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伸出手,轻声说道:
“黄经理,你好,我是苏阳,也是这边的负责人,很高兴见到你。”
苏阳先不管对方的意图,做生意的都会笑脸迎人。
如果这次没有机会合作的话,那下次也可以,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你好你好,我叫黄大可,苏厂长实在是太年轻了,让我非常惊讶,真是易少年英才啊!”
黄大可用一口非常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苏阳坐了下来之后,胡八一立马给松阳泡了一杯茶,又帮黄大可的杯子里加了点水。
做完这些,胡八一这才坐回了位置上。
看着苏阳身后站的典礼,再看看自己身旁秘书,黄大可只感觉是天差地别啊!
一个能干,另一个更能干。
黄大可如同绿豆大的眼珠子一转,笑着对苏阳说道:
“苏厂长,之前我跟郑厂长也聊过。
我准备这样操作。
在厂里交一部分押金,然后我在从厂里拿货,不过拿货的金额你们一定要给到我优惠,不然我拿出去卖的话,根本就没有利润了。
当然我拿的越多,你们厂里赚的越多。
这是一个互赢的行为。
现在你们夏为旗下的服装还是非常有名的,哪怕是在港城,也有不少人知道。
我看中的正是夏为服装的这点名气,所以我想要跟你们合作,就看苏厂长给不给机会。”
黄大可的声音中有一股浓浓的港腔。
苏阳可以确定了,这就是加盟店的经营方式。
“黄经理,你这个想法是挺不错的。
不过押金方面我们还是要讨论讨论,还有你的经营方向。
虽然你从我们这边拿衣服怎么卖是你的事情,但是作为我们品牌方,是要维护好品牌形象,所以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产品给交出去了。
希望你能理解。”
苏阳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和加盟商合作了,至于那些代工厂,也是需要苏阳一家一家的过才行。
如果品质不合格的话,苏阳直接不考虑了。
“这是自然,苏厂长,请放心。
我也是靠着品牌的影响力才来做这件生意的,如果影响力不行的话,那我的销量肯定也不行。
所以品牌越响亮,对我来说肯定是好处多多。
苏厂长,如果可以合作的话,我想在您的定价上,每件产品让利二十块钱,这样的话我才有赚头。
毕竟我还要运输成本和仓库等很多费用,如果让利太少的话,我就赔本赚吆喝了,毕竟我也是在为苏厂长您的公司扩大知名度。
对你来说,几乎都是好处了。
我就……”
黄大可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
苏阳知道这老小子精明的很,可以说一些早期到内地来发展的港商都是非常精明的。
他们怎么可能做不赚钱的买卖呢?
说的好是帮忙扩大知名度,其实是想自己多捞一点而已。
苏阳冷冷一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黄经理,我不得不说,你们港商的脑子真是精明啊!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好处多多,但你又没有想到,像服装这样的产品,它的利润是非常低的。
一件产品也只不过赚个十块钱左右,最中间我还要扣除人工成本机器,电费,租金等等。
我能获得的利润是已经非常薄了。
现在黄经理你开口就是让利二十块钱,说的好听点,你这是在试探,说的难听点,我这工厂就是为了你而开的。
让利那么多,我开什么工厂呀?还不如帮你打工好了!”
苏阳知道港商对于品牌也是非常看重的,他们的销售方式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等到九十年代的时候,大量的服装都从深海市运到港城。
便宜,质量好,穿着舒服,这是当时港城人对深海市生产的服装的印象。
黄大可的脸微微一震,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看的这么直接 。
黄大哥也知道他的开价有些高了,但是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不是来进货的,而是来帮苏阳的。
帮苏阳把内地的衣服卖到港城去,提高他的品牌知名度,恨不得苏阳倒贴也是可以的。
苏阳可不吃他的那一套。
黄大哥看了看身旁的女秘书,他的女秘书穿着高“V”领口的衣服,眼睛只要稍微便宜点,就能看到无线的春光。
不过此时的黄大可根本没有心思看这些东西,如果厂方让利二十块钱的话,他可以赚的很多。
就如刚才苏阳所说的,几乎是厂里在给他一个人打工。
现在看来自己那一套在苏阳面前根本行不通。
“那苏厂长,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我准备给服装厂压两万块钱,这些押金等我不做服装生意的时候,你们再还给我就可以了。
当然我们还可以在合同里标明,如果我有过违约或者损害品牌的事情出现,这两万块钱的押金也就扣除了。
这样的保障,这样的诚意,难道还不够吗?”
苏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黄经理,你说的事情一码归一码。
我们现在说的是服装的进价问题,你说的是押金问题。
当然我也有耐心,我们先讨论着,但是如果你执意要让利二十块钱的话,那对不起了,这个合作我们达成不了。”
苏阳直接把话挑明了,像这样的糖衣炮弹,他可不会去上当。
那种口口声声替别人好的主,其实他才是利益最大化的人,尤其是像这些突然找到自己的,他心里早盘算好了小九九。
黄大可面露难色好像在做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
黄大可喝下一口茶水之后,这才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
“苏厂长,说实话,我很喜欢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人。
能够和你合作,也是我黄大可的荣幸。
那这样吧。
我也吃亏一点,把我的利润再压缩一下,服装的经营价每件让利十五元怎么样?
苏厂长,你要知道这十五块钱当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如果我计算不到位的话,就可能面临巨大的亏损,这些风险都要我一个人自己承受。
我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