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情侣倒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拍照而已。
但这是一种特殊的拍照方式:错位摄影。
名字高大上,其实技巧很简单。就是利用近大远小拍出各种奇特的效果。比如人可以推高楼,老鼠追着猫跑。
而此时正是这个女生摆出姿势,让男生拍出她推着博物馆造型中的一个球。
电光火石之间,先前的一切不合理之处有了解释。
球可以,铜像呢?
火成纸不能用来糊成一个雕像,但可以打印出平面的图像,骗过监控。
清洁人员上班其实已经算晚的了。毕竟要等警察把证据都固定完,所以现在他才拿出抹布准备擦拭。
毕竟只是一个展品丢失,不可能因此闭馆。
“别动!“随着一声暴喝吓了清洁人员一跳。栩墨劈手夺过抹布。
要是让这家伙开始打扫,把线索弄没了可就亏大了。
但是栩墨尴尬的发现,自己身高,好像够不到展柜顶端。
但是周围也没有椅子。
于是他直接把旁边的奇石搬了过来,反正这东西也坚固,一时半会踩不坏。
无视清洁工的大呼小叫,栩墨小心翼翼的登上展柜。果不其然,上面有烧焦的痕迹,少量的灰烬还在上面。
更棒的是,光滑的平面上,肉眼可见的留下了指纹!
只不过好巧不巧的是,栩墨的手也正好在同一位置,正好盖住了其中一个。
好在还剩下了几个。不然哭都没处哭去。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华警官看着栩墨以及展柜上的指纹,看的是一头雾水。
栩墨是未成年人所以够不到,他们这些成年人只要垫脚抬手很容易碰到。这上面又不经常打扫,灰尘都有薄薄一层。有些东西很奇怪吗?
“算了,你去监控室,我给你演示一下。“栩墨无奈扶额,这也算是成年人的通病了。办事情很容易耍三板斧,思维固化。
身高不够,栩墨不得不推退后几步才让华警官在监控里看到自己。接着,华警官只看到光芒一扫,顺间屏幕便是全白。
刚等他惊讶完,监控画面恢复,而在铜像应该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纸柱子。
华警官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奥妙。
“所以你懂了吧?华警官?”栩墨不知何时来到了华警官身后。
这个诡计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有两点。
第一,燃烧的不是铜像,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能猜到。
第二,铜像失窃的时间实际远远早于发生“燃烧”的时间。
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铜像是在“燃烧“发生时,或者发生之后消失的。这是各类影视片里的传统套路。
也是正常人脑子里会想到的发展。
“监控一个多小时前的白光,估计就是那个保安在搬运铜像,安装图像的时间。”
栩墨补充到。
“四十秒也不够他跑个来回,我估计他有同伙在窗前等候。博物馆外面只有五个监控,很容易找到盲区。”
看着华警官急匆匆的身影,栩墨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如果老徐没有在那个时间和网友聊天,四十多秒的空白外加一定存在的铜像位置移动,一定会让他警惕。然而并没有。
这或许不是巧合,有可能是同伙专门吸引老徐注意力。团伙中存在或者临时拉一个妹子的可能性不高。
嘶,该不会是抠脚大汉伪装的吧?
后面的事倒是顺理成章,正是当时在展馆巡逻的保安干的。团伙只有两人,当时和老徐聊天的也正是另一个人。
虽然不是抠脚大汉,但也确实是个男的用变音器伪装的。
那位同伙也很快被抓获,铜像成功追回。
就是,栩墨干这些事是没有报酬的。忙活了一夜也就得到那几个警察的口头感谢。
不过嘛,反正他也是经常找警察调监控要数据的,这些事情倒也还好。
毕竟其他侦探和警察的关系大都不怎么好。他这种愿意合作的已经极为稀有了。
回到家已经九点,已经在老伯的摊位上吃过早餐的栩墨正打算好好补个觉。却被手机收到的消息吓了一跳。
原先因为手机快没电,他并没有带上手机去博物馆。现在回来才看到这令人震撼的消息。
“啥?雾切响子也遇到一起杀人案了?”
而且人家还绑架了她,然后被反杀了?
这什么魔幻剧情?
看着群里在讨论的消息。栩墨也逐渐拼凑出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雾切仁虽然接纳了雾切响花,但很显然不能把她养在家里。校长本身就是被无数人盯着的位置,放家里简直再显眼不过。
所以校长直接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让响花去住。反正她也有照顾自己的能力。
昨天晚上大约八点多,雾切响子扣响雾切响花的门。
这里是一个相对老旧的小区,保安是几个恐怕连外卖都拦不住的老大爷。楼梯上小广告满天飞。监控鬼知道有没有用。
但如果真要有人去惹雾切响花这位独居女生,恐怕就要遭遇货真价实的恐怖片。因此响子也不怎么担心。
“是姐姐吗?等,等一下!”响花声音响起,其中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响。
房间简直乱的不成样子,书籍和杂物胡乱堆在地上,桌面上。各种颜色交杂,唯一称得上整洁的地方是一台电脑,上面正运行着响子不知道的游戏。
雾切响子:“。。。。。。”
非常罕见地,响子语重心长的说:
“妹妹你的体质特殊,很难调整生物钟。最好不要熬夜。”
植物可以用糖来计时,通过光合作用积累的糖分会告诉植物现在是什么时候。但一旦被打乱就很难调整回来。
也就是说,响花一旦熬夜之类的,很可能需要打点滴才能恢复过来。
明明只是素不相识的妹妹,响子却感觉自己过上了永远不会有的带娃生活。
“对不起,姐姐。”响花低着头关掉电脑,找到扫帚准备打扫卫生。响子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帮着打扫的时候——
女人的尖叫划破这份宁静,又在刹那间消失。
两人皆是一凛,这种叫声,她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人临死之前,混杂着绝望,恐惧与挣扎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