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抚财之事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张世杰所做出的规划。
闲暇之时,他拿着几张夹了扒肉条的煎饼来到了张二爷爷家。
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张二爷爷,我来送温暖了。”
“滚蛋!”屋子里传来一声大骂。
张世杰挎着篮子迈着小短腿走进了屋里,张二爷爷正在喝着小酒,似乎很是惬意。
“这酒不好,没啥酒花,也不挂杯。”看了一眼杯中酒的张世杰便从篮子里往出拿煎饼:“尝尝这个,煎饼里加了大肉,味道美的很。”
“哦?你能看出酒的好坏来?”张二爷爷拿起一张煎饼咬了一口后问道。“咦?这大肉的滋味不错。”
张世杰微微一笑,然后爬上了他对面的一张椅子,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炒豆子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那是当然,你这种酒没劲儿,只能算是水酒,要想喝上烈酒,除了酿造手法之外,就需要提纯。”张世杰侃侃而谈,他其实也是在胡咧咧,他又不懂酿酒。
“哦?细说一下。”张二爷爷顿时来了兴趣。
“酿造我不懂,但我知道一种提纯的方法,保证你能喝上够味的烈酒。”说着,他又捏了一颗炒豆子扔进了嘴里,说话的语气很是傲慢。
“不要卖关子,有屁就放。”张二爷爷白了他一眼,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张世杰跳下椅子,从火灶里捡出一截烧黑的树枝,接着便蹲在地上画了起来,他画的是一件蒸馏设备,这东西没啥难的,不大会儿工夫就画了出来。
张二爷爷见他画的图样,也是来了兴趣,蹲在地上仔细看了起来,他以前是个木匠,自然是能看懂图样的,但他心中也在好奇,这个小不点是从何处学来这种画图手法的?
“这个叫蒸馏器,这个叫冷凝管,最好是用铜管来做,只要有了这个物件,您老想喝多烈的酒都可以,只要不停的蒸馏提纯就行了,但我可要劝你一句,这酒劲太高就会被火点燃,喝到你肚子里,就会穿透你的肠胃,可不是闹着玩的。”张世杰叮嘱道。
张二爷爷问道:“这种酒能被点燃?”
张世杰重重的点了点头:“真不是开玩笑,会出人命的,你这个孤巢老人可不兴乱来啊!要不然被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滚蛋!”张二爷爷踢了张世杰一脚,把他赶出了屋子。
张世杰捂着屁股蛋子爬到果树上摘了一堆苹果,临走还不忘告诉他一声:“张二爷爷,我偷了你家十个苹果,你记一下。”
……
十个苹果被他拿回家后切成了小块儿,拿竹签子串起来,然后熬了些糖,做成糖葫芦,上面还撒了一层炒熟的白芝麻粒。
他打算扩大经营范围。糖不便宜,但与售卖糖葫芦所产生的利润相比,这就不算什么了。
商人不逐利,天理难容,一切要以商业利益为重。
三日之后,他家的煎饼摊多出了一物,此物有个好听的名字‘糖葫芦’,引起了一些孩童的注意,当他们留着口水驻足观望时,家里大人也只得忍痛掏出兜里的铜钱来买单。
糖葫芦售价三文钱,上面只有五小块苹果,最贵的就是上面的一层脆糖了,吃过之后的小娃娃们纷纷露出了笑脸,甜蜜使人心情愉快。
“我儿就是厉害,不值钱的果子也能卖出好价钱来。”张母揉了揉张世杰的脑袋,一脸的宠溺。
张世杰微微一笑,这只是一个小小手段而已,他懂的还有很多,以后一定会更加让人惊艳的。
而此时,张母抚摸张世杰脑袋的手却停了,她直勾勾看着路旁一个小女孩,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二丫。”张母轻声呼唤道。
张世杰闻言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破衣烂衫的小女娃正看着糖葫芦流口水,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头发枯黄,手脚都是脏兮兮的,活脱脱一个乞丐的模样。
这个像乞丐一样的小女娃,正是张世杰的小妹二丫,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发现有大人跟随着。
张母如一只脱兔,很快便跑到了二丫身边,蹲下身子紧紧搂住了她小小的身子。
“二丫,我的女儿,呜呜!”张母泣不成声,抱着二丫不愿意撒手。
“哇!”二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她离开张世杰家已经快一年,都已经记不起母亲的样貌了。
小孩子不记得,但作为母亲的张母却是至死难忘,张世杰的眼睛里也有了泪花,这该死的世道,生离死别之痛是人间最大的悲哀。
张母见女儿有些害怕,连忙轻声安抚:“乖女儿,我是你娘!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张母一边安慰着二丫,一边把她抱起来带回了摊位。
张世杰把一根糖葫芦递到她手上,笑着轻声说道:“还记得大哥吗?”
“嗯!大哥!”二丫看着张世杰的样貌后露出了笑脸,糯糯的叫出了声,没想到她还认识自己。
“乖!”张世杰轻轻抚摸了下她脏兮兮的小脸蛋,孩子太瘦了,脸上没有二两肉,眼睛看起来很大。
二丫不停舔着手里的糖葫芦,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张世杰与张母,紧接着,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好似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张母抚摸着女儿瘦骨嶙峋的后背,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上个月还去偷偷看过的。”
二丫只顾吃着糖葫芦,吃的还有些着急,张世杰正在给她摊煎饼,煎饼不大,里面加了两个鸡蛋,看她的样子很饿,不能一下子吃撑了。
“咦?婶子咋抱上这个小叫花子了?”二狗子来到煎饼摊前好奇问道。
“小叫花子?二狗哥,你知道她?”张世杰问道。
二狗子点了点头,说道:“昨日她被人扔到集市上,当时都不省人事了,是被一个要饭的老太太抱走的,本来以为是活不了,没想到今日却还活了。”
“什么?被人扔到这里的?”张世杰眼神凛冽,面露凶光,自己的小妹像一条狗一样被人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