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青奴满脸的不可置信，“月主你刚开始喂蛊时还未满三岁，连话都说不清楚，进出往来都需要人抱着或是背着，夫人她就是再如何聪慧，也不可能通过你学会蛊术吧？”
“青奴说得没错，”彩云也想不通，“不是奴婢质疑夫人，只是月主你那时走路都不稳当呢，如何替夫人办事情的？”
“你们问的这是什么屁话，”半月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就我得了糊涂病的脑瓜子，我哪里知道我娘是如何办到的。”
这话说的没毛病，半月自己连幼时发生的事情都记得颠三倒四的，哪里会知道她娘亲用那劳什子的催眠术让她做了什么呢。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最后半月手摇摇头，把这些早已经发生的事情压了下去。
“成了，不说这些了，你们来找我可是有何事要禀报？”
青奴转头看向彩云，示意让彩云先行一步的禀报。
彩云也不谦让，当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半月，“月主，刘术查到一些事情，如同北境那边一样，袁家与西域诸多王室这些年也是常有走动。”
半月看也不看那信，直接手一摆，吩咐道，“我不看了，你把消息送去给李临清，他不是从袁家搜刮来了不少粮草吗，正好叫他拿着那些粮草攻打西域去，省得他清闲下来后无事可做，又跑来骚扰我。”
袁家打架可行，打仗却不行，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袁家不止是养着的那些私兵，就连为了造反备下的粮草居然也全部被李临清笑纳了，据说连国库都满了一半。
啧啧啧，别人打仗是伤筋动骨，李临清与袁家打仗可倒好，居然还发了一大笔。
袁家人也着实没用了些。
彩云点点头，又将信收了回来，“奴婢等下就去见刘福，月主放心，奴婢知道该如何做的。”
半月颔首，转而看向青奴。
青奴马上掏出一沓布满‘牙洞’的纸递给半月，“月主，这是小金这几日从慈恩寺送出来的纸，你可要过目一下？”
半月叹息，“又是从慧真老秃驴那里撕下来的经书么？”
小金有灵性，能听得懂她说的话，也能替她去偷东西，这些都是顶顶好的，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它不识字，不知道别人写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里除了几封与明释毫无关系的密信之外，就只偷了一些无用的经书出来。
早知如此，她就教教小金认认字了。
青奴回道，“奴婢方才瞧了一下，这次除了慧真大师的经书之外，还带了几张药方出来。”
“药方有什么稀奇的，慧真大秃驴那里除了经书不就是药方么，小金也真是的，经书也就罢了，怎么连药方也偷出来了，我明明让它挑紧要的偷来着……”
半月嘀咕着翻看小金千辛万苦偷出来的东西，本来是非常随意的，可看清那药方时手却一顿。
“怎么了月主？”
“你们看看，我怎么瞧着这药方那么眼熟呀？”
“什么？”
半月将几张药方抽出来摊在桌面上，细细的看了一会后眼睛一亮，“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呢，这不是秃驴前些日子中毒时给自己开的解毒药方么。”
当时明释试图给自己解毒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半月不放心，一直在边上陪着，所以对于那种毒的解毒药方，她可以说是看得非常眼熟了。
就是有些奇怪，这药方怎么会出现在慧真手里的？
慈恩寺好像并没有什么人中过那种毒呀。
半月想到就问，彩云凑头看了几眼，想了想后回道：“月主，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慈恩寺里的和尚常替皇室中人看病，有这解毒药方也是说得过去的。”
青奴也点头附和道，“彩云说的不错，月主，这药方在慧真大师手里真不奇怪。”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半月还是感觉有问题。
“不对，”半月看着药方上落下的日期说道，“你们看，这几张药方都是冬至前后落笔的，也就是说那几日有人在用药解毒，这怎么可能呢。”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婢女，“去岁冬至前后，那时李家人的毒早已经被压制住了，他们根本就不用再服药了。”
既然不是李家人，那中毒者肯定另有其人。
而且能让慧真将药方好生收着，那中毒之人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
可慈恩寺这一年以来，压根没有救过身中奇毒之人啊。
半月皱着眉想了一会，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和彩云青奴一起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秃驴的师傅。”
“慧远大师那时正巧病重！”
“不会是慧远大师吧？”
可不是么，这种毒起先是察觉不了的，而去岁冬至前后病重的，只有慧远一人。
难怪慧真要将这药方仔细的收着了，合着是因为这是给慧远解毒用的。
“我就说秃驴师傅死的突然呢，”半月头大，“他虽然已经老掉牙了，连腰都直不起来，可身子骨向来硬朗，这么一个圣人居然说死就死了，原来是被人下毒害死了，哎呦这我怎么和秃驴开口啊……”
真是烦死人了，到底要怎么和明释开口啊，慧远可是一手将他养大的师傅呀。
“月主莫急，”彩云开口道，“且此事还只是我们猜测，是与不是还不好说呢，或许慧远大师是真的病死了呢。”
“此事应当错不了，秃驴和我说过，当初他师傅病重时，他虽然一直贴身伺候，可他师傅用的汤药，一直都是慧真大秃驴亲自照看的。”
那种毒起先是没办法察觉的，唯有毒发时，才能窥得一二，而那时哪怕是慧远已经毒发，明释只怕也想不到中毒那上面去。
毕竟慧远老和尚是真的很老很老了。
“其实想知道秃驴师傅究竟中没中毒简单得很，”沉默了一会后，半月又开口道，“他师傅的尸身就安置在慈恩寺禁地里，只要进去验个尸，一切就能明了了。”
只是，她们要怎么才能混入慈恩寺禁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