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比赛是保持充足状态，极其重要。
在同类密集度高的场所，自然容易遇到熟人。
“许老师你也在这？”
一道颇为惊喜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许泽明咀嚼着抬头，就看到穿着人模狗样，发型都打了发胶的孙向晨。
荣光发亮的脸，散发着浓烈的自信。旁边跟着一个稍显稚嫩，年岁不大的少年，眼神无端有几分不耐烦。
“孙老师。”
许泽明咽下口中的肉回了一句，“你这是也带学生参赛？”
“是啊，没想到这么有缘，许老师。”
孙向晨笑得很开心，说话真心实意，最后拍了拍旁边的少年，“子安，快认识一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讲的牧晴雪，还有许老师。”
“哦……”少年敷衍的点头，眼睛轻飘飘的划过吃饭的两人，最后落到一头粉发的牧晴雪，语气不屑：“你就是老师口中的那个天才？也没什么稀奇嘛！”
“子安！”孙向晨表情瞬间沉了下来，“说的什么话！要懂礼貌！”
“哼。”少年撇嘴，也没有再说什么。
孙向晨露出抱歉的表情，“这孩子叛逆期不懂事。许老师待会再聊。”
“没事没事。”
许泽明摆了摆手，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远去，低头继续哼哼的吃肉。
过了几秒，熟悉的声音没有响起。许泽明诧异的抬头，就看到对面牧晴雪眼神凝重的一直注视着斜后方。
“怎么了？”
牧晴雪表情复杂，“老师你不知道他吗？”
“谁？”
“顾子安，钢琴神童。”
“钢琴神童……”许泽明语气逐渐凝重，随后若有所思，抵住下巴。
“那他不大吧，怎么参赛的？比赛不是有年龄标准吗？难道是塞钱了？”
没想到许泽明这种反应的牧晴雪，差点一口喷出来。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来参加，我的名
次可能不保！”
“哦——”许泽明拖长着语调漫不经心，牧晴雪都想打他，就听到他说：“所以呢。你觉得没有他，你就稳了？”
牧晴雪沉默不语，没有反驳。这种态度更加致命，许泽明不由挑眉。
“不会吧？你还真这么觉得？”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分。”
许泽明伸出一双筷子，“世间藏龙卧虎，你在练习的时候别人也在练习。”
“……我知道。”被说教了一番的牧晴雪，别扭的扭过头。
随后又忍不住扭过头看向许泽明，用着细微如同蚂蚁的声音。
“可你不就在这，卧龙在旁边肯定稳啊。”
可惜这声音，许泽明并没有听到。火锅沸腾的水声，遮掩了一切细微的情绪。
……
下午。
比赛初选开始！
舞台下方的座位，坐满了等待上场参赛选手。
这次是公开性质的表演。
熟练模式的成年人早就四处观察，企图找出最有威胁性的竞争对手。
很快就有了收获。
去年银奖得主、行内知名的钢琴大手子、他同门对手……
一找不要紧，全都是厉害的。
“这届总体很强啊！”
“等等！坐第1排的那，那不是顾子安吗？”
“嗯？！就是之前很火的初中生？”
“没错！就是他！他也来了！”
“听说他封闭学习，没想到最近登场，居然是同一个比赛！”
“真不想和这种人对上，赢了脸上不光彩，输了还输不起，妈蛋输给初中生哪有脸啊！”
“不，听传闻他现在是个高中生了！”
顾子安的出场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不过很明显他对这样的场合已经熟路，丝毫不觉得可怕，还得意的翘起了脑袋。
都来夸我羡慕我！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有强烈的表现欲望！顾子安名列前茅！
而此刻混迹在会场中，还有着另一波代表。
金子骞正带着自己三个学生，各处刷脸。
“哈哈哈，好久不见了，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公园吧！”
“棒球？最喜欢棒球了，下次我们一起约比赛？”
“不错，这是我的学生。他们为了这次比赛，准备的可认真！”
这样的大赛，对老师也很重要，金子骞就像求爱的孔雀展开尾巴，疯狂的扩展人脉。
圈内有名有姓的，都被他被搭上话，硬聊了几句。
在这样的充实装备下，金子骞很快就发现了，坐在一排的孙向晨，瞬间眼睛发光。
“孙老师，好久不见了！”
“啊……”孙向晨莫名被搭讪，目光透露出迷茫，上下观察金子骞。
确实不认识。
“呃……你是？”
“我是金子骞，中艺新入职的钢琴老师，以后我们说不准是同事！”
金子骞笑得很开怀，都说不打笑人脸，孙向晨道德标准一向高，自然是接上话。
“哈哈哈，原来是同事。金老师早说嘛，那肯定得给你排个位置。”
孙向晨挂着和蔼笑容，两个人商业互吹了一段，开始各自介绍自己的学生。
金子骞自然是夸的天花乱坠，每一句都脱不开天才天生。
孙向晨刚开始还认真听，直到后面笑容逐渐僵硬，“金老师？金老师！”
重复两遍的声音，总算把金子骞魂拉了回来
孙向晨露出歉意的表情，左手摸着顾子安的脑袋。
“抱歉，我原来也想跟你多聊几句，但子安有些不耐烦了。”
万能的说辞一出，金子骞自然退下。
只是他转身后表情不太好，旁边的学生嘴巴抖动了一下，干巴巴的安慰。
“金老师。有可能许老师上场次序比较靠前。”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还需要你多说？！”
金子骞瞥了自家学生一眼：“孙向晨这人表面和和气气的，内心可傲气的很！他这人看似公平公正，内心早把人划成三等！”
“孙老师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有学生带着一些质疑，但很快被金子骞的冷眼打碎。
就在这时，旁边兴奋的小胖子突然喊到。
“那个粉发小姐姐好漂亮啊，”
要素提取！
金子骞目光瞬间阴沉的朝着后方看去，正好看到一男一女找了处空位坐下。
想了想，正要上前，就发现被人捷足先登！
“许老师，这的位置不太好，你要不跟我坐前面去？”
熟悉的声音并不遥远，金子骞的目光却已经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