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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非将小狗从车上提溜下来,放在地上。

他用脚尖踢了踢它,“走呗,不是要带我去找东西吗?”

小狗斜起眼睛来看了他一眼,往四周辨别了一下,转身就往一个方向跑,跑了两步它又回头。

【嘿,你个蠢货,还不快点跟上来。】

狄非听不懂那只狗在跟他说什么,反正就觉得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眼看着那狗转眼间就要没影了,狄非急忙抬脚追了上去。

“嘿,你等等我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见过狗遛人吗?

现在就是那只狗在前面跑一段,闻一闻,脚抬起来撒泡尿,然后回头看了看狄非。

嘿,这人不行啊,还没有它跑得快。

历来只听说过人被狗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狗被人追的。

狄非以为只有一小段路,没想到兜兜转转,那只狗又带着他跑回了原地。

草,什么情况?

狄非蹲在地上跟那只狗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要带我去找骨头吗?骨头呢?在哪里?”

那只狗抬起爪子扒拉了一下他的手,又伸着舌头哈哈哈。

狄非皱着眉,“你想……喝水?”

谁知那只狗竟然很人性化地点点头。

哈?

狄非张大着嘴巴,跑到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直接倒在自己手上。

狗狗也不嫌弃他,就着他的手就喝了起来。

喝完了水,小狗这才又抬起头看了看,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狄非无奈,只能跟上。

跑了有一段距离,一人一狗在一处垃圾堆边上停了下来,这里的垃圾已经在垃圾桶里都装不下了,倒得满地都是。

“你确定在这里?”狄非捂着鼻子,真是臭啊。

但自己的职责就是这样,他戴上手套,戴上口罩,打着手电筒,开始翻起了垃圾。

各种厨房垃圾,卫生间里的垃圾,乱七八糟扔在那,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狄非扯开一个塑料袋,从一堆剩菜剩饭中,翻出了一个大棒骨。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人的骨头,他看到了,也只会以为这是动物的骨头。

一个,两个,三个,一截一截的骨头被放在了地上,看着地上一堆骨头,如果这里面全部都是人骨,他已经能够想象,这是一场什么样的酷刑。

凤酒和墨司御从交通大队出来以后,开车赶往了屠宰场。

风凌寒现在都还没有传回来消息,难道是人不在那里?

风凌寒将车子开得飞起,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绿灯,正在距离屠宰场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下了车。

夏千亿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脸上满是惊恐。

她一步一步往后挪,挪到墙角后再也挪不动了。

“你别过来,求求你,求求你,呜呜呜……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男人一身防水衣裤,身上还在滴答滴答滴着血水。

暗处又传来脚步声,一个男人站在阴影里。

“老徐,杀了吧,上面等着货,老刀已经准备好了。”

叫老徐的男人皱了皱眉,“她的身体还没排干净,现在杀了就不好吃了。”

夏千亿惊恐地看着他们,原来他们之前不杀她,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有排干净。

还疯狂让她喝水,让她上厕所,原来是这个意思。

“呕……呕……”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空空的胃里酸水翻滚。

暗处的男人轻哼一声,“吃不了就扔了吧,上面等不及了。”

夏千亿疯狂摇着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呜呜……”

男人走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的尖叫声和外面杀猪的猪叫声合在一起,让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冰冷的不锈钢台上,夏千亿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眼泪从眼角划过。

她要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

双手双脚被绑在台面上。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过来,将头顶的灯拉近她。

手里的手术刀轻轻从她胸前划过,夏千亿感觉身体一凉,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划破,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冰冷的空气让她身体忍不住打颤。

他们是要取她的内脏吧?

她以前在新闻上听说过杀人取内脏的新闻,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遇到。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特制的眼镜,朝着夏千亿温柔地笑了笑。

“你放心,我会很轻很轻的,你不会感觉到痛,眼睛闭上睡一觉就好了。”

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她的身体。

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

原来这就是要死的感觉啊?

风凌寒偷偷潜进屠宰场。

警察原本想直接带着人冲进去,被他给阻止了。

现在人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这样太莽撞了。

他们分成了两批,几个警察装作询问,进来吸引屠宰场里面那些人的目光,而风凌寒则偷偷进来找人。

他来到一个看上去像是仓库的地方,一排一排的猪肉高高地挂在半空中,白花花一片。

上面的血水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滴到地上以后,汇聚成一片一片的血水。

“砰。”

风凌寒后背撞在猪肉上,吓的他猛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外面有人正在杀猪,一声接着一声的猪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

风凌寒走过去捡起地上一个三角形的符纸。

因为被血水泡过的原因,原本的黄色已经看不出来,掉在地上被脚踩来踩去,表面都已经磨损了。

他轻轻将那张黄色的符纸打开,看到上面的墨迹,心里一紧。

这一定是夏千亿的,他看见小酒教她画过这些东西。

风凌寒将符纸捏紧,四处张望。

人会藏在哪里呢?

一个不伦不类的手术室里,一具半裸的身体躺在那。

一个男人微低着头,手里的刀片从皮肤上划过,红色的血顺着皮肤流到台面上,又顺着台面一直流,流到了地上放着的一只小桶里。

血从一滴两滴,慢慢变成一小股。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直起身体,手里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快,箱子拿来,这个可东西真是长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