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这几天有些忙,她在别墅三楼的玻璃房内,正趴在一张矮桌上配线,矮桌上铺着一件分成好几块的正黄色看着貌似衣服的物品。
已经找遍了现代所有丝线的色系了,七姑都不满意,不仅仅是丝线的颜色,还有色泽,都达不到七姑想要的要求。
“母亲,您看这个行吗?”立坤手上捧着一只小盒子,走进阳光房。
一看到盒子里的丝线,七姑眼睛都亮了:“坤儿,这是哪里来的?”
“我跟李教官说了,想要一些王宫里早些年制作王袍时的丝线,李教官给我找来的。”立坤回答道。
“那,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七姑问儿子。
“不会的,母亲,他们对于您曾经在王宫的事情早就释怀了,您不要多想。而且,李教官还让我带一句话给您,是女王说的,她说:过去的事情,随着戚妃的死,早就已经化为了尘土,您喜欢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不需要有顾虑,而且,也不存在殃及家人一说。”
七姑听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因为有女王的承诺化为云烟,怎叫她不激动。
七姑想了想,对儿子说道:“坤儿,你下次见着李教官时告诉他,就说当时戚妃在世时,有一些物品在母亲这里,问一下女王,怎么处理?”
“好的,母亲。”立坤看着母亲释然的神色,开心地笑了。
孙馆长来别墅已经很多次了,他不是来买物件的,纯粹就是欣赏。
今天,他又来了,手里拿着一枚放大镜,正对着一只上面刻有图案的陶罐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而他身边,不正是那位陵洲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林院长么,这是当时,蓝祥为了了解香草的情况去找林院长时,向他提及过的事情。
足足一下午,两人猫着腰,对着一件又一件的物品,仔仔细细地看着,商议着,研究着,流连忘返。
七姑从楼上下来,今天她有些累,那件衣服已经缝制的差不多了。
“戚夫人。”孙馆长一见到七姑,直夸这些物件的稀缺。
“过几天,还有一件更好的,修复完后,我请你们过来。”七姑笑着对俩人说道。
“修复?戚夫人,那是件残品吗?”孙馆长问道。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不是残品。”
“这怎么说?”孙馆长理解不了戚夫人的话。
残品就是残品,就算是修复完整,那还是一件残品,他是这么认为的。
“当时因为某种原因,把制作好的物品给拆了,这段时间,我找到了丝线,在重新拼接。”七姑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孙馆长恍然大悟,明白了戚夫人的意思。
“戚夫人,很冒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您正在修复的这件物品?”孙馆长马上又说道。
“行,那你们跟我上楼。”七姑大方地答应了下来。
“啧、啧啧、啧。”看着矮桌上的衣服,孙馆长嘴里不停地发出感叹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特制的真丝手套小心地戴上,轻轻地抚摸着桌子上的这件衣服,摸着摸着,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