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乖巧点头,火速开溜。
这一幕被周围其他班的同学看到,众人皆是蠢蠢欲动,稚嫩的小脸上藏不住心思,瞬间被各班班主任厉声喝止,大家这才勉强收了心思,顶着大太阳乖乖看起了运动会。
赵冰冰越是临近卫生间,就越亢奋,脸上的表情怎么都收不住!
她太了解张斌了!
这种人在班里低调没有存在感,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不争不抢,但只要认准一件事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达成,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这种疯子喜欢上安琪,她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反正于她而言又没什么损失。
赵冰冰心里盘算着,嘴角的笑是怎么都压不下来。
眼看一群人陆续到了地方,赵冰冰率先走到出口处的一排水池边对着镜子洗手:“哎哟,今天天气好热啊,我的手都是汗!”
“你还不快来?等下没位置了!”被赵冰冰第一个撺掇来卫生间的小姑娘站在女卫生间门口朝她招手。
赵冰冰假装着急的模样:“这就来!你先去!我等下用你那个位置就行!”
“好吧,你快点啊!”
“知道了!”
几个女生嬉笑着就往卫生间里去,门前脚推开,后脚就有女生发出一声惊呼!
赵冰冰和陈锐两人磨磨唧唧半天没进去,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此时一听到有人惊呼,彼此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均闪着快意与阴狠!
“怎么了?”赵冰冰率先扬声问道,并朝女卫生间走去。
陈锐站在原地等着看戏,还朝男卫生间喊道:“同志们快点,隔壁女卫生间好像发生了大事!”
“what?”
“马上马上!”
“啥大事啊?你们还指望去女卫生间凑热闹不成,一群流氓!”
“哈哈哈!”
“有热闹不凑,这一上午多无聊啊!快点快点,陈锐估计都急死了!”
......
一群男生嘻嘻哈哈的打理着衣服出来,纷纷朝女卫生间张望:“诶!你们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哈哈哈!你个臭流氓!”
“要不要这么主动!你说你看上哪个了?”
......
这厢嬉闹半天也没听女生那边有回应,一群人站在外面没趣儿,有人就张罗着准备回去了。
陈锐一听也有些着急,嘴里回着:“等下,我敲敲门,可别一起出来的,再有个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众人一听也是那么回事,更何况里面还有人家的女朋友赵冰冰呢,既然赶上了就等等看吧。
“笃笃笃!”陈锐抬手敲门,“你们没事吧?刚刚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要是没事给个回应呗!”
里面静了片刻才传来一位女同学的声音:“呃......没事没事!你们不用在门口等的!”
陈锐没收到自己想要的,又忍不住喊了赵冰冰,可那边迟迟没有回应,一群男生见状估摸肯定没事,人家关心自己女朋友,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几个男生正要离去,这时女卫生间的门开了,赵冰冰垂头走在后面,女生们看看陈锐,又看看赵冰冰,脸上表情各异,皆带着探究。
“怎么了?”陈锐上前拉住赵冰冰的胳膊。
这一碰,赵冰冰方才回神:“没什么。”
两人视线交汇,均明白了这话的含义。
张斌没得逞。
“没陷害到我,你们俩很失望?”安琪的声音适时出现在这里,众人皆是一愣!
赵冰冰反应最大!
她原本没让大家看到她期望的一幕,还抱希望在张斌那个疯子身上,心中期盼等下说不定就有事情发生了,可现在安琪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那里面......
陈锐和赵冰冰一时间思绪百转,竟忘记回应安琪的问话。
“带这么多人过来,想借着张斌,让我被大家看笑话是吗?看你俩的表情,真的很失望吧?”安琪讽刺道。
多大的恩怨,竟让这对狗男女跟自己纠缠两世?!真是给他们脸了!
众人瞧瞧安琪,又瞧瞧陈锐和赵冰冰,安琪刚刚什么意思?好像是他们这趟来卫生间,原本是要被带来看安琪笑话的吗?张斌是谁啊?众人互相眼神询问,都云里雾里的。
赵冰冰被大家注视着,这才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你少冤枉人了!张斌跟你之间的那点烂事就甭往我们身上推了,那种疯子真要对你做点什么,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清白吧,免得凌霄晨厌弃你!”
“嗯,也是,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怂恿张斌给我使绊子了,你说你一天天就指着把我打垮,变成过街老鼠,难不成我被人唾弃,你就会变好吗?”安琪发自内心的不解。
赵冰冰语塞,脸色涨红,顿了片刻嗫喏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嘴上这么回,但其实她内心慌得很,这种情况下突然被安琪抓到并当众对峙,是真不在她的计划当中。
张斌去哪了?
安琪又是怎么发现的?
一群人听到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是赵冰冰对安琪嫉妒怨恨,偏还要拉着他们这群人当枪使,可真够毒的!
安琪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中,转头就对上陈锐阴冷的眼神,那双一贯肆意不羁的邪魅眸子里闪着警告与阴狠。
警告?
嗤!
安琪心中好笑,他莫不是花丛中流连惯了,以为她是他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女友啊?真当自己变个眼神她就退却了?
安琪视线仅在陈锐身上停留了一秒,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分他,继续对准赵冰冰:“里面的衣服和鞋子眼熟吗?”
赵冰冰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勉强收了心思望向安琪:“你放的?”
“看见那衣服鞋子的时候是不是心中激动的要死,以为张斌得逞了?你在里面那么久,搜罗的很辛苦吧?没找到其他任何蛛丝马迹的时候,是不是很失望呢?”安琪没有正面回答赵冰冰的话,抱臂兀自分析着。
同来的一位女同学想起刚刚的情景,蹙眉道:“赵冰冰,你刚刚在里面不让我们用卫生间,来回寻找的是安琪说的那人吗?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跟我们说清楚,不然我们只有找老师来了!”
“就是啊,我们是被你缠着一起来卫生间的,因为你找什么东西耽误这么久,你好歹给个交代啊!”
“怎么回事?陈锐你也知道是吗?”
一群人面对陈锐和赵冰冰的眼神皆是质疑和厌恶,觉得他们傻是吗?拉着他们跑来整这事儿!
这时安琪回头冲某个位置做了个手势,只见旁边隐蔽的树林后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教导主任!
此时的主任脸上早已不见刚刚在主席台时的慈祥,肃着脸看人时颇为威严唬人!
众人被这犀利的眼神扫过,一个激灵!立马规规矩矩站好!
而他身后紧接着走出来俩人,是位便衣保镖押着一位着装怪异的男生,看这男生仅着短袜、打底衣站在众人面前,就知道刚刚里面的衣服鞋子是谁的了!
凌霄晨最后走出来的,依旧清清冷冷,面无表情,他径直走到安琪身边站定,瞥了眼陈锐,那清冷的眼神落在陈锐眼中,让他心中的火气更盛!
“怎么?凌霄晨,合着你跟安琪整这一出,为了给主任看吗?”陈锐咬牙阴森说道,众人看他的眼神可怕极了!
教导主任气极:“陈锐!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们做了什么,老师和学校自会查清楚,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接着主任又挥手示意其他人:“你们没事的都归队,回去别乱说话,陈锐和赵冰冰留下!”
大家一哄而散,临走时还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赵冰冰早在教导主任露脸那一刻低下头装起了弱小,内心惊涛骇浪,面上看着却是无辜娇怯,让人不忍责问。
可偏偏教导主任早先就听说过赵冰冰和陈锐的事情,内心对她颇有些看不惯,此刻看她这幅样子,禁不住喝道:“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怎么不吭声了?”
赵冰冰唇瓣微动,却终究一言不发。
教导主任蹙眉瞪着陈锐和赵冰冰,要不是凌市长的保镖喊他过来,他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凌霄晨来头这么大,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也难怪,凌霄晨这种样样出彩的孩子,还就得是这种家庭才能培养出来的。
这么想着,他不禁又看了看被抓住的小子,哎!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安琪和凌霄晨几乎在运动会结束的时候才返回班级队伍中,他们回去的时候,原本或坐或靠在草坪上的同学们全都精神一振,朝他们望来。
就连各班的班主任也神色复杂的瞧着他们,想来是都听说了。
李老师甚至走过来对安琪和凌霄晨关怀道:“你们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休息一下午,你们这段时间也累够呛,适当放松下更有益于学习。”
安琪听出老师的意思,这段时间却是很忙,不过她倒没觉得需要单独请假,正想谢绝李老师的提议,谁知凌霄晨抢先一步回道:“谢谢李老师,那我们明天会准时来学校上课,今天就先回家了。”
“嗯,去吧。”
凌霄晨取走两人放在李老师那里的书包,并肩离去。
走到出口时,安琪趁人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请假?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凌霄晨抬手替她把书包带整理平整,转头无所谓道:“没什么安排,只是你想下午被骚扰吗?”
安琪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下午学校会处理赵冰冰几人,看在凌叔叔的面子上,学校势必会从严处理,免得失了学校在市里一直以来维持的优良形象,再加上张斌本不属于一中,两个学校牵涉其中,这就会上升到教育局,看来下午家长们都会到,想到陈锐和赵冰冰的妈妈,安琪挑挑眉,这且有的闹呢!
但转瞬她又蹙起眉,凌霄晨看到后:“怎么了?”
“你说张斌会主动交代吗?会不会临时变卦?”
这是安琪最担心的,张斌那种性格的人,很容易一根筋,万一到最后把责任一力扛下,那可真是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凌霄晨微微一笑:“不会。”
安琪听他回答的这么胸有成竹,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倒也没再继续追问。
最近真是累坏了,安琪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最近在凌霄晨家住的久了吗?她可太怀念家里这张小床了。
就这般躺下没一会,迅速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太阳落山,还是饭香味把她馋醒的。
这一天过得尚算自在,睡足了觉,第二天她神清气爽的到校上课。
这一去,安琪瞬间被大家包围了,众人纷纷上前表示关怀。
“安琪,你昨天还好吗?没事吧?”
“看你下午没回学校上课,我们真的很担心你!”
“是啊,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还是我们学校的,想想就浑身发毛!”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安琪这才从中听出味儿来。
感情昨天赵冰冰已经被勒令转学了,陈锐也被停课一周,要求回家反省写检讨,待他返校那周在大会上当中检讨。
安琪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毕竟陈锐这人年龄不大,却十分精明,整场事情都把自己撇的很干净,倒是在后面推着赵冰冰出头做这些事情。
原以为这对狗男女能有多惺惺相惜呢,也不过如此嘛!
安琪好不容易才从众人的包围中撤离,转头就看到凌霄晨清俊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待人走近一瞧,一贯清冷的眉眼间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默契转头做自己的事,没给周围偷偷观察他们的人什么信息。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平静且幸福。
安琪一直没问张斌最后的处理结果,但不论如何,那都是他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