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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机会,我们上!”米歇尔见法军被压制,心中一喜,让麾下的士兵们加快进攻的步伐。

其他德军军官的反应也大同小异,纷纷抓住机会让士兵们进攻。

“准备好喷火器!”米歇尔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一个打扮奇怪的士兵面前说道。

“是!”

米歇尔有些激动,他以前甚至没有见到过喷火器,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好好看看喷火器的威力。

砰!

米歇尔开枪,击杀掉一个想要投出手榴弹的敌人。

已经拉开火绳的手榴弹落到战壕中,让本就混乱的法军士兵更加慌乱。

“手榴弹,避开!”一个法军士兵大吼道。

下一秒,来不及撤开的几个士兵就被炸死炸伤。

米歇尔士先身卒冲上了斜坡,鲁莽的他暴露在法军士兵的眼中,一下子成为了他们的集火目标。

咻咻咻!

好几颗子弹飞向米歇尔,擦着米歇尔的身边飞过,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此时其他德军士兵也冲了上来,成功的掩护住了米歇尔。

砰!

米歇尔再次开枪还击,将一个方才开枪打他的敌人击杀掉。

“喷火兵,烧死他们!”米歇尔冲了上来,兴奋的大吼道。

“来了!”喷火兵应声答道,厚重的装甲防护让他的声音有些发闷。

嗤...嗤...呼啦!

喷火兵将喷火器的喷口对准战壕中的法军,炽热的火焰喷射出十几米,将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点燃了起来。

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喷火兵肆意的摆动着喷口,将代表着死亡的火焰洒向每一处能看到敌人的地方。

附近的法军士兵忙着躲避,而较远处的士兵举起枪打算击杀掉喷火兵。

砰砰砰!

邦邦!

喷火兵厚重的装甲再一次救了他一命,子弹没能穿透他的护甲。

“打油箱!打油箱!”有法军士兵大吼道,提醒着盲目射击的友军们。

火焰仍然在喷吐着,将一个个敌人卷入火焰地狱中。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个被点燃的法军士兵痛苦的大叫着,浑身着火的他们拼命狂奔想要熄灭火焰,但却无济于事。

“哎呀我去!这是什么东西!”米歇尔只看到一个浑身浴火的人形怪物冲着自己狂奔而来,还发出瘆人的叫声,被吓了一大跳。

那“怪物”狂奔几下,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嘴里的惨叫声也渐渐微弱下去。

他被活活烧死了!

战场上,有着他这样的遭遇的不止一人,他们在火焰的洗礼下全都被痛苦的剥夺了生命。只有极少数没有处于火焰中心的敌人才扑灭了火焰,勉强活了下来。

米歇尔看着眼前仍在燃烧中的尸体,又是一阵恐惧涌上心头,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已经对喷火器的威力有所预测,但还是没想到这玩意能有这么厉害。

此时,喷火兵的燃料终于耗尽,十几斤的大油箱,竟然仅仅喷射了不到半分钟!

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已经没有活物存在,全都是熊熊燃烧着的物品与残骸。

喷火兵示意了一下米歇尔,迅速的撤退了,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当活靶子。

米歇尔仍然没有从之前的恐惧缓过神来,他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士兵们进攻。

米歇尔顺手将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冲进了刚才被灼烧过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焦的肉的气味,还混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如果米歇尔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话,他没准还会认为这味道好闻呢。

“呕......”望着眼前烧焦蜷缩的尸体,加上心理作用,米歇尔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这什么心理素质......”米歇尔苦笑一声,就刚刚干呕的那段时间,如果有敌人向自己开火的话,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战场上,法军几乎是一触即溃。

倒不是他们作战不勇猛,而是因为他们的不利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前有虎视眈眈的德军大部队,后有迫击炮与火炮的轰炸,中间还有毒气在侵蚀着他们。在这种条件下,几乎是打不出胜仗的。

不出意外的,德军成功的拿下了高地,占据了优势。

......

“当时那么强,所以最后是怎么失败的?”涌毅打断了米歇尔的话语,问道。

米歇尔咧开嘴,苦涩的笑了一声说道:“确实,在毒气弹和后勤支援下,我们连续突破了法军的好几道防线,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就打不过去了。”

“当时是几月份?”

“七月份?还是六月份?我记不太清了,你也知道,在打仗的时候时间只是个概念罢了。”

“六月份和七月份......应该是贝当进入凡尔登的时候。”涌毅想了想大概的时间线,猜测道。

“然后呢?”涌毅追问道。

“然后?呵呵...”米歇尔似乎并不想回忆起这些事情,他痛苦的锤了锤脑袋:“正面打不过去,我们就绕道侧面去打,但是侧面打的也一样艰难。”

由于无法继续向凡尔登推进,德军便停止了进攻,转而向霍姆山发动了攻势。

由于战事毫无进展,后勤又开始有些供应短缺的迹象,德军士气也因此回落了不少。

“这仗打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米歇尔趴在一片树林中,发着牢骚。

“一个多月了,连tm一个村庄都没打下来,真是......”

“这里环境也太差了,还不如那个破战壕呢。”

“知足吧,也就是蚊子多点,这里好歹闻不到尸臭味。”

“命令下来了,准备进攻!”传令兵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通知众人。

“还打仗......唉。”

“准备准备吧,没准一会儿就死在战场上了。”

士兵们大多垂头丧气的,连续一个月的进攻失败让他们失去了信心。

催命的哨声响起,士兵们哪怕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端起枪来冲锋。

法军村庄围墙处,一批法军正在驻守这片区域。

“他们又杀上来了,真是坚持不懈!”法军侦察兵返回,将消息通知给了众人。

“通知下去,让他们准备一下。”法军的一个少校命令道。

少校想了想,转头对着一个青年说道:“您怎么看?”

虽然青年的职位不高,只是一个中尉而已,但是少校的言语间竟然颇为尊重,仿佛那青年才是上司,他才是下属。

那青年面色黝黑,一眼望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半大小子跑出来了,不过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神,却能发现他的眼神中却有着青年所不具备的老成与沧桑。

“无所谓,我会出手。”青年吸了口烟,懒洋洋的答道。

“那就好!”少校非但没有被青年的言辞激怒,反而松了口气般的回答道。

少校这么做并非毫无理由,在经历了数场战斗之后,少校发现了这青年神奇之处:他枪法准也就罢了,关键是他的指挥能力更加强悍,曾经数次带人以少打多,奇迹般的击退了德军的进攻。

少校保守的估计了一下,以这青年的能力,恐怕统领一个师都不在话下,甚至都有可能低估他了。

呐喊声逐渐响起,德军再一次冲到了这里,法军毫不示弱的开火。

那青年突然掐断了烟,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冲过来的德军,没有一丝开火的意思。

少校看了看青年,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只要青年敢出手,获得胜利的一定是他们。

此刻,德军的狙击手刚刚找到隐蔽处,他迅速的打开了枪架,瞄准了法军的驻地。

“让我看看指挥是谁?哦,应该是他,瞧他那悠闲的样子!”狙击手仔细端详了一阵,把那青年当作了总指挥。

“去死吧!”狙击手兴奋的低吼着,这一枪要是打中了,法军将会迅速崩溃。

砰!

关键时刻,青年的脑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微微一偏,神奇的躲过了那发本来必中的子弹。

“怎么可能?”狙击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从瞄准镜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切,那青年竟然真的躲过了子弹。

“找死!”青年冷笑一声,从旁边拿过春田步枪,随意一瞄准便扣动了扳机。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几百米的距离!”狙击手看见青年朝着自己开了一枪,但是他并不认为子弹能够击中自己。

相隔三百多米的距离,青年还没有瞄准镜,甚至都没有瞄准的动作就开枪了,他怎么可能击中自己?优势在我!狙击手这样想着。

可惜,下一秒他这颗聪明的脑瓜就再也想不了任何东西了。

因为他的脑袋被青年的子弹打碎了!

做完这一切的青年却没有任何骄傲或是惊喜的表情,他淡淡的把春田步枪放下,继续观察着德军士兵。

一旁的少校虽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青年被攻击了,然后被青年反杀了。这使得少校心中的敬畏更多了一分。

“找到你了!”青年突然微笑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德军军官。

那德军军官正是带领士兵进攻的米歇尔。

青年举起了枪,想要吓米歇尔一下,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停手了,天知道米歇尔受到惊吓后会不会自乱阵脚,被自己这边的士兵乱枪打死。

“罢了,把指挥权交给我吧!”青年看了一阵,感觉有些无趣,只好干些正事。

“好!”少校二话不说就交给青年指挥,说实话,自己现在防守的十分吃力。

片刻后,青年击退了德军的进攻,他这次似乎兴致很好,竟然带领着队伍将德军部队杀了个对穿。

“就先这样吧!我要离开了,有缘再会!”青年回到了防守地点,对着少校说道。

“您确定不留在这里了吗?”少校反而有些舍不得,少了他自己恐怕挡不住德军的攻势。

“我还有别的任务。”青年简短的说道,身后跟着数十个士兵,眼神凶悍有力,一看就是沙场老将。

“好吧。”见青年去意已决,少校便不再阻止。

“后来啊,我们整整打了三个月,才打下了两座村庄和一个要塞。”米歇尔再次点燃了一支卷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

“打到后面是什么样子?”涌毅有些好奇。

“战场上随处可见白骨,阴森森的,渗人的很。”米歇尔想了想:“后勤也跟不上,我们的日子过的很艰难,后来连树林里的动物都被我们吃没了。”

涌毅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只感觉不寒而栗。至少与帕斯尚尔相比,凡尔登简直是可怕。

“本来打下这些地方让我们感觉很骄傲,但是接下来的法军很快就狠狠的打了我们的脸。”米歇尔顿了顿,说道。

突然,米歇尔颤抖起来,他以手捂面:“我又想到那些场面了,该死!”

“怎么了?冷静冷静!”涌毅被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米歇尔深吸了几口气:“我只是不想回忆起那些经历罢了!”

“怎么说?”

“后来的法军就像是一群疯子,我不止一次看到他们拿着手榴弹和我们同归于尽,而且有时甚至是集体发动死亡冲锋。那时候的法军,你砍掉他们的手,他们会用脚踢你;砍掉他们的腿,他们会用牙狠狠的咬住你的衣服,让你不得寸进。”

“他们的法国巨炮经常会不分敌我的一通轰炸,你永远无法知道炮弹的下一个落点在哪里。或许是我们的驻地,或许是正在和法军士兵搏斗的地方。”

“被炮弹炸到的人会化作一团血雾,被波及到的人也会受重伤,痛苦的死去。当法军从炮击中活下来时,第一反应不是撤退,而是尽可能的击杀还未死亡的德军,知道他们战死为止。”

涌毅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的人打到最后都崩溃了,士兵们认为法军不是人,而是只知道打仗的恶魔、怪物、战争机器。在这种氛围下,我们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