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长这样？”
原本是听戏的地方，变成了凤酒的丹青绘画。
一群老头戏也不听了，全都围在她的桌子旁边。
此时，凤酒面前的桌上，正放着一幅手描丹青，画的，正是那位骑自行车撞了老大爷的男人。
“不是不是，”老大爷摇摇头。
“那人的眉毛，比这个还黑，还有眼睛，也比这个小一些。”
凤酒又根据老大爷的描述，将画上的人做了一点点改动。
“是这样吗？”
老大爷皱着眉，“看着倒是有一些像了，不过好像哪里还是有些不对。”
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着急了起来。
“你个老滑头，你倒是好好想想啊，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哪里有颗痣啊。”
“痣？”老头眉头一皱。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人的眼睛里有颗痣。”
“眼睛？”凤酒拿着毛笔，“您说的不会是眼白的位置吧？”
“对，就在这里，我当时看得特别清楚，他将我撞倒以后，连句道歉都没有，还瞪了我一眼。”
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啊。
风酒拿着手中的毛笔，在画上的人眼睛中点上了一个黑点，还别说那黑点点上去以后，人好像变得更加真实了起来。
那老头也忍不住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样子，不说十分像，七八分像那是有的。”
倒是有人看出了凤酒的画技不错。
“小姑娘，要不你给老头我画上一幅人像，多少钱？你开个价。”
“这……”凤酒有些犹豫。
“倒不是我不给你画，这毕竟是茶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听戏了。”
“不不不，不打扰，一点也不打扰。”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刚才在台上打快板的老头挤了进来。
“我是这里的老板，这里我说了算，嘿嘿，小姑娘，要不你给我这里也画上一幅？画什么都行。”
没人知道，他以前最喜欢画画，只是因为有些原因，这么多年都没有再碰了。
这小姑娘的画技，他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藏了拙，绝对是大师级别。
没看她一开始画的有些咯噔，后来却越来越顺，几乎一笔就成型。
凤酒实在没办法拒绝老头们的热情，一群人排着队，轮番坐到她的面前。
凤她真的是好久没画了，一开始有些手生，后来越画越顺，也越来越快。
一群老头拿着他们的肖像画，高兴得龇牙咧嘴。
“明儿我就去找个人，将我这画给裱起来，画的真像啊。”
旁边有人忍不住附和，“那我也想去，要不咱们一起去？”
茶馆老板主动站了出来，“我看别一起去了，干脆我来给你们把画收一收拿去裱了，到时候你们上我这来听戏的时候来取，怎么样？”
“我觉得行。”
“那感情好，省得我来回跑了。”
他们并不追求什么大师的作品，只是觉得这女娃画的真好，将他们的表情画得栩栩如生。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半天没有人应声。
众人这一转身才发现，原本坐在桌子旁边的凤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而她靠在桌子旁边的拐杖也一同不见了。
巷子里，站在拐角处的凤酒靠在墙上，忍不住甩了甩手。
呼，累死她了。
好长时间不画画，突然一画画这么多，她胳膊酸得不行。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说手酸了，只能一直坚持，一直坚持。
“咦，凤酒，你咋还在这？”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凤酒听到声音回头看去，看到纪武正站在巷子的尽头。
“你还没回去啊，正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纪武看着手中的画，眼里满是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男人？”
凤酒翻了一个白眼，这当然是一个男人，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你去你们系统里找一找，看有没有画上的这个男人，长得七八分相似的都要筛选出来，最重要的是他眼睛里有一颗痣。”
“这不会是……”纪武话说了一半就被凤酒打断。
“你猜得没错，这算是意外之喜，所以，赶紧去找吧。”
这意外来得太意外，不仅有惊喜，还有惊吓。
纪武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凤酒离开了没一会儿，手中就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果然，领导请她帮忙，真的是有原因的。
警方一边在系统里筛选长得像的人，一边查看着奶茶店里取回来的监控。
还有他们的同志，陆续发送回来的行车记录仪。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
全省的人口都被筛查了一遍，没有这个人。
这样，范围又不得不扩大。
叮叮叮。
随着照片一张张被电脑识别出来，凡是眼睛里有颗痣的人现在就有了一千多个。
不过把女人一筛除，好像男的也没剩多少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遍筛查，第三遍筛查。
电脑这边还没出结果，倒是行车记录仪那边，有人发现了有个和凤酒画上的人长得有些像的人出现过。
同样是骑着自行车，就在杨萧出事前的一天。
但不排除，这人不是。
因为市面上大多的自行车长得都差不多。
而当时那个人骑着自行车，从车前一晃就过去了，导致根本就没有拍到正脸。
“把图片放大，看看能不能做个清晰对比。”
“是。”
“队长，检验科那边有情况了。”
纪武拿着检验科新鲜出炉的检验报告，大步走了进来。
“检验科的同事说，手套上除了杨萧的血以外，还找到了另一个人的血，这是他的dNA。”
“队长，我这边有情况。”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小警察举起手。
他负责的，是杨萧家外面的监控。
从案发前，到案发后的时间，一天一天往前排查。
可惜的是，杨萧小区那边，电梯里的监控是坏的，要不是他们这次检查，物业还一直都不想更换。
“队长，你看，6月十一号的早上，杨萧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这里有个人，好像是在拍他。”
“马上找到这个人 ，找到他相机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