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解释:“席总,刚才我正在调整球杆的位置。”
席血敛着眼眸,思迅未明,低沉道:“下去吧。”
“是。”
自家的小孩自己来教,不然他来做什么?
玩吗?
席血枯井般的死寂的眼瞳里闪过不明意味,看向血心时又变的温和下来。
“我来教你。”席血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将西装外套脱下,充满了性张力的指尖将衣袖卷上去。
血心看向他,淡然道:“我会了。”
往上卷的指尖微愣,席血抬眸看向他,低沉中带着诱惑,“比比?”
血心那清冷的眼尾微挑,罕见的出现趣味,她点了点头。
“比杆赛,5个洞怎么样?”席血缓缓开口道。
血心点点头,她往别处走起,纤纤玉手将球杆抽出来递给席血。
席血嘴角上扬,大手伸了出去握住了细细长的高尔夫球杆。
“你先。”他开口示意道。
血心颔首,没有推脱。
她移步站在发球区,清瘦的神态笔直的站着,她挪了挪脚步,身子微躬,双手握着7号铁杆,眼眸盯着立在球架上的球。
忽地,她猛地发力,瘦弱的腰带着手部动作爆发出强烈的力量,球“咻”的飞出去。
血心保持着空中的动作不变,淡然的眸子盯着球。
一旁的席血带上护腕,紧绷的护腕束缚住手腕,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有力的 。
球没进洞,停在了不远处。
血心向前走去。
高尔夫比赛分为比杆赛和比洞赛,前者在相同的18个洞里比杆数;后者,杆数相同,看谁进的洞多。
这里因为是娱乐,所以只比了5个洞,意思是在相同的5个洞的情况下,看谁的杆数越少谁就赢。
球稳稳落在了另一边的草坪里,离洞口有点距离,好在角度很好。
血心再次挥杆,清脆的声音响起,成功进球。
“啪啪啪,”席血鼓掌,脸上带着浅笑,“姿势标准,腰肩发力正确,4杆洞两杆就进了,很厉害。”
席血的发言不像旁人般谄媚,而是像一位教练给出了优异的评价,很是客观。
血心看向他,清冷的眼眸中夹杂着一丝较劲,她开口道:
“我说过我会了。”
很少看见血心孩子气的一面,席血嘴角扬起,宠溺的点点头,“很厉害。”
所谓4杆洞其实是18洞的分类,分为三种:3杆,4杆,5杆洞,意思是打这个洞需要几根也就是它的标准杆,这与最后的输赢挂钩。
接下来时间变得很快,血心应征她说的那句,动作越来越是干脆利落,准确。
时间来到最后一个洞——3杆洞,杆距长,前面的两杆远远没有要到达的意思。
血心往第二次球落的地方走去,席血没了身影。
血心盯着那个顽固的高尔夫球蹙眉,微微斜站在球杆旁,没有动。
身后出来声动,血心微侧眼眸见席血手里拿着另一个杆子。
“试试这个。”席血将杆子递过去,解释道:
“你手上拿着的是七号杆,新手适用,适合大多数情况,但不同的杆子有不同的优劣势,这一杆或许可以。”
席血从血心手里顺走七号杆,顺势将它扔在地上,宽大的手虚握着细小的手掌攀上了另一个杆子。
低沉的声音在血心耳边响起,“动作姿势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试试看。”
说着,宽大的手拍了拍血心的手背,他顺势后退,留给血心位置挥杆。
席血脸上没有什么神情流露出来,只是那收回的手掌像是碰了火一样发烫,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他敛了敛心思,将地上的杆子捡起,窝在手上,指尖微微缩紧。
血心没想到高尔夫这么麻烦,她提了提神,开始重新挥杆。
“砰”的一声,没进,打到了旗杆上。
血心清冷的眼眸微愣,出现迷茫,没想到会这样。
她看向席血。
席血也看出了情况,他眉头一挑,询问,“再试试?”
血心摇摇头,将手里的球杆递去, “就这样。”
席血没接,示意手里的杆子,“我用这个。”
与血心这个新手相比,席血这个老手就显得游刃有余,一动一挥间力量感拉满。
更别提他原本就宽肩窄腰的优越身形,脱下西装外套后,臂膀间蕴含着的力量若隐若现,在青筋的映衬下满满的性张力。
血心看了一眼后挪开了视线,放在球上,她漫不经心的问:
“三哥,你很喜欢打高尔夫?”
闻言,席血回过头,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一般。”
见血心若有若无的点头,席血的视线垂下来,转过身,又是一杆,成功进洞。
见视线又落到自己的身上,他唇角勾了勾。
“走,”席血示意,寂静漆黑的眼中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您为什么会选择它,公司楼上还有不少运动?”
两人相伴无言,血心清冷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席血眉头微蹙,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在公司一直坐着,需要一项站立的运动项目,高尔夫比较轻松。”
血心颔首,冷淡的眸子闪过暗芒。
前世他从来不会这样,如果要说一种感觉,那就是丛林中的狼。性子凶狠专注于事业,一心建造王图霸业,养生根本不是他该考虑的东西。
这一世,更像是优雅矜贵的雄狮,性子看似冰冷实则温润,但又不失手段。
哪会把他当做一头软绵绵的狮子,能建立大业的人又会软弱到哪里去。
血心漫不经心的想着,忽然察觉到席血停了下来,她疑惑的看向他,瞬间跌进一双漆黑的眼睛里。
漆黑的看不见什么,但又让人感到一丝不悦。
血心藏了藏打落着蝴蝶般阴影的眼睛,试探道:“三哥?”
“嗯 ,”席血应着,他抬起眼睛看向血心 眼眸里满是清冷的身影,慢慢道:“以后不需要称呼我为‘您’”,
他微顿,解释道,“我们家没有平辈叫‘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