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子,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之后,这些太监才敢做出,将皇帝当成傀儡的逆天之举。
这个道理放在瑞兽上也是一样的。
正因为没人亲眼见过所谓的麒麟到底什么样的。
古人或是出于劝谏君主,施行仁政的目的,编出善待百姓,会得到上天眷顾,麒麟降世的传说。
或者单纯就是无聊时,吹牛说自己遇到瑞兽,反正千百年下来,这些只存在传说中的神兽,身上就笼罩起了神性的光辉。
如今有人拿部分与麒麟相似的异兽,来大明坑蒙拐骗。
在识破其诡计之后,简单粗暴的一杀了之,显然是不明智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扔出来给百姓看,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朱樉琢磨一下,林澈给出的计策。
不由的惊叹道:“将化繁为简知道,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先生真乃神人也。”
林澈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用食指点着桌面道:“解决瑞兽之事的办法虽然简单,不过最重要的是,得陛下认为那长颈鹿不是麒麟才行。”
“否则的话,就算你说破天,也顶不住陛下不愿从上天眷顾的美梦中醒来。”
隔壁密室中的朱元璋,在听完林澈的计策之后,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忍不住笑道:“咱岂是那新衣故事里,自欺欺人的蛮夷皇帝”
“既然这世上不存在所谓的瑞兽,那咱刚好接着这个机会,破除那些读书人,困在皇家身上的一道枷锁。”
而府邸内的朱樉,则是知道自家先生说这些话,其实还是担心,他一时冲动下,去做了那戳破谎言的小孩。
这让他心中不由十分感动,却限于真实身份,不敢像林澈做出保证。
之能再次拍林澈马屁道:“先生,要是陛下,能得到您这样的大贤辅佐,恐怕我大明眨眼间,就能达到超越汉唐。”
“打住。”
林澈没好气的打断了朱樉拙劣的表演。
转移了话题道:“在这这之前我留给你们的作业,这么多天了想出头绪没有”
朱樉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自己先生留下的作业,在心中已经有了腹稿。
所以他便抢先回答道:“先生,我觉得想要平定安南,最好的办法就是‘钓鱼’。”
本阿里在扯鸡腿的林澈,听到朱樉出任意料的回答。
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在安南钓鱼”
朱樉见勾起了林澈的兴趣。
当即自信一笑:“先生,您不是说,如今安南之地,有颇多弑主之犬的后代吗”
“那如果再冒出,一支能够小胜我大明平叛军的叛军队伍。”
“伱说那些心怀鬼胎的不臣之人,会不会主动加入其中”
朱樉相信,在安南叛军之中,不可能都是悍不畏死的硬骨头。
朝廷只需要在抓到逆贼里面,玄机阁有牵挂且听话的人,再次举起反叛的旗帜。
而大明的军队再配合,这支异军突起的叛军演几场戏,即便不能将,这些心怀弑主先发的家伙一网打尽。
至少也能清除大部分,时刻想要反叛大明的白眼狼。
至于,剩下的漏网之鱼,想来也不可能搞出什么大乱子来了。
“你小子总算开窍了。”
林澈听完朱樉详细解释了他的钓鱼之策后,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此计可保安南二十年之内,不会反叛我大明。”
朱樉基本以为,自己的灵光一闪的计策。
能够使得安南至少有百年的安稳。
没想到,林澈却认为,此计只能维持安南二十年不乱。
虽然自家先生话语中,都是满满的夸奖之意。
可是朱樉还是有些不服的反问道:“先生,在那些弑主之犬的余孽,被我大明清除之后,其余百姓长期接受大明教化,不应该都会以当中华子民为荣吗”
“怎么区区二十年后,安南就又要陷入乱局”
“难道那些心怀反叛之心的安南人,还能从地里长出来不成”
林澈笑了笑,没有回答朱樉的问题。
而是看向他的小徒弟,问道:“你们可也想出答案了”
年纪尚小的朱柏,不太擅长牵扯军务问题。
闻言疑惑的道:“先生,您说安南多是不服王化子民,那我大明不如,故意行那横征暴敛之事,将那有反意之人全都逼出来。”
“然后再集结大军,将这些反贼一举歼灭,便可保安南数百年的安稳。”
此话一出,朱樉不仅诧异的转头看向怨气丛生的朱柏。
倒不是他认为,假意逼反俺男人的此车有什么不妥,而是觉得这个臭弟弟在抄袭他的‘钓鱼’之策。
不过,林澈听完朱柏要主动逼反安南人的策略之后。
伸手九个这小子一个脑瓜崩。
他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年起轻轻的哪来的那么大的戾气,要知道,安南可不止那些叛贼,也是有愿意重回大明怀抱的百姓的。”
“如果将他们一起逼反了,那安南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别看安南叛军轻轻松松被明军给剿灭了,他们真正败亡的原因,就是对百姓太过苛刻。
以至于连原本拥护安南朝廷的士绅,都被逼的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可以说,不少安南人,都是被逼投入大明怀抱的。
在这种需要怀柔的时候,为了钓出那些不愿臣服的反贼,而做出横征暴敛之举。
唯一的结局,就是安南燃起遍地烽火。
还没再此地站稳脚跟的大明,在云无止境的治安战中,不得不放弃守护此地。
然而,也不知朱柏是没理解林澈的想法,还是他钻牛角尖。
这小子居然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先生,反正安南的士卒孱弱,不是我大明刀兵的对手。”
“即便安南遍地皆反,大不了在大军铲除掉那些不愿臣服的反贼之后。”
“再给那些心向我大明的安南百姓,予以一定的补偿,到时候他们肯定什么怨气都消除了。”
朱柏这话说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强词夺理。
不过坐在一旁的朱樉,却是认为他这个小老弟的计策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