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就这么过去,我也从婷婷玉立的少女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此生能与超高校级相遇,我感觉很幸福。只是我觉得我好像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些我不该遗忘的事情。
或许到了另一边,会有答案吧?
七海从梦中惊醒,刚才的一幕仍然历历在目。那一串痛彻心扉的独白仿佛真的在撕裂她的心。七海摸索着握住日向创的手,试图让恋人的温度驱散噩梦。
噩梦没有退去,它还是潜伏在阴影中,等待着在这午夜再次袭击少女的梦。
七海心中很清楚那是什么,那并不是单纯的恐惧,不是简单的日有所思。那是玩家的直觉,是千万时间积累的直觉。是少女得以通关无数精彩推理游戏的依仗。
是它在警告
直觉,是人的潜意识。终里大姐的直觉就很强。甚至某种程度上能预感神座这样的存在。七海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也一定是有什么她忽略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七海轻轻放开握着日向的手。少女洁白的双足踏在略带寒气的地板上。这是七海习惯的思考方式,仿佛真的隔绝一切。只剩下自己。
墨染同学把几乎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因此,七海发现很多墨染没有想到的东西。毕竟,墨染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下意识把有些事情看做理所当然。
墨染一直没有想过一点,这场绝望灾难是不是结束太快了一点?
就像一场游戏,最终boss却是走路打滑掉下楼梯摔死的一样不靠谱。
七海看过墨染写的报告,就像分析最终boSS一样分析过江之岛盾子。其恐怖程度让当时的七海打了一个寒颤。就算在最恐怖的变态杀人游戏中,七海也从未见过如此思想。
她简直是最不幸的结合体,即使在穿越者先知先觉的前提下破坏她的布置。七海也觉得对方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
等等,最大的问题是,盾子的绝望究竟是什么?
墨染的报告中提到过这么一句话:“对已知的可预测未来绝望,导致超高校级的绝望诞生。”
这句话漏洞百出
首先,报告中就已经提到。苗木诚无法被分析。无论是他本人的行为还是他的才能。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所谓可预知的未来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无论苗木诚之类的人再不可控。都不会影响的结局。
那,是什么?
故事缺失了一环,推理再也无法继续。想了那么久,又回到起点。七海颇有些气馁。
好在,确实发现了些什么。
色叶田田田站在实验室中,他没有开灯,任凭黑暗淹没这里。
真实的实验室并不是电影里那些有着无数闪烁着的灯与滚动着数据的显示屏。这里只有一片死寂。仔细倾听,或许你会听到物体在液体中沉浮的波动。那是这个实验还活着的证明。
但,色叶田田田不知道,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类。
紫发少女手上带着皮质手套,隐匿在影子中。昏暗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雾切响子的阅读。她受过训练,能轻松的在这种光照条件下视物。
雾切的手微微颤抖,倒不是因为她害怕。反而像是手上拿着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从内容上看,这几张纸也确实配得上这个反应。
“从生物学上来看,人类全部都是早产儿,最后在母胎中发育的时间被削减。因此,身为灵长类动物的分支,人类并没有表现出独有的能力。这是被进化掩盖千万年的秘密。”
“现在,借助科技,这个秘密被揭晓,身为第三种猴子的人类究竟有什么能力。人造人能够告诉我们答案。只是人类的一部分缺陷也随之放大,被阳光照射会变黑竟然成为惧怕阳光的缺陷!”
“不过好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个能力是什么。没错,就是!?@#。目前没有在其他动物上观察到非血缘以及配偶之间存在明确的深刻情感。原因就是这是人类独有的能力!”
“当然,之前让统一政府头痛的僵尸问题也因此被部分解决。保留生前的记忆的同时他们仍保留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没有观察到存在攻击同类的现象。利用这个特性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
看完这几行字,雾切自然不止想这么一点内容。七海注意到的事,雾切当然也注意到了。
看来,绝望影片如此逆天的描述,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呢。
不过,要是这样还不至于让雾切像看动物腐烂的内脏一样看着它。关键在于后面的话。
“当然,只是控制那些僵尸也毫无意义,他们智力程度太低。而还活着的人造人都表现出对此的抵抗。无论是僵尸还是活人用这个方法都极为低效。令人惊喜的是——”
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显然这位不知名人士也意识到后面的事是绝对机密,激动的心还是没有把这最后的机密写在纸上。
但这已经足够,无论后面是什么都一定是绝对的邪恶。
雾切也没有打算像经典无脑主角团一样继续潜入。事实上目前她只是进入这个区域的外围,在垃圾场收集信息。
人影迅速溶回无边的夜幕中,甚至连在垃圾场觅食的几只野狗也没有被惊动。不知是罐头还是什么的金属物件发出响声。
这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第二天
五月雨结看着不停在打哈欠的雾切响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在睡梦中和瞌睡中的雾切妹妹会很可爱,她早就在诺曼兹酒店里见过。
“昨天去行侠仗义了吗?雾切妹妹?“五月雨结略带调侃地说。这倒也不算调侃,毕竟她们也经常组队夜行抓捕罪犯。
“我想,雾切小姐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坐在所长位置上的赫拉拉右手托着眼镜说。丝毫没有顾及结对她略有不满的眼神。
这家伙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雾切响子还是有办法让她从所长的位置上下来的。
一只可爱的橙色小猫小心的从房间门外探出头。还没等结反应过来,赫拉拉已经半蹲在在小猫面前,抬手轻轻抚摸着小猫的脑袋。
雾切向五月雨结得意的眨了眨眼。
效果好像有点奇怪?
于此同时,在公园。栩墨和墨染正在聊天。
“你总该告诉我,我们是何时,如何,以及为何分离的吧?”墨染将一块绿豆糕丢入嘴中,含糊不清的问。
“这个嘛,”栩墨同样拿起一块绿豆糕,眼中闪着狡黠的色彩。“不告诉你。”
“行吧,那我问另外一个问题。”墨染看似无精打采的说。
“你,是什么时候被催眠的?”
墨染出手速度极快,但栩墨却是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他爆发出作为“黑矢”的一面。麻醉针无影无踪,而栩墨就站在墨染面前。
“什么时候发现的?”
“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墨染从容地说,“鬼川很高明,他像骑马一样操控被催眠者。让他们以为是自己想这么做,而不是被人操控的结果。”
“很可惜,控制终究是控制并非自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此露馅了。”
我们的三观,逻辑思维。可是与常人有所不同的。鬼川可不知道,因此——
栩墨没能听完,眼前的事物似乎在晃动。他就这么栽倒在地,不过墨染还是出手扶他一把,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买我们都爱吃的绿豆糕。”墨染低声念叨着。静静的等在原地。
“喂,即使是墨染哥哥也没有下次!”雾切响花竖起手指警告眼前的黑发少年。“他们可是很难安抚的!”
少女说到这也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愿意听从你的指示。喂喂喂,墨染哥哥你要去哪里?”
一直没个正行的墨染站在门口,一丝压不住的杀意从眼神中透出。
“去做一些有必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