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欧阳骏挺为难的,但我就是不道歉。
因为欧阳骏让我为难,不好受的日子也挺多的,我也得让他感受一下是个什么滋味。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服软,给婆婆打一个电话,赔个不是。
但现在的我,不是从前的我,明明就是她先挑起的矛盾,凭什么要我道歉,不好过,我让大家都不好过。
我就看婆婆和我倔,不走就不走,我着急什么。
可是,最后欧阳骏等着急了,只好给他妈打电话,他妈不得不说是真的任性。
没有公主命,还真是有一堆公主病。
一开始的时候,杨陈芬并没有接电话,后来都是欧阳骏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才接起了电话。
欧阳骏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和她妈说了好一阵子,她妈才答应上车。
我特么是真的服了,婆婆是真心的很喜欢为难自己儿子。
不一会,朴叔叔带着婆婆上了车,但婆婆一上车还是一脸的气愤,因为我没有跟她道歉。
就在车里一阵唠叨,说别人家的媳妇是多好,多有礼貌,还能挣钱。
我不想继续听下去,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我把耳麦插入手机里,开始听起了歌。
四十分钟后,欧阳骏开着车总算是到了婆婆住的那个偏僻小村庄。
四周基本都被茂密的树木遮住,村子都被包围在了里面。
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院子里的人都没有睡,还挺热闹的,外面唱死人歌的唱得还挺投入。
来迎接我们的是杨陈芬的姐姐,她带着我们吃了饭,然后又安排好了房间。
我和欧阳骏,还有凡凡自然一个房间,婆婆和朴叔叔一个房间。
杨陈芬之前是一年回老家一次,这一次回来,估计以后都不会回老家了。
她和她的亲妈也是没多少感情,因为之前她也和我说过她亲妈偏心,偏袒前面的几个哥哥,她妈也没有给予她什么帮助,所以即便是她的亲妈去世了,我见杨陈芬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悲伤的表情。
她就是这样的人,谁给她钱,她就会对谁好。但她亲生闺女除外,毕竟怕得罪女婿。
想想杨陈芬她妈妈的那个年代,确实很多都是重男轻女。
杨陈芬还说她在贵州生下她女儿欧阳燕的时候,就连鸡蛋都没有吃上,都是因为后来生了欧阳骏,才有了鸡蛋和鸡吃。
我心想特么这都是托了你儿子的福吧,但结果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是真的够狠的。
从我嫁过去,婆婆就是不出钱不出力,意见还挺多。
她不是没有钱,而是她把自己的钱和力都给闺女了,因为要穷养儿,富养女。
杨陈芬自己当女儿的时候,亲妈对她都不怎么帮助,她都能想到,要好好的对自己闺女。这倒是正常的,毕竟媳妇和婆婆的亲生闺女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可是她对媳妇简直就是太不一样了,杨陈芬的婆婆对她不好,她心里都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可就是偏偏要让媳妇感受一遍她的苦。
因为婆婆之前也和我说过,她后来把两个孩子都来带去了重庆。
她的婆婆就是不出钱不出力,还说她干活不给力,就把她给赶出去了。那时候她是多么的艰难,带着两个孩子,没任何人帮忙,那时候欧阳骏的亲爸应该还在,他的亲爸也是喜欢打点小牌和喝点小酒,就是属于啥事都不管的那种。
后来杨陈芬带着两个孩子,也是一直在外面租房子,她说她搬家都是搬烦了的。
再后来,还是杨陈芬的公公给了她首付的钱在县城买了房子。至今,杨陈芬都不爽她的婆婆,因为她的婆婆也是从来没有给她用过一分钱,也更没有出什么力,因为杨陈芬的婆婆也是偏袒自己的亲生闺女。
哈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死循环啊!
杨陈芬在县城买房子的时候,好像也都四十了,房贷是二十年,那么要还到她六十岁的时候,房贷才能还完。
所以,我一嫁过去的时候,她就想着把房贷甩给我和欧阳骏管,但也不过户给欧阳骏。
她还有一个那么会算计的女婿,所以我为何要还她家里的破房贷。
如此看来,如今的我,就是在走婆婆当年的老路。
欧阳骏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自然是累了,吃了饭,他去厕所洗了澡,也就去房间睡觉了。
我便带着凡凡洗澡,但因为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我便去问欧阳骏的亲戚哪里有大盆子,我好给孩子洗澡。
这农村用的热水是太阳能的,现在天都黑了,太阳能肯定用不上。
刚才欧阳骏是洗的冷水澡就睡了,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我也不敢用冷水给凡凡洗澡,害怕把凡凡给洗感冒了。而且这偏僻的山村,冷水是要比城里的冷水凉很多。
后来,还是欧阳骏的一个姑妈给我找来了一个大盆,烧了一壶热水,我才提着这一壶热水和洗澡盆去了厕所。
婆婆是一点都不带帮忙的,也根本不会问我洗不洗澡。
按理说,是应该婆婆帮我找好洗澡的大盆子,可是婆婆没义务,我也不想去麻烦她。
待我给凡凡洗好了澡,也是十五分钟后了,我给凡凡穿上了带来的睡衣,带着他上了楼,把他安排去了欧阳骏身边。
我才下楼去灶台跟前,自己烧水洗澡。
杨陈芬的姐姐家是一栋自建的三层楼砖房,一楼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在办丧事。
二楼和三楼虽然都有房间,但三楼的房间没有床,基本是用来放杂物。也就只有二楼的四个房间有床,婆婆和朴叔叔就住在我们隔壁的房间。
待我烧好了水,洗好了澡,也都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我把脏衣服用一个口袋放了起来,准备第二天的时候再洗。
我到了房间,凡凡都还没有睡,我问他:“你怎么还不睡?你爸爸都睡了?”
“有蚊子,妈妈有蚊子。”凡凡抓着手臂道。
“你等会,我去楼下找找。”
闻言,我便去一楼找蚊香,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我便只好又去问欧阳骏的姑妈。
姑妈说现在有点忙,一会给我拿上楼。
我说好。
我问姑妈找蚊香的时候,杨陈芬明明就在我不远处,但她也都舍不得帮我找一下。
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于我,处处表现出来的都是冷漠无情。
我没有找到蚊香也就上了楼,还好我之前带了一点花露水,然后往凡凡的大腿,小腿和手臂上都涂了一点。
可能是因为姑妈太忙,后来忘了给我拿蚊香,我也没有再去问。
此时的欧阳骏早就睡,已经打呼噜了。
我也往他手臂和腿上,喷了一点花露水,再给自己喷了一点花露水,便关灯睡下了。
睡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凡凡醒了,他说要上厕所。
我开了灯,便带着凡凡出去上厕所,现在外面漆黑一遍,我也不想去打扰谁。
我只好打着手机电筒带着凡凡上了三楼的楼顶,让他随便找一个地方小便。
凡凡尿完了后,我又打着手机电筒下了二楼。
这时候恰好碰到杨陈芬也要想上厕所,这农村的房子,卧室基本都是没有厕所的,要上厕所只有去一楼。
杨陈芬看了我一眼:“这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里?”
我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带凡凡上厕所。”
“我手机没电了,你带我去找找厕所。”
我特么一听就来气,刚才我去楼下找蚊香的时候,没见她帮我找找。
我不好气地说了一声:“我手机也没有多少电了。”
“你就给我照明一下,能用你手机多少电。”婆婆还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打着手机电筒陪着她下了一楼,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把手机给她,她马上就会打电话把欧阳骏给吵醒。
因为杨陈芬这个女人,不心疼自己孙子和媳妇也就算了,可是她很多时候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心疼的。
我真是搞不懂,欧阳燕和欧阳骏明明都是她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就能做到对儿子这么苛刻。
很多时候我是真的怀疑,欧阳骏不是她亲生的。
在她的观念里,反正就是一切都是媳妇欠她的,媳妇对她好是理所当然,媳妇照顾她也是理所当然。但要她对媳妇好,那是不可能的,媳妇欠她的嘛!让她照顾媳妇,那是更不可能,因为她没有义务。
一个婆婆对媳妇好不好,真的,看媳妇怀孕,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婆婆对媳妇都是不理不问的,那就不要奢望,媳妇生了孩子后,会对媳妇多好。
这人都相互的,那些吃瓜群众不要说,为何不让自己的亲妈来照顾自己坐月子。
我只想说一句,是媳妇没有婆婆?还是婆婆死了?那嫁人的意义是何在?婆婆在能照顾媳妇的情况下,都不照顾,那也别奢望婆婆老了的时候,卧病在床的那天,需要媳妇来照顾,让婆婆去找她的亲妈啊!估计那时候,婆婆的亲妈都去世了吧!
都说贵州那边大多是重男轻女,但我给欧阳家生的是一个儿子,也不见得婆婆对我多好啊。
如果要给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说这事情,那就是媳妇欠婆婆的。
几分钟后,婆婆在一楼上好了厕所,我又打着手机电筒,我俩一起上了二楼。
婆婆也没有和我说一句客气话,一到了二楼,就回房间睡觉了。
我嘴里小声地嘀咕道:“杨陈芬,你妈卖啤,就连一声谢谢都没有。”
回到房间后,我反锁上了门,躺在了凡凡的一边,也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就被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了。
在贵州,这白事可比红事还热闹,好像是要连着办一周的酒席,而且每天都还有人来唱歌。
弄得像是在办九十大寿,而这边不管是办白事还是红事,他们是吃的流水席。
那什么是流水席,就是方圆十几里的村民都要来吃酒席,来一桌人,就放一次鞭炮。
这一桌子人吃好了后,走了,又开始上另外一桌席的酒菜,等着下一批人来。下一批人来,也是来一家人就放一次鞭炮,这样的流水席不连着吃三天三夜,根本是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