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开茶叶礼盒,顿时被里面的内容物吓呆了。
全是钱。
两人面面相觑,赶紧拿着盒子,进了车里,两人坐在后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又打开盒子,数了数,足足有两万块。那时候,萧璋一直没转正,一个月就两百多块钱,陈怀夕好点,也就四百不到。
这两万块要从工资上结余,要十年。
两人相对而坐,不知所措,好一会儿。
“这个,是谁送你老师的?”陈怀夕问
“我哪里知道?”萧璋苦笑道。这拆出一个大麻烦来了,一个烫手山芋。
“那上交到纪委去。”陈怀夕道。
“可那是我老师啊!”萧璋为难地解释道。
“但是转交给你了,就是你的,那代表你受贿。”陈怀夕解释说,然后接着道:
“而且超过5000元,就属于数额巨大,可以判刑了……。”
萧璋一听,这话有理。但是老师哪里怎么说?万一查到老师头上,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这东西是送你老师的,那么你老师也是受贿,你上交,也是为你老师好!”
“还有种可能,就是这东西本来就是送给伱的,只不过名义上从你老师那儿过了一道,但他们怎么知道你联系不上老师,进行求证?”
陈怀夕继续分析。
萧璋听了第二种可能,顿时感觉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如果这样这是要毁了他的节奏啊!
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
他在心底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
“我先跟老师联系一下。”幸好,汪主任临走时候留下一个私人bb机号码,说这个号码仅仅萧璋知道,紧急的时候联系用。
两人把东西锁在车上,然后去住院部打传呼。
不一会儿,汪主任回电话了,听萧璋这么一说,立即说,自己从来不跟药代来往,更不会收钱。
赶紧上交。
萧璋听了冷汗都出来了,这是个陷阱,陈怀夕判断的对。
陈怀夕虽然没有听见电话里说什么,但看到萧璋脸色都变了,心想不好。
萧璋拉着陈怀夕回到车上,把刚才老师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我们一起去,上交纪委,你给我做个见证。”
陈怀夕自然同意。
但双休日,纪委没人上班,从这一点看,这个想陷害萧璋的人心思周密的很,故意选在双休,做什么都不方便的时候。
两人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院长,也没说什么事情,只说是大事,让院长赶快来医院。刘院长是这个镇上少数有电话的人,而且,电话费报销。
刘院长听有大事,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危重病人,或者医疗意外什么的。骑着自行车就急匆匆赶过来。
看到装满现金茶叶礼盒,刘院长当时也吓一大跳。这么大的巨款这里的人绝少看到,刘院长也不例外。
刘院长还不放心,纪高官联系不上,喊来总值班,两人一起听萧璋说说事情经过,并介绍说,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陈怀夕警官可以作证。
陈怀夕大大方方地把警官证拿出来,给大家看,并表示这是她亲眼所见。
刘院长心想,萧璋怎么跟这个陈警官很熟的样子?在谈恋爱?
刘院长当面又数了一遍巨款,不错,整整2万元。刘院长还是比较老道,整出了一个会议记录,记录事情经过,并让大家签字,又打了一个收条给了萧璋。
萧璋和陈怀夕一身轻松走出了院长办公室,而刘院长和总值班就在发愁了,这笔巨款该怎么处理呢?
陈怀夕又买了点吃的,萧璋开着车子,走十八弯的那条小路,就是送汪南星去学校的那一条路。
边走边玩,饿了,停下里,吃点干粮,就这样休闲的一天很快过去,两人都玩得很尽兴。
最后,车开到县城。原本陈怀夕要送萧璋回家,但是萧璋到县城也真的有事,就一起回到县城。
陈怀夕表示要请萧璋吃晚饭。
两人聊到那笔巨款事情的时候,都在猜是谁干的。两个各自在手上写了一个字,然后已核对,居然都是一个字:“李”。
那么,很显然敌手的打击很险恶,萧璋稍不留神就万劫不复。敌手不仅要搞死萧璋,而且还要搞臭;不仅终结他的职业生涯,而且还要让他坐牢。
陈怀夕进一步认识到了人心险恶,而李青峰这个人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她带着担忧的目光望着帅气非常的萧璋,丝毫没有看出忧愁的样子。
心大咧!
暗暗下决心,回去找她的父亲,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晚上,两人又去了那个卖桂花酒酿的小地摊吃点东西,摊主死活不收钱。
萧璋继续住上次那个旅馆,老板娘一看,两人都点面熟,神秘地带着笑为萧璋办好手续。
第二天一大早,萧璋独自一人,去药房看看。自从药房开了以后,还没有来实地看过,虽然邀请了陈怀夕来,但局里临时有事,来不了。
药房离县医院不远,店面贵是贵点,但是患者流量大多了。小姑带着一个小姑娘在店里面。
这个小姑娘是本县的,初中毕业,没上高中,又不想离家远,这里站店当店员正好。穿上一身白大褂,也是像模像样的。
看了账本,生意才开始,还不错。县城不大,就县医药公司有一两家,完全不能满足老百姓的购药需求。
萧璋搭乘着小面包车回去,在回破脚岭村的路上,一会想着这个敌手的事情,一会想着开药房的事情……,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卖票员喊他到了下车,他才醒。
到家一看,不得了。
……。
周一上午八点半,县卫生局召开局长会议,讨论几个重要议题,最后一个是萧璋转正的问题。
其实,早在九月份底的局长会议上,就应该过了,这是通行的做法,转正批复只是个形式,上局长会议也是个形式,但是那天偏偏有位副局长提出了不同意见。
说这位萧璋医生,在见习期未满的时候,居然擅自动了一个大手术,严重违反规定,等调查结论出来再说。
局长听了有点奇怪,不是奇怪萧璋见习期动手术的事情,而是奇怪这位副局长为什么反对。
既然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局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也没有同意城里调查组,这也太严重了吧,让三溪镇卫生院详细写个事情经过,以及造成的后果。
随后三溪镇卫生院写了一个很详细的报告,卫生院刘院长还专门就此事来向局长亲自汇报。
并说了,这年轻人很有潜力,沪省震旦医学院硕导教授、梅花医院心胸外科主任正在三溪镇支援,他看中了萧璋,收为弟子。
这里刘院长实在为萧璋脸上贴金,收为弟子云云,还只是私下闲聊说说而已。
建议局里不要再设置障碍了。局长听了自然懂,那位副局长一向跟县医院的李院长关系密切,并不把自己这个一把手放在眼里。
局长见过汪教授,一位绵里藏针的人,心想,你们以为人家震旦医学院的教授是好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