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回府之后,傅鸿煊立即去了老长宁侯的院子里,想找他打听清云大师与先帝之间的事。
老长宁侯一听他的来意,立马警惕起来,面容严肃地问他道:“你打听这些事做甚?”
“祖父,今日清云老和尚将那穆千山抓了,还亲自将人送去了宫里交给皇上。可令人奇怪的是,那穆千山居然说不出话来了。一开始还只是哑,看起来神智尚清。过了一会之后,我们再审问他的时候,他竟变得神志不清了。我总觉得这事和清云老和尚脱不了干系。”
“还有,今日我去东宫,路过宫里那座废弃的宫殿时,竟然见清云老和尚独自一人在里面,好似是在诵经。那座宫殿不是先帝的妃子居住过的吗,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煊儿,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往下查了。不然不只是你,咱们家所有人都会被拖下水。我早就跟你说过,清云大师他不是咱们惹得起的!”老长宁侯闻言,面上一凛,立即告诫他道。
傅鸿煊原本是来请老长宁侯解惑的,这下可好,听了他这话,更加迷惑了。可他并不打算放弃对此事的追查,既然祖父不愿意说,那就只能自己私底下去查了。
回到秋水斋,他让傅平将万事通的管事傅喜找了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一阵,傅喜听完之后,应了声是,便匆匆走了。
太傅府中,当骆太傅见到黑纱遮面,一袭青衫的年轻男子时,脸上的惊吓显然多过惊喜。
“阿、阿峥,你怎么下山来了?有什么事让人过来说一声就成,怎的还要你亲自过来。你来的时候,没被人瞧见吧?”
年轻男子见到骆太傅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心中嗤笑一声,道:“上回太傅大人去玄音寺,不是让晚辈有空来府上坐坐吗,今日正好随师父下山,师父进宫去了,晚辈无处可去,便想着来看看太傅大人。怎么瞧着,太傅大人好似不太欢迎啊?”
“哪里、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呢。来人啦,沏两杯上好的茶,送到我书房里来。”
“太傅大人不必客气,今日其实是师父让我来给你传话的。傅鸿煊那小子看不上你家孙女,师父让你另做打算。”阿峥跟随骆太傅来到书房,对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傅鸿煊那黄口小儿,竟然瞧不上我孙女!”
“太傅大人何必动气!骆小姐才貌双全,何须在傅鸿煊这一棵树上吊死,金陵城的好男儿多的是,另外给她找个不就行了。”
“你不懂!”骆太傅说完,便一个人陷入了沉思,没有再理会那个叫阿峥的男子。
“太傅大人,晚辈话已带到,就不在此多留了,告辞!”
“嗯!”
骆太傅冷漠的态度,让阿峥很不爽。
骆太傅越想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他就越不想让他如愿。
他走出书房,骆府转了一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将脸上的黑纱取下,露出清俊出尘的五官。
他走向院子里一个正在洒扫的下人,问她道:“请问,骆小姐住在哪个院子,太傅大人让我去给她捎个话!”
那下人一见来人是个翩翩公子,丝毫没有怀疑,忙给他指路:“公子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前面有个岔路口,往右走,就能看到小姐住的珍珠阁了。”
“多谢!”
阿峥对那下人道了声谢,径直往珍珠阁走去。
走到那座精巧别致的院落前时,听到院子里传来女子说话声,他停下了脚步。
“小姐,小姐您这是又喝酒了?太傅大人不是不让您喝的吗?若是让他知道,奴婢们又要挨打了!”
“是啊小姐,求求您别喝了,喝多了对身子不好!”
“你们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吗?我如今整日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喝酒还能做甚?还是酒好啊,一醉解千愁!”
阿峥在门外听了一会,从她们的只字片语中大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骆玉珠被关在家中无聊,染上了饮酒的习惯。
他飞身进了院子,趁丫鬟不备,一手一个,将她们劈晕在地。
骆玉珠此时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全然不觉院子里发生的事。
“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今日一见,骆小姐的美貌果然无人能及!只是你独自饮酒多寂寞,不如让小生来陪你共饮一杯,如何?”他走上前,在骆玉珠的对面坐下,对她如此说道。
“你、你是谁?”骆玉珠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陌生男子,不仅不害怕,反而还生出一股兴奋之感。
“骆小姐唤我阿峥即可!”
阿峥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这梨花酿味道太过寡淡,不知小姐此处可还有别的酒?”
“还有上好的秋叶白,你、你等着,我、我去给你……取来!”骆玉珠说着,站起身来,但因喝得有些醉了,站立不稳,眼瞧着就要跌倒。
阿峥快速起身,一把扶住了她。
“骆小姐,你喝醉了,不如你告诉我放在哪,我自己去取。”
“阿峥,阿峥,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你长得可真好看!”骆玉珠闻言,抬起迷醉的双眼,看向说话的男子。
只见他面如冠玉,唇如涂脂,一双桃花眼温柔带笑,让她瞬间沉沦。
“骆小姐喜欢阿峥吗,那让阿峥做你的夫婿可好?”
骆玉珠嘴上答应着,顺势倒入了他的怀里。
阿峥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回了内室。
原本以为骆玉珠是骆太傅精心教养出来的名门贵女,想引诱她或许还得费一番工夫。没想到正好碰上她喝醉了酒,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弄到了手。
阿峥想着骆太傅要是知道自己跟骆玉珠做了越举之事,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心中就无比畅快。
骆太傅当年虽然救了他一命,但这些年却一直不想与他们沾上关系。明明自己年纪与他孙女相当,他却总想将她嫁给龙椅上那位,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