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俊红食物中毒,小芳在家吵着要妈妈,我束手无策,只好骑车来到周山村,没想到看到你靠在阿力怀中的身影。”
“怎么会食物中毒?”
“排骨中的一块肉有异味,再加上她吃的多,腹痛呕吐,我连夜送到了乡里卫生院,所幸才无大碍,要不然后果更是难以想象。”
“只要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巧珍的心里难过起来,她也觉得最近对学斌和孩子的关心太少了,怪不得学斌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她也可以理解。
“是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让你受累了。你也知道娘得了偏瘫,身边离不开人,这事我之前也给你说过,你是知道的啊!”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照顾啊!你不知道,俊红在家吃饭挑来拣去,嫌弃这饭不中吃,那饭没味道,我上班回来,疲惫不说,还得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好不容易哄住这个,小芳也吵吵嚷嚷要让妈妈,把我逼得都没有办法。”
“学斌,我也知道最近你很辛苦,可是现在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你就多担待些,理解一下我吧!”
“我是想着哪怕费点事,每天晚上给你接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再给你送娘这里也行,这样你回家还能见到孩子们。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
面对着学斌一连串的话语,巧珍真是跳进黄河也不清了,她百口莫辩:“什么约会?你不要无中生有,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建国听到姑爷和巧珍的话,他心里明白因为阿秀的事情,让他们夫妻之间闹矛盾了,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看到女儿受了委屈,他的心里也自然而然跟着难受起来。
建国面露苦色,徐徐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娘生病这件事起初在我,想着趁着下雨,不去地里的时候,只想为骡子多备些草料,没想到你娘因为太过劳累而导致晕倒,当时送到村里卫生所村医那里,说是偏瘫,我只是怀疑,不敢相信,后来村医建议说村里医疗条件有限,为了不耽搁病情,建议我送到乡里卫生院。”
“爹,我问的不是娘为啥生病?生病又被送到哪里了?你不要打岔行吗?我问巧珍的话她还没有回答呢!”
“那子虚乌有的事你让她咋答,兴许是误会一场,让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难不成我是个瞎子,过来没事找事来了。”
“我也不是那意思,你咋这样说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要不是阿力下着雨跑前跑后,送我和你娘去乡卫生院,跑前跑后,既找医生又结算费用,也不知道你娘能躲过去这场灾阵不能?”
“爹,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怎么又旧事重提了?”巧珍朝建国摆了摆手,示意着别再说下去了。
“孩子,我要不说,你岂不是要被浑球冤枉死?瞧瞧他说的是啥话,世上哪个做爹娘的不疼爱自己的儿女。”
“要不是送的及时,才算脱离了危险,现在成了偏瘫,你说谁心里会好过?好好一个人,我心里已经懊丧不已了,再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受憋屈,你让我于心何忍?”
“爹,即使那个阿力在救娘的这件事上既出钱又出力,可是就能让巧珍以此为借口投怀送抱作为报答,这和等价交换又有什么不同?”
“学斌,你?我和你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你竟然这样看我,我没有想到最爱我的人却伤我最深。”
“你还要为自己的背叛去找借口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唐学斌,你扪心自问一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对你怎样你难道就不知道?你不觉得你这样蛮横无理对我太过分了吗?”
“别假惺惺的了,我过分?从村里寡妇兰花看了我一眼,你和我争执一气之下跑回周山村在他的怀里哭泣;从我给离秋了一张电影票,你气愤的离我而去,我担心你去阿力所在的砖厂去找,他觉得是我对你不好,想要和我动手;从我上次来娘这儿准备回家,看到他把你抱在怀里,你还让我说什么?”
“在我心中,我一直把阿力当做哥哥对待,因为有你,我不敢越雷池半步,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巧珍越说越伤心,她觉得自己无论怎样说,学斌就是不相信自己。
“你对他没有那份心,并不代表他对你没有好感,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他的心里眼神里全部都是你,否则不会听到关于你的只言片语就会那么上心,阿力接近爹娘,不就是为了表现要博取你对他的好感?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你嘴上长粪了不是?你这样污蔑我对我有什么好处?”
“做了还不承认,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阿秀在窑里听到他们仨人的对话,那争吵的气势越来越激烈,她心里放心不下,拄着拐棍一步一步趔趔趄趄从屋里出来了,她脸色僵硬,老泪纵横。
巧珍上前,赶紧搀扶起娘,生怕再出什么差错:“娘,你咋出来了?你忘了先前已经摔倒两次了,医生之前有所交代,不能掉以轻心。”
阿秀浑浊的眼睛里垂下了几行热泪:“我没事,看见你们夫妻之间因为娘生病的事吵来吵去,你让娘咋能当做啥事都没发生一样,都是娘没用,拖累你了,娘这心里难受啊!”
“娘,别这么说,你这病精神上不能再受刺激,我扶你去窑里休息一会儿。”
“你不要管,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娘知道你心里的委屈,我苦命的娃,公婆不待见也就罢了,现在连学斌也开始不相信你了,我要再不出来说上几句,都不知道你被他说成啥了,我闺女是啥人,难道我不知道?”
阿秀走到学斌身边,叹了口气:“学斌啊,你也消消气,少说一句,这阿力啊!可以说也是可怜的娃,从小无爹无娘,和巧珍呢,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一块儿玩耍,他一直喜欢巧珍不假,但后来你和巧珍定了娃娃亲,巧珍的心思一直在这个家,还有你和孩子们身上。”
“可他这么多年也不娶妻,明明知道巧珍和我结婚生子,为何还惦记着不放?是不是想要和巧珍死灰复燃?”学斌半信半疑地说。
“学斌,每次遇到阿力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碰巧见到,我知道他对我是一番真心,我也多次向他表明了不可能走在一起的态度,因为我心里有你,而巧玲喜欢的人才是阿力,巧玲为了他才会离开家乡,所以我一直劝他找一个好的人疼他爱他。”
“可是,那钱,我明明看到他……”
“他是给我2000元钱,说是看娘,也是自己的一点心意,让我替娘收下,可是我并没有要。”
“那你给咱娘买的鸡蛋糕的钱从哪儿来的?我最近也没有给过你什么钱呀!”
“那是卖垃圾的钱,最近我想你和孩子,就趁着快天黑的时候回家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可是等了你一夜,你也没有回来。想到你要不回来,孩子们可咋吃饭?我见杂物间的垃圾堆得乱七八糟,就找了收破烂的,把垃圾卖了。”
“所以你给娘买了鸡蛋糕,还把钱给了他们?把孩子安顿在娘那里吃饭?”
“正是,安顿好他们,我才回到了周山村,这么多年,我对你一心一意,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任何事情。”
学斌的心里难以平静下来,他无地自容,朝着自己的脸上猛扇了几个耳光:“巧珍,都是我不好,我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