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来到大宋八年来,过的最舒心的一个大年初一,就这样被韦氏搅了兴致!
“九哥自己怎么想?”
叫赵构九哥,并不是赵构为兄,赵福金为妹!
而是宋朝皇子皇女之间都是以“几哥几哥”这样称呼,就算是道君皇帝的长子赵桓,见了赵构也叫“九哥”!
赵构怯怯地看了韦氏一眼:“我……我想留在开封。”
“不!你不想!”韦氏带着哭腔打断:“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你要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不等赵福金安慰,韦氏又哭道:“为娘没有,不讨你父皇喜欢,但是你是他的儿子啊,你去父皇身边尽孝,那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儿子若去了,谁照顾娘?”
“我不用伱操心,官家还在,自会照顾后宫嫔妃,你快求求官家,让你跟着你父皇一起去吧!”
赵构还想说些什么,被韦氏狠狠地掐了掐胳膊,疼的龇牙咧嘴,终于不敢再开口了!
看着“完颜九妹”赵构在韦氏跟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赵福金终于明白了这孩子的脑子为什么会出问题了!纵观赵构一生,时而亢奋,时而郁闷,一会会崛起,一会会躺平,今日还叫嚣着还我河山,明日就恨不得舔死金人,极其纠结,极其反复,极其不靠谱!
后世学术界有人提出过赵构或许患有双向情感障碍,但是赵福金现在觉得,纯粹是被这个娘给毁的!
妈宝男在有妈的时候,还能只身前往金营,视死如归,大义凛然。
妈宝男要是没妈了,那不跟废人一样。
赵福金最后还是把这个球踢给了道君皇帝:“只要父皇愿意九哥随行,朕是没有意见的!”
等打发走这对母子,赵福金刚走回厅内,就听见郭京的声音传出:“以韩兄弟的勇猛,你能把一个大活人直接爆开吗?”
韩世忠想了想:“若是用紫金锤,应该是可以的吧?”
郭京又道:“那你一锤下去,砸裂一个人后,能伤到周围其他人吗?”
韩世忠摇摇头:“那自然不能了!”
郭京仰头喝了一杯,抹了抹嘴,神秘兮兮地说道:“所以说,刚刚发生的事,可能是妖术!一会可千万别让官家知道,免得扫了官家的兴致。”
刚说完,就听赵福金冷笑一声:“哪还有什么兴致,都被韦氏那对母子给搅和了!”
见赵福金返回,众人纷纷起身:“官家!”
赵福金一边落座,一边好奇地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什么妖术?”
众人不语,其他人都把目光都移到了郭京身上。
郭京尬笑了两声:“没事,没事,讲了些市井趣闻罢了!”
“既然那么有趣,说来听听吧!”
郭京显得更尴尬了,看着炉鼎上一锅沸腾的红油汤,郭京觉得要是将刚刚的事说出来,这不是倒了官家的胃口嘛,正在想着如何搪塞过去,春夏却突然开口道:“郭司公说刚刚在州桥,一个跑索唤的闲汗突然炸了,还炸死了旁边十几个人。”
众人又把目光移到了宫女春夏身上,一副看叛徒的表情!
春夏一脸无辜,嘟着小嘴一本正经地说道:“入宫前,内侍省的大人们讲过规矩,不能对官家隐瞒不报,严重了会算欺君的!”
赵福金脸色一沉:“郭京,到底什么事?”
郭京见女帝变脸,赶紧离坐,一五一十地把今早在州桥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本想着赵福金听完也就完了,毕竟李纲已经将此事定性了,而且还安排他善了后。
可谁曾想赵福金竟然一脸欣喜:“爆炸?炸死了十几人?”
众人一脸茫然……
一般这个时候,当官家的不应该叹叹气,做作悲伤状,那可是自己的子民啊!
赵福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如此佳节,竟发生如此惨事,善后的事做的如何了?”
郭京答道:“伤者已经就近送往了医馆,死者尸身也已经交由家人领去,李侍郎说晚些时候,会给那些死者家人发放抚恤钱。”
“是在一个闲汗身上爆炸的?那个闲汗呢?”赵福金好奇的问道。
郭京摇摇头叹道:“官家,那人已经四分五裂了,残肢断臂也大多也落入了汴河之中,根本辨不出人样来。李侍郎说,那人应该是个假扮闲汗的金贼探子!”
涮完火锅,韩世忠和梁红玉告退,春夏带着几个婢子收拾碗筷,赵福金将郭京叫到了偏殿:“这件事,你去替朕查个明白,朕给你一条线索,以州桥为中心,查一下周围三里之内所有富户,看看谁家叫了索唤,东西却没有送到。”
郭京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官家这是让自己查一查这个闲汗身上到底带了什么物件,又是何人给他的!
不过这闲汗要真是金贼所扮……
“不可能!”赵福金摆摆手:“你只管按照朕给你的线索去查便是!”
赵福金绝不相信金军手里,有如此威力的爆炸物,若真有,那开封城还守个屁!
“若是查到了,是就地法办,还是交给开封府?”郭京问道。
赵福金瞪了他一眼:“若是查到何人给他的物件,那便将此人带来见朕,要活的!记住,此事要绝对机密,谁也不能告之!”
看着郭京离开,赵福金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不会真有人跟我一样,也穿越了吧?要不这人肉炸弹……也太奇怪了吧?”
……
……
外城老鸦巷的一间破宅里,一个落魄青衫书生正在院子中一堆爆竹中翻找着什么:“怪了,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见他翻乱爆竹,一个中年男子出声喝道:“喂,你小子在乱翻什么?小心爆竹炸了崩伤了你,赶紧一边去!”
青衫书生一脸苦闷:“东家,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铁筒子,外面还包着一根木筒,大概有这么长……”青衫书生拿起一根爆竹比划了一下。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无奈笑道:“跟爆竹一样长?”
“差不多吧,只是比爆竹要粗一些!”
“没瞧见!是不是你不小心掉在那堆爆竹中,今日卖掉了?”
“卖掉了?”青衫书生差点就原地跳起:“东家,快把今日的账本给我看看!”
中年男子一愣:“你小子想屁呢!你是东家还是我是东家?”
“害,来不及解释了,要是那东西真卖出了,可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