笑道:“这就说好了,下一场我们都去芍贞家。”又转头看向皙妍道:“皙妍,你应该很想去芍贞那里荡秋千吧!说到秋千棚就兴奋,改明儿到芍贞家好好玩玩。”

皙妍被说的一脸幸福。雅俗又打趣道:“那肯定的,去年我们一起去鹿鸣阁的时候,进屋前皙妍就一直看着秋千椅,若不是那会儿天冷,皙妍定要雪地里荡秋千。”

芍贞笑道:“我前几日在秋千棚外面又围了一圈轻纱帷幔,正好挡着花里小虫,比冬天那凉椅子看起来就好多了。”

众人被说的满心幻想,皙妍又道:“芍贞那个秋千棚好大,都可以四五个人一起坐着。”

见在坻飞飞越发好奇,芍贞解释道:“我看久了就不觉得大,等到夏天天气热的时候,我会睡在那里。”

在坻:“难怪已经遮上帷幔,估计这帷幔该和蚊帐差不多。”

雅慕:“那哪是秋千椅,分明是秋千床嘛!芍贞可真会享福,我们去年去的时候还没看出来嘛!”

飞飞:“看来我们大家都挺爱布置屋子,咦,娇儿,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俗慕舟芍想起那令人纸醉金迷的大屋,都笑了,飞坻皙不解。

雅俗笑着说:“我们第一次出门相聚去的地方就是娇儿的金缕轩,那是人间最奢华的住处。娇儿,金缕轩可有新添多少东西呀?”

天娇慢悠悠道:“我去年一直在学蜀绣,没怎么买东西,屋里多个几十件玩器也看不出。”

“人间最奢华的住处,这评价也太高了。”飞飞接口道,看这说的,分明鹓鸾台是不及的,飞飞颇为好奇。

雅慕焉能不知飞飞所想,便实在道:“这评价实至名归,不过屋里又多了几十件藏品,那几十个博古架该被珍宝搁的更满了。”

没去过的飞坻皙一听几十个博古架觉得真夸张。舟儿却笑道:“金缕轩里家具多,再添几十件藏品匀一匀也看不出多了什么。”

娇儿忽转向雅俗瞪着眼睛可爱道:“雅俗,我可听雅慕说过你住的福绥馆漂亮,别说我,说说你的。”

雅俗不料被杀回马枪,正待分说。舟儿先一句道:“说起来我们还没去过福绥馆呢!”

雅慕想起去年兆辉嵘耀去福绥馆的场景,不知姐姐有没有时间招待,又看姐姐并无炫耀之意,便不接这话。

雅俗道:“我的院子就两棵树好,什么季节都能去看。”

雅慕:“姐姐,去年那时候你不还愁着大伯父大伯母没时间招待么?”

雅俗:“我亲自招待就好啦!今天到现在不也没看到二叔二婶。”

飞飞:“这布置绣房我们每个人都挺有心得的嘛。”

雅慕听飞飞说这话,忽又捧起来道:“人需有室如体需有衣,不止要有,还得收拾好,就像穿衣得穿的整洁好看一样。飞飞,上回去你住的鹓鸾堂真令我大开眼界,好个琉璃水晶堂。”

皙妍忽道:“雅慕啊,你不能说那个。”

雅慕疑问:“为什么?”

皙妍:“我想吃扇贝。”众人顿时大笑。

雅慕故意不笑,严肃说:“今天吃鲍鱼,没有扇贝吃。”众人又笑起来。

在坻开玩笑道:“鲍鱼我喜欢,雅慕,你这里管饱吗?”

雅慕故作忧伤说:“就是为了管饱,所以才不敢多请人来!”

飞飞难掩笑意的说:“如此看来,我们在雅慕心里真有分量。”

在坻:“荣幸之至,此情此景,我都想赋诗一首。”众人瞬间被吸引,都停口等待。在坻又说:“可惜才思全被美食所困,一时难以七步成诗。”众人大乐。在坻又招呼道:“来来,快尝尝这牛乳冻糕,吃起来香甜可口,你们怎么有美食不知道享用呢!”

皙妍:“什么不知道享用啊!离你那么近,看我够得着么?还不拿过来请我吃一块,不然你休想吃我这儿的彩春如意卷。”

在坻被恐吓的厉害,忙端起盘子起身递将过去“孝敬”皙妍一块。皙妍神情威严的拿一块糕送到嘴边吃起来。旁边的天娇故意转头伸长脖子,满眼深情的盯着皙妍看。众人被天娇郑重其事的举动吸引,皙妍还没吃出味道来就绷不住笑了,满院跟着大笑。皙妍忍不住伸手推娇儿。

天娇故意惊道:“干嘛推我?我什么话都没说呢!还有,你笑什么?”

皙妍:“你刚刚看着我干什么?”

天娇越发夸张道:“皙妍,你刚刚吃的真漂亮!”说完还竖起大拇指。

众人又笑,皙妍好不容易忍住,说:“唉呀!想装模作样都装不下去!嗯!这冻糕吃起来好香软,真好吃。”连忙再来一口。

众人听皙妍这么说,都一人拿一块吃起来,吃过纷纷夸赞味道奇好。

飞飞品评道:“这牛乳糕没放糖蒸倒不甜,加些红枣里面味道刚刚好,吃起来香软细腻,跟宫里的一样,雅慕,你是个懂吃的人。”

雅慕笑说:“也不太懂,都是小厨房做的,我只管吃就行。”

芍贞语调夸张道:“雅慕,你是会享福的!”

六个钟林毓秀待过的听歪了意思,都联想起雅慕的爹爹去年在大理寺好会享受,所以都笑了,雅慕也笑的好开心。飞坻以为是芍贞还雅慕刚刚讲芍贞会享福的话,也跟着笑。

在坻问道:“雅慕,你不是说今天这是茶会么,怎么没见茶呢?”

雅慕:“茶准备了,是今年最新的明前龙井,不过酥酪不能与茶混吃,刚好一壶新鲜牛乳,我就让飞花先上酥酪吃,那茶等用过饭再吃。在坻姐姐,你现在是想吃茶么?”

在坻:“不是,只是想到了问问,看这没茶怎么叫茶会。”

天娇:“明前龙井产量稀少,产地又与京城离得远,每年第一批要先进贡给宫里,余下的也没剩多少过市,我家用的都是雨前龙井,你这里倒有明前的?”

雅慕:“是呀!我爹爹才得的,全是茶尖,爹爹给了我半斤,我不敢独享,就邀你们过来一起吃茶。”

天娇猜雅慕家的茶是皇上赏的,就问:“雅俗,你那里有明前的龙井么?”

雅俗:“有,也是刚得的。娇儿,我分几两给你,带回去也给你母亲也一起尝尝。”

天娇笑着说:“这倒不用,我就是好奇,怎么集市上不见卖,你们这里就吃上了,是宫里赏的么?”

雅俗:“我那儿的龙井是我二哥派人去杭州预订的,每年新茶都是前一年订下,因为年年订,所以总能得些。”

舟儿笑道:“这茶我家也有两斤,是皇上赐给我祖父的,祖父本来要送我几两,可我也不大懂茶,明前雨前吃不出来,就推辞了。”

众人听舟儿说完正惊叹着,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叫人心惊肉跳的狂坏笑。众人心内一惊,旋即反应过来,是鹦鹉哥儿,一时所有人转头看鹦哥儿。鹦哥儿顿了顿,又继续高声坏笑。皙妍忍不住离座前去盯着鹦鹉问:“是不是你也想喝茶?”

鹦鹉哥儿雄赳赳的瞪着众人,忽又背诵起:“当令照影双来,一鸾羞镜;勿使窥窗独坐,嫦娥笑人,世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

众人听明白顿时惊诧不已,这鹦鹉哥儿竟把雅慕日常背的书给记住了,于是纷纷离座,都围着集体逗鹦鹉哥儿玩起来,教鹦鹉哥儿背诗词。

今日浩然父子忙公务,贾夫人也有家务,陈氏寸步不离的守着孩子,海英就出面接待了一下妹妹的几位手帕交,因不想几个孩妹拘束,海英嘱咐小妹妹们几句后,就离开自去忙。

中午吃饭在明间设席。雅慕说的鲍鱼是用老母鸡、老母鸭、羊蹄、猪排、鸽子和金华火腿肉熬出来的高汤,混合海参、鱼皮、花菇,炖了数个时辰才出的美食,此外还有一道也佐以高汤的大杂烩菜,一道姜母老鹅,一道浓油赤酱的红烧小野猪排骨,两道青青白白的时令鲜菜,不过真正压轴的却是一道蒸鲥鱼,鲥鱼不去鳞,佐以嫩笋、金华火腿、陈年花雕清蒸出来,最是入味。六菜一汤摆满一桌,大盘样样分量十足。

八个女孩围桌而坐,看着盘里片成两半的鲥鱼都忍不住流口水,连娇儿也说:“是鲥鱼呀,这鱼在春末夏初的时候才从大海游到江河里,能这么快在京城吃上实属稀罕,雅慕,你今天真费心了。”

在坻也附和道:“不错,鲥鱼虽应季,却只见于长江,贡鲥都是通过大运河送来京城,想要这么早吃上不容易。”

飞飞笑夸道:“你们都是识货的,鲥鱼产自长江,作为皇室贡品,专供御膳用,尚书以下官员都不享供应,寻常最难吃得,我前两日才吃了一尾,是宫里赏的,想不到今天又吃这个。”

娇儿盯了飞飞一眼,心里暗暗道:“这还用识货,鲥鱼谁没吃过。”

皙妍也说:“我坐的离鱼最近,真好!”

众人又笑了,坐在皙妍旁边的芍贞怕在坻和雅俗吃不到,说:“咱们还是把鲥鱼摆中间吧,这样大家都方便吃。”

众人无异议,就起身把鲥鱼移到中间。丫鬟盛来籼米饭。雅慕提筷说:“那就请吧!”

众小姑娘忙“从善如流”,纷纷学着长辈们的做派高声客气道:“请,请……”紧接着满桌风云残卷,一顿饭鲜的众人忘乎所以,各个都吃净了一大碗饭。

餐毕漱后,众小姑娘都入西次间休息,炕上坐不下,侍女又把抱厦里的座椅取来方才够坐,一群小仙女围在一起心满意足的休息顺气。

皙妍意犹未尽道:“今天吃的菜都好鲜呀!雅慕,中午吃的鲥鱼是朝廷赏的么?”

雅慕:“是的,那鱼是朝廷赐给爹爹的,统共只得六条。”

在坻:“鲥鱼离水易死,每年头拨鲥贡得鱼不多,一府能分六条,端是格外荣恩。”

飞飞听闻便问:“舟儿,你家里得了鲥鱼么?”

舟儿不喜飞飞这样打听比较,还是说:“得了。”

皙妍见舟儿不悦,便解围道:“尚书都有,我爹爹品级不够还得了两条呢,除了今日这样清蒸的吃法,我娘亲最喜欢做腌鲥鱼来配饭吃。不过两条鱼只够尝个鲜,想再吃还得等两个月,得漕运官船入京了再多多买些。”

众人都喜欢皙妍的率直,纷纷表示要买,在坻却一点不客气怼道:“你爹爹是超品伯,还品级不够?”二人便掏了起来。

飞飞见她们如此,又抛新话题说:“你们知不知道,上回在击鞠场,凤薇骑马故意踩了凌世子,后来昌邑侯府赔了勋国公府一万两银子呢!”

众人被一万两的巨数吓清醒,立刻都盯着飞飞。

飞飞见大家有兴趣,接着说:“这桩事发生当日就报了官府,昌邑侯府当时若不赔偿,定会被闹到御前,侯府若因此被朝廷申饬,韩府大房定会因管教无方之罪坏了官职,弄不好连袭爵都有麻烦,所以侯府只能赔偿银两善了此事。”

天娇:“这赔了多少银子,侯府肯定不会对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飞飞:“我也是听说,据传昌邑侯府一次赔了这么多银两,直接把侯府账上活钱全赔空了,老侯夫人不甘心,直接把老侯爷给折腾死了,这事儿你们听说过吧?”

娇儿正疑惑侯府怎么就这么点钱,却见好几个都点了头。

舟儿:“此事我也有所耳闻,老侯爷死于心疾,但老侯夫人确实有大错失。”

飞飞:“就是这样,凤薇父亲袭了爵,凤薇的娘也是侯夫人了,前段日子,凤薇的娘把凤薇祖母折腾死老侯爷的事让下人给抖的人尽皆知,预备等老侯爷大事过了,要连同韩氏族人一起,把老侯夫人拿去祠堂家法处置,那老夫人自然不肯听由儿媳摆布,就在家里变着法子折腾凤薇的娘。凤薇娘也不是个省事儿的,最后用计从老侯夫人手里夺走了侯府财权,还把老夫人的所有体己钱一并夺走了。”

舟儿忙问:“这事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夺了管家权我能理解,什么叫把老夫人的体己钱都夺走了?”

飞飞语气生动道:“这中细节我也是听说,据传是韩侯爷夫妇要从老夫人手中收了侯府财权,那老夫人又想把持不放,就准备把侯府的房契、地契和体己钱全部换个安全地方藏起来,结果东西才一收拾好,就被韩侯爷夫妇带人闯进屋,一把全都给抢走了。”

娇儿暗暗道:“这又是听说!”却见别的小姑娘震惊一片。

皙妍忍不住说:“那老侯夫人毕竟是长辈,侯爷又是她的亲生儿子,做儿子儿媳的怎敢这般待她?这是可以去府里告发韩侯爷和凌夫人大不孝的。”

雅俗有些匪夷所思,就说:“飞飞,你说的这有些骇人听闻了,若真如此,按照大明律法,这是亲属相盗窃,为强盗之行,卑幼犯尊长之罪。真要是问官,韩侯爷如何我不好说,凌夫人定要脱一层皮。”

娇儿:“还有啊,这与侯府赔偿凌国公府多少银子有什么关系?”

飞飞两手一摊,看着众人慢悠悠道:“老侯夫人被儿子儿媳逼迫的走投无路,就把赔偿凌国公府多少银子的事儿着人给嚷了出来,叫人都去评评理。我也是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既这么传出来,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况且,那凌夫人虽是国公府千金,却不受教,在勋贵中的名声一直都不好,她能懂什么大义?至于老侯夫人为何不去官府告发,我就不清楚了。”

雅慕故意递了一眼雅俗,暗示听听这说人家隐秘事的。舟儿见飞飞这么健谈,忍不住笑道:“飞飞,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温柔话少,现在熟了,发现你话还挺多的嘛。”

众人哼哼笑起来。飞飞表现的满不在乎,反正熟的人也有这么说。

在坻道:“你们才发现,要是和飞飞混熟了,她一说起来,能讲两个时辰不停嘴呢!”

不多久茶来了,夏秋冬分别用海棠式填漆小茶盘端来八个青花间装五色开光凤来龙起纹盖碗,雨水沏的明前龙井,按顺序奉给几位姑娘,飞花送来攒心果盒奉上,布置好都退一旁。

飞飞瞧瞧手中茶器,又尝了一口,竟觉得比自己那儿的明显好许多,暗暗生闷。众人这时纷纷嗅一嗅茶香,再品一品这好茶,都觉神清气爽。在坻赞道:“果然是皇恩御赐之物,比我往日喝的龙井竟好一倍不止。”

皙妍也真诚道:“这么好喝的龙井我还是第一次喝呢,雅慕,今日来你这里吃的喝的都是贡品,点心我也看出是宫里造的,不止要感谢你,还要感谢托你爹爹的福。”

雅慕笑道:“皙妍,你不用客气,我俩谁跟谁呀!再说这好茶若没有你们这些懂茶的人来吃它,只我关门独用,岂不白白明珠暗投了,我也要谢谢你们肯来捧这个场呢!”

难得雅慕说这么漂亮的话,娇儿也笑道:“还是要谢谢雅慕,这是我今年喝过的第三回好茶。”

众人都笑了。

吃完茶,小姑娘们便去院子里踢毽子,一个个玩的香汗淋漓,劲头十足。

海英送来一个三层红漆大提盒,装几样稀贵鲜果,让妹妹们都歇会儿,先吃些果子解解渴。小姑娘们正好玩热了,便拿果子吃起来。

海英羡慕的说:“女孩儿都是家里的娇客呀!”

浩然晚上回府得知女儿今天把滕丫头请了来,当即把女儿传来,开口就心烦气躁一顿问着。雅慕本来开开心心一天,临晚上被爹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的莫名其妙,后来父女渐渐说开了原因,雅慕终于明白姐姐为何突然与飞飞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