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玖回头一看。
叶知远站在她身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昨晚叶念恩不仅把照片给了蒋琛,等蒋琛现场“捉奸”之后,她也把这件事透露给叶知远。
丝毫不浪费任何一个可以毁掉茶玖形象的机会。
叶知远早上从酒吧附近的酒店醒了之后,出门就瞧见了茶玖和昨晚的照片上的男大学生拉拉扯扯。
人家逃了,她还不要脸地追!
“叶清欢,你还知道羞耻吗?”
要不是在外面,还有孩子和老人看着,叶知远肯定当场给茶玖一巴掌。
“你还和蒋家有婚约!你这样做会害死整个叶家!”
茶玖也不问叶知远是怎么跟到这里来的,她压根不关心。
但是不代表她喜欢大清早的就被人骂一顿。
“叶知远,长脑子是不花钱的,你有空的时候可不可以长一点儿,不要总是只用你那双狗眼睛,见风就是雨?”
茶玖看到他就烦。
“牙尖嘴利!跟我回家,好好让父亲看看你一副什么德行!”叶知远恼怒,伸手就要抓她的手臂。
茶玖毫不客气,反抓他伸过来的手,一个过肩摔。
老奶奶和小孩:“!”这是辅导员……兼任体育老师?
叶知远天旋地转:“?”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哦,原来是他自己。
……
最终,茶玖还是跟着叶知远回叶家。
她需要拿到叶夫人的头发样本。
叶知远浑身发疼,坐在车上龇牙咧嘴:“你什么时候学的防身术?”
茶玖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在你撕碎了我的准考证,把我丢进房间里反锁之后。”
这段时间她都在蒋家,叶知远总不可能去向蒋霆序求证。
叶知远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又消散了:“反正以你的水平,去到考场也是睡觉罢了,还不如在家里睡。”
茶玖嗤笑:“所以我还得谢谢你了是吗?”
“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吗?我是你哥哥!”
叶知远觉得自己面对茶玖时,总是有生不完的气。
茶玖睁开眼,淡漠地看着他:“从你选择相信叶念恩那天开始,你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
叶知远的心猛然一痛。
好像他的生命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裂抽离。
叶家很快到了。
茶玖无视了惊讶的叶父,直接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到处都是灰尘。
看来她离开叶家之后,家里的佣人再也没有清理过。
也是,看人做事,向来是叶家从上到下的宗旨。
茶玖走到角落的床头柜,用钥匙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柜子,拿出一条陈旧的照片盒项链。
一打开,右边是叶夫人的照片,笑容明媚。左边是她的一小缕头发,封在玻璃之下。
“抱歉,叶夫人,我可能要稍微破坏这条项链了,我需要您的头发和云旗做检测。”
茶玖低声向照片上的叶夫人告罪。
等她下了楼,叶父已经从叶知远嘴里知道茶玖做的“好事”。
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清欢,你这样做是要把整个叶家害死吗?”涉及到叶家利益,叶父再也装不了慈父了。
茶玖踱步到沙发前,动作恣意地坐下。
“我只是去让那群男大学生给我当枪手写论文,蒋先生也知道,没说什么。”
叶父听了,眉头一松:“看来蒋先生真的很看重你。”
茶玖:“对啊,他看中我了。”
叶父没听出她的意思,语气里多了些讨好:“清欢,叶家有个碧海……”
“妈妈出事之前,是不是有立过一份秘密遗嘱?”茶玖打断他的话。
叶父头脑“嗡”的一声空白了。
坐在一旁的叶知远有些迷惑:“什么秘密遗嘱?”
他怎么没听说过?
叶父极力稳定心神,笑着说:“你从哪里听来的?没有的事。我和你母亲的东西,在将来都会平分给你们三兄妹的,哪来的什么秘密遗嘱?”
——“我和你母亲的东西。”
茶玖听到这句话就想吐。
叶家的公司原本不姓叶。
姓温。
所有的财产也都是叶夫人从娘家温家带来的。
叶夫人担心叶父自尊受到伤害,所以才将公司改成叶氏。
结果换来的还是狼心狗肺,出轨换女。
“是吗。”茶玖淡淡说,“我听说那份遗嘱上面,写明了妈妈去世之后,叶知远和我平分叶氏的财产。”
没有叶父和叶念恩的份。
茶玖深刻怀疑,叶夫人也许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调换,也知道叶家的人心险诈,所以才立下这份遗嘱。
可惜遗嘱的证人和律师都被叶父买通了,证据也不知所踪。
叶知远嗤笑:“那肯定是假的,妈如果分遗产,怎么可能会没有爸和念恩的份?你从哪里听来的?”
“还是说你故意搞这些烟雾弹,又想恶心念恩,让她伤心难过?”
叶父也强颜欢笑:“是啊,假的,别信。”
茶玖斜睨了叶知远一眼,吐出两个字:“蠢货。”
说罢,她站起身来,拿着东西就要走了。
玄关处撞见了刚回家的叶念恩。
她脖子上有暧昧的红痕,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巴。
一看就知道昨晚战况激烈。
叶念恩看见茶玖,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即便露出那副招牌微笑。
“姐姐。”她微微凑近茶玖,语气挑衅:“你猜猜我昨晚和谁在一起?”
“你好骚啊。”茶玖表情玩味。
“念恩妹妹,拜托你穿好衣服吧,别一天到晚赤裸着你的野心和一股j\/y味儿的身体吧。”
叶念恩脸上表情一僵。
这时,陈叔的电话打过来,语气焦急得很。
“叶小姐,您赶紧回来一趟吧,蒋先生发了好大的火……”
……
茶玖回到蒋宅时,蒋琛几乎已经被打得半死。
客厅。
蒋琛跪在蒋霆序的轮椅面前。
明成手里拿着一条带刺的软鞭,一下接着一下,毫不留情地甩在蒋琛身上。
蒋霆序阖眼不语,面无表情,周身蔓延着可怕的低压。
鞭子裹挟着气流的呼声甩下,蒋琛的衬衫和皮肉同时破碎,鲜血淋漓。
他却只能满头大汗,闷哼忍痛承受。
他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错。
“叶小姐!”陈叔看见茶玖回来,仿佛看见救星似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