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尾死讯并不用很久,这帮家伙依旧没有什么新意,又是交通事故。
无感,有些人破案是为了享受刺激,有些人是为了救赎一般的使命感。而栩墨,单纯的只是喜欢罢了。
然而没过多久,结就找上了他。
栩墨在外租了一个不大的出租屋作为办事所。这一点已经写在侦探图书馆里面。要找到是不难的。
“不过,五月雨小姐是怎么觉得我会答应的?”栩墨放下笔,略微有些好奇的问。
“能将天文台作为杀人舞台,用改变建筑结构的方式作为犯罪手法,怎么看都是一个庞大到不可想象的组织吧?”
栩墨抬起头看着结,黑色的眼眸中染着劝慰。不同于一般的害怕,他的反应,似乎是-
“你很了解这个组织。”一旁的雾切抱胸淡淡地说。
栩墨没有否认,燕尾被捕的时候,自己一点都没有询问情报。恐怕那个时候雾切已经在怀疑了。
想要在她面前瞒住什么事情,还是挺困难的。
“是的,所以劝你们就当吃了闷亏,暂且忍耐一下。”
栩墨话才刚说完,结已经不可思议的抬起眉毛。
“等等,你的意思是,要对一个把人命当成游戏的组织视而不见?”
结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外星人。或者一个人面无表情的说自己喜欢吃屎一样。
“暂且忍耐和逃窜是一个意思吗?”栩墨把文件夹一收。
“乌龟会缩头,毒蛇攻击之前也会缩头。是乌龟还是毒蛇,取决于你自己。不过要是想横尸街头,麻烦留个地址。我会收尸的。”
栩墨可没有按照剧情走的意思。他又不是小说作者,要用原着来满足一大群观众。犯罪救济会这种坏出使命感的渣滓直接干就完事了。
所以他希望五月雨结不要参战。
正义善良过了头,那简直是太好预估了。特别是连对抗的实力都没有的时候,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更像是对方的人。
当然,这一点估计是不可能的了。看着结不甘的样子,栩墨就知道这一切注定是会发生的。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都敢利用侦探图书馆集结反抗力量。何况现在自己也算友方单位。
世界或许需要这样的人。
不过这次会面也算是不欢而散了。想想也是,正常人怎么可能答应对抗这样的组织?没有直接回绝已经是看在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了。
大概很快,她就会和七村彗星接触,然后意识到侦探也是人。意识到三零级侦探的恐怖。
“你故意的?”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栩墨熟练的捞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另一边苍老的声音透过电话线穿透而来。
“只是作为朋友的告诫罢了。我们要做的事情超出你的想象。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歼灭这个犯罪组织。”
“你都说是犯罪组织了。”栩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初次见到龙造寺先生是在超侦探事件薄结束之后不久。在一次拐卖案中碰在一起。
对方仿佛把一切都放在棋盘上的掌控力令栩墨惊讶。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不用任何人脉力量,栩墨也只能看清他有多强。对人心的把控起码是栩墨的十倍以上。
龙造寺先生也惊讶于栩墨利用身边一切事物的能力。严格意义上来说,栩墨提前预备各种方案的作风与那位“安乐椅伯爵”相似。却经常把自己的计划拆成无数碎片,化为灵活多变的攻击。
两人就此结为忘年交。在知道龙造寺先生是犯罪救济会中的一员之后也没有改变。甚至可以说龙造寺先生本身就是他的导师。
本来他也有询问过栩墨是否加入犯罪救济会,但栩墨拒绝了。
侦探的基本是一个人,当人都不是的时候,讨论是否是一个优秀的侦探毫无意义。
尽管意见相左,但是两人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直到出了这么一件事。
“燕尾”若是自己策划,进门就动手是很正常的。甚至拿着匕首冲向目标都不奇怪。
但是这个案子的剧本是犯罪救济会给的。换而言之,是龙造寺先生写的。
临场改剧本的唯一可能,是知道自己准备插手。并且不动声色的回击了。
这确实如同老师所说,是一个警告。否则自己很可能还没动手,已经被乔尼给射杀了。
正面对决,三巨头中的任意一个都能杀死自己。
现在,雾切响子是自己放出的一步明棋。就看对方怎么下了。
“说到底还是给诚打工不是吗?”
布琦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超侦探能力保证她即使在屋外也可以清楚的听见屋内人的谈话。只是极为冗杂的信息往往能让她头痛很久。所以能力非必要也不使用。
“有工资就行,不是吗?”栩墨笑了笑。
“话说赫拉拉成功坐上首席的位置,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要贺喜。”
布琦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
制造超侦探的人造人然后杀害。虽然听着只是一句话,但背后的血腥实际是反人类的。
栩墨制造出“墨染”这个自己看似不同,实际本质上也一样。自然人的布琦并不赞同这个计划。
栩墨自己无所谓,墨染只要不像最开始的雾切响花一样攻击自己的本体。世界上多一个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只不过是想要用他来吸引火力。
包括犯罪救济会在内的绝大部分人只会觉得他故意伪装进入了希望峰学园。这一期间正是他布局的最有利时间。
同时,他会给墨染一定的帮助和保护。一部分是为了计划,一部分则是愧疚。
不过,是否有必要让雾切知道这件事?让雾切知道,墨染安全性会得到极大幅度的提升。但是危险也会增加。
或者,现在雾切响花的制造也已经开工。拐个弯如何?
雾切响花的制造与人造人算是从一个开头延伸出的两条线。是剑走偏锋的尝试。换做正常情况自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
但毕竟现在也算是特殊时期。栩墨也没有办法。
是否牺牲一个人来拯救一群人,在任何文学作品中都是被小心回避的问题。但栩墨不是作者,没有改剧情来回避的可能。
“我真的想知道,人类的定义在哪里。”栩墨无奈的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