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听到三喜的话,眼角湿润了,她感觉到心都要碎了,这最后的一根稻草也没有抓住。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万物显得无精打采,她想试图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却发现留下的只有遗憾与失落。
她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藏起来,但是,躲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今后的路,自己必须要勇敢面对现实,这才是真正的自我。
“巧珍,真是不好意思,我能力有限,也帮不上你的忙。要不,你再……”三喜难为情的说着,顺手把烟完封不动的塞到了巧珍的怀里。
这烫手的山药看似虽好,说什么不能要,他巴不得谁找他办事,给他上礼。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看到巧珍,他可不想再落个事情没有办成,又被人落入口柄,那样的结果会令自己马失前蹄,他之前早有深刻领教。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巧珍忧心忡忡,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思考着今后的生活,仿佛失去了方向感,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学斌那充满希望的眼神。
只要不放弃希望,一定会有别的出路,巧珍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不断的鼓舞着自己。
“你不是送王老师去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都快担心的不行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怕我跟他跑了不成?你不会是也信了娘说的话吧!”
“怎么可能呢,我是那种格局小的人吗?再说你也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你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是咱娘多此一举了。”
“不是都过去了吗?你怎么又开始提了?觉得我不够冤枉是吗?”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咱娘的气,让我看看,脸还疼不疼了?”
“脸上的疼不是真正的疼,最重要的是疼在了心里。”
“疼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中。主要是那个胖婶在背后捣的鬼,要不咱娘怎么知道你和一文的事,来到家里大动干戈,一定是她在背后通风报信,故意唆使咱娘过来闹的,生怕家里不出点事。”
“知道她啥人了,以后就少说几句,不要走得太近,免得又惹了马蜂窝。饿坏了吧!我去喂你吃饭。”
巧珍走到灶房里,看着冷锅凉灶,饭菜早已没有了热气,她把饭菜又重新倒往锅里,加热到不冷不热的温度,端到学斌面前。
巧珍拿起勺子要喂,她觉得这样看着学斌一口一口吃完饭菜,她的心里才有深深的满足感,这是每一个做饭的人都希望被看到的结果,那就是用实际行动把饭菜吃完来证明味道的正宗。
“还是我自己来吧!巧珍,我不想嘴上抹石灰——白吃,时间长了,你会把我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毛病,人不能懒,尤其是思想上的懒惰,这样会失去奋斗的动力。”
“就你俗语多,好吧!那你锻炼锻炼也行,兴许要不了多久就恢复正常了呢!”
“希望如此吧!现在拖着你不说,成天连个夫妻生活也不能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我连最基本的需求都无法满足你。”
巧珍脸上挂着害羞的表情,温柔地说道:“食饱知恩,衣暖思源,咱们已经过了快要半百的年龄,经历过山盟海誓的激情,验证过亲情的智慧与坚韧,现在有吃有喝已经不错了,如今你都躺在床上了,还在想着男欢女爱之事,还好意思说这话?”
学斌轻轻挪动着身子,双手交叉撒着娇说:“看到你的大馒头,酥酥软软,那鲍鱼的味道,很久没有尝过了,人有七情六欲,难道你就不想吃那诱人的香肠?”
巧珍试图要离开学斌的视线,又被学斌拉起她的衣服的一角,那娇声软语的语气,期待着她即刻做出回应。
“学斌,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是这样你行动不便,万一再......等你慢慢恢复了好吗?”
“我不要,你看老二都厚着脸皮给你打招呼了,我就想要,你快来吗?”
巧珍低下头吻住他的甘甜,双手收放自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惬意十足,他呼吸急促,腰间发麻,慢慢回味着这这一刻独属于他的满足,整颗心被她淹没,顿觉烟花四射。
虽然自己双腿无法动弹,但是学斌觉得男人的雄风丝毫未减,这么多年,两人早有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足够,屋子里只剩下这意犹未尽的呼吸和心跳。
巧珍面颊潮红,像落日的晚霞。有了爱情滋养的女人更显美丽,连面庞都散发着动人的光泽,这么多年,巧珍的容貌虽然出水芙蓉,但也超凡脱俗,即使不浓妆艳抹,也总是看不够。”
“学斌,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傻瓜,一直陪着你。”
“一直是多久?”
“永久,你知道现在市面上有一款新的自行车,他的商标就是——永久牌子。”
“可我总有一天会老去的,你会嫌我人老珠黄的。”
“不会的,没有这种可能,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人世间最幸福的事,就是——我病了,你却不离不弃一直陪伴我左右。”
“我也是,就希望这么被你疼着、爱着、呵护着,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也是值得的。”
“人间辽阔,共赴山河,巧珍,等我身体好了,我要带你去三亚,见证什么是海誓山盟,看故宫、爬长城,去茫茫草原上骑马,我们还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嗯,我等你,此生最美的遇见就是有你,来生再也不分离。”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湛蓝的天空,火球似的太阳高悬,云彩好像被太阳融化,少了蝉的高歌,蜂的谜语,连蝴蝶都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学斌,我想给你说件事?”巧珍深情地靠在学斌的怀里。
学斌挽着巧珍的双肩:“我想问一下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很重要吗?给你说个事还要挑挑拣拣,我真是服了你。”
“当然,发生这么多事,我的小心脏再也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了,你就替我挡驾了吧!”
“你真的不想听,这件事可是与你有关的。”
学斌心里顿时乱了分寸:“难道?”
莫不是巧珍要说自己和一文的事情,他从一文看巧珍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端倪,否则王一文凭什么要帮巧珍干着干那?不是辅导俊芳俊红功课,就是让俊芳俊红在家里免费吃饭住宿?
巧珍趁着自己和孩子们不注意的时候,为王一文编织毛衣,又亲手送给他,为什么不送给别人呢?在地里打药的时候,偏偏会碰上他,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巧珍是不是觉得娘和王一文在场不好意思直说,撒了谎,现在要对自己说出事实真相?他不愿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