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孙婵愣住，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之前就隐约听说过，江淮之手下有商铺，城主府的大部分钱财来源基本都靠江淮之，但没有切实证据，只能把这当作一个小道消息。
江淮松说出这一点，并不足以让她震惊。
真正让她感到惊愕的，是江淮松说嫁给江淮之以后，不能生孩子吗？
“江淮松，你再说一次，什么叫嫁给大公子以后……八十年也生不了一个蛋？”
江淮松冷哼道：“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城主府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生不了，是大夫诊断以后板上钉钉的事实。你喜欢他吗？他就算是个完全不行的男人，你也喜欢？”
孙婵目露怀疑之色，却渐渐被江淮松坚定的神情说服了。
江淮松与他兄长之间就算再不和睦，应该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吧？
江淮之从前对女人一直退避三舍，矜持得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
如果他真的如同江淮松所说，无法生孩子的话，他避开女人这件事似乎也说的通了。
孙婵陷入纠结，有些难以接受自己从前看上的男人竟然是个不能生育的人。
“大公子真的……无法生育？”
“不信你就看看吧，看看那个顾江漓能不能生下一个蛋。”
他的嘴角扬起阴狠的笑，随后一只手抬起孙婵的下巴，说道：
“孙婵，看在你哥哥与我交好的份上，我不会欺负你。你虽然比不过顾江漓天姿绝色，但你也长的不赖，做我的正妻并不委屈你。
“从今以后，只要你别再想东想西，别再故意惹我生气，我可以保证，你可以好好在城主府当你的二夫人。
“但是，你要是敢再在我面前说我比不过江淮之，那么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主子。”
他的手在孙婵的下巴处摩挲了几下，低声问道：“听明白了吗？”
孙婵显得有些恍惚，只能僵硬地点头。
一阵云雨之后，江淮松捏着她的肩膀，又道：“孙婵，我娘很喜欢子嗣的，我兄长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毕竟关乎我江家颜面，你可不要拿出去乱说，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江家人了，江家丢脸，你的面子上也不好过。
“还有，只要你能为我生个一儿半女，你在城主府的地位就会高很多了。
“有了我爹娘的偏爱，你在城主府便能呼风唤雨，那个顾江漓还不是要任你欺负。”
孙婵攥紧被子，一言不发。
怀孕之后，便能随意欺负顾江漓吗？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
翌日，顾江漓起了一个大早。
她知道城主夫人在乎规矩，成婚第二日是必须要去向婆婆问安的，不能在入府第一天就得罪了她。
江淮之领着她一同前往。
城主夫人在这件事上虽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怎么为难她。
她没有推辞喝下那碗茶，也算是认可了她这个媳妇的身份。
问安完成以后，城主夫人留下了江淮松，只让顾江漓独自离去。
母子之间有话要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顾江漓听话地离开。
出门没走多久，她迎面碰上了同来为城主夫人问安的孙婵。
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哟，江漓姐姐，哦不对，现在该叫你大夫人了。怎么样？与大公子的相处还快活吗？”
她眼神充满了讽刺，让人很难不仔细深究她话中的含义。
顾江漓挑眉，“孙婵你现在既然已经是二公子的夫人，就别把心思花在大公子身上了，叫别人听了去，难免要说闲话的，尤其是城主夫人，她最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
孙婵一点也不生气，还是一股子得意的笑：“城主夫人喜欢什么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来提醒我。你这是刚刚问安了出来吧？夫人有没有对你嘱咐些什么？比如……与大公子成婚以后，早点为他生个一儿半女之类的？”
顾江漓心弦一动。
她也不是傻子，孙婵这样拐弯抹角地提起这些事，显然就是意有所指。
城主夫人的确没对她说些什么，喝了她的茶，与江淮之聊了几句家常便让她离开了。
上一次的城主夫人，是很在乎子嗣的。原主假装怀玉，城主夫人立马对她十分友好，好得像亲生母亲似的。
可她刚刚却完全没有向自己嘱咐，其中的原因的确很耐人寻味。
孙婵见她不说话，当场就“噗嗤”一下笑出声：“唉，看来坊间传闻也并非是空穴来风，起初我也不相信的，但如今看了城主夫人对你的态度，是不信也得信了。”
她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就让人生厌。
顾江漓无意与她多纠缠，无视了她的话，略过她的身体便走。
不过路过的时候，她单手扯住孙婵腰间的腰带，那根细线变得松垮，但也不太容易被人发现。
孙婵见她要走，有些急了：“你怎么不问我什么传言？”
顾江漓背对着她，冷冷一笑：“你把这个秘密留着对阿猫阿狗说吧，我不感兴趣。”
她不相信什么传言，与其从别人嘴里听说江淮之的事，不如用她自己的眼睛去看。
孙婵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更生气了，她一跺脚，“哼！等你以后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她转变神情，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原有的谈话声瞬间停住。
孙淮之颀长的身影顿时吸引了她的视线。
大公子和顾江漓是一起来的？
这个消息一下子让她的心中不是味道。
她自己只身来问安，江淮松对此不管不顾，但顾江漓居然是和大公子一起来的，大公子对那个顾江漓真是用情至深！
江淮之瞅见她来，很快把头瞥过去，并不想看她。
孙婵心中堵着一口气，并没有发作出来。
现在的她没时间去在乎其他的，她要好好讨好城主夫人。
她端着茶水，动作恭敬又谦卑，双手向上一递：“夫人请喝茶。”
谁料，她的双手刚刚往前一端，腰间的腰带经过拉扯顿时落在地上，外衣垮落露出胸前白色的里衣。
孙婵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去遮住胸前的光景，双手的茶碗便落在地上，四溅的水花一下打湿了城主夫人的裙角。
“你干什么！”城主夫人大喊。
孙婵牢牢抓紧自己的衣服，张皇失措地说道：“夫人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连杯茶水也端不稳，还衣衫不整，你这成何体统！”
孙婵忙不急为自己拴好腰带，又急忙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个意外，夫人，我重新为您端一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