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屿哥,你好些了吗?我带令月过来看你了。”唐晚意拉着令月走了过去,在唐书屿的下首落了座。
“我没什么事了,没出去是懒得去应付那些糟心事。”唐书屿收回投在令月身上的目光,轻声说道。
“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令月看着他的脸色皱了皱眉。
令月从怀里掏出了三个颜色不同的小瓷瓶来,走过去放到了唐书屿旁边的桌子上:“白色这瓶是养心丸,平日里吃了可以改善身体体质,若是生病了吃了也有治疗效果。
绿色的这瓶是解毒丸,大部分的毒应该都能解。还有黑色这一瓶,这一瓶是最重要的,里面只有一颗药丸,是给你保命用的,就是只剩下了一口气,也能帮你暂时的吊住性命。”
令月一口气说完后,又走回去了唐晚意身边坐下。
唐晚意惊奇的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去拿的这些药啊?她咋都一点没察觉。
唐书屿看着那三个小药瓶眸色柔和了下来:“你拿这么多药给我干嘛?我身体没那么差。”
此次会病也是心病,是被逼的太狠了,气急攻心而至,这两日吃着药已经好了许多的,他一个武将,哪有那么脆弱。
“晚意姐说你在边关时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这些药带着也是以防万一。”令月认真的说道。
他若是成亲了,日后怕是就再无往来了,这是她最后一次给他送东西了。
那些药丸都是她从系统里得来的,效果自然是很好的,里面还被她掺了一些洗精伐髓丸和大力丸,希望他日后也能多一份保障。
唐书屿冷嗖嗖的瞄了眼唐晚意,唐晚意迎着他的目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令月也不是什么外人嘛,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当然会说啦。
“好吧,既是你一番心意,我便收下了。”唐书屿笑着说道。
令月点了点头,也露出了些笑来。
“前些日子我听晚意说你生了病,我当时......走不开,便没去看你,如今看着你这生了次病,人消瘦了不少。”唐书屿有些歉意的说道。
他当时忙着想要解除婚约,令月没跟他说,唐晚意一开始也没跟他说,是后来令月都已经快痊愈了才跟他说的。
他也给送去了不少东西,但终究没去亲眼看看她,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你们两个这生病都扎了堆似的。”唐晚意调笑了一句。
“已经没事了,只是小病而已。”令月轻声说道。
场面一时沉默了下来,唐晚意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也没继续说话。
令月抿了抿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好了,若是以前她怕是有一大堆的话要说了,如今却像是嗓子眼被堵住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说什么这心里头都还是不舒服。
还是唐书屿又开了口:“你回去跟你大表哥说一声,他的假,我批了。”
陈阳天天雷打不动的上他这里来烦他说想回去看看去,但是之前他觉得自己不会成这个亲,很快就会回边关去了,这假便一直没批,如今......
令月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只觉得心里也开始堵了。
良久,才艰难的开口:“好。你......你成亲那日......”
“你不用来。”唐书屿打断了她的话。
成亲两个字一下子让他面沉如水,身上原本那点柔和全部都消失殆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谁都不要来。”
唐晚意被惊的嘴巴不自觉张大:“可是......书屿哥,这是你的大日子,我们如今也在京城,不来的话不太好吧?”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唐书屿声音大了几分,眼角余光看到令月似乎被他吓到了,脸色都白些,又强压着自己心底的烦躁把声音放低:“令月,你应该快要回去了吧?不必为着这事专门拖延了行程留下来,免得到时候错过了回家一家人团圆过年。
晚意你也是,你到时候就跟着令月先走吧,你这么久没回家,姑祖母应该也很担心你。”
什么大日子?这亲他压根就不想成!
唐晚意眉头纠结的皱了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便看向了令月。
令月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有些闷闷的传来:“好,我听你的。”
唐晚意觉得她这状态实在是有些奇怪,正想再说些什么,上方传来了唐书屿的声音:“晚意,你先出去,我跟令月有些话要说。”
“啊?”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唐晚意疑惑的看着唐书屿,但对上唐书屿的目光还是怂了:“好吧。”
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心里百爪挠心似的痒痒,他们这是要说什么啊?
令月也有些奇怪,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抬起头来看向唐书屿。
唐书屿清咳了两声,他是想起了那日后来调查出来的画舫的事情,原本就是想找机会跟令月说说的,但是后面有了赐婚这一遭就把这事给耽搁了。
如今怕是在京城能见到令月的最后一面了,他想了想便打算说说此事,可是如今对上小姑娘清澈的目光,一时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你要说什么?”还是令月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
“令月,你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好?”唐书屿看着她说道。
以前令月虽不是像唐晚意那般叽叽喳喳的话很多的人,但是也不会像今日一般话如此少,而且从她进门开始脸上几乎就没露出过什么笑容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今日的她整个人似乎都带着一股疏离气,一直都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的疏远。
令月心头一跳,别开了头:“没有。可能是久病初愈,精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