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看着祺贵人春风得意的样子,宫中人人都知道她能进宫时走了皇后的门路,自从入宫之后,除了侍奉皇上,大半时间都在景仁宫讨好皇后。
这样全身上下都写着皇后的人,皇后都不愿让她生下孩子,她转投到皇后麾下到底能不能如她想的那样。
曹琴默有些懊悔,认为自己不该太早来这景仁宫。
但转瞬想到莲贵人也是皇后的人,怎么就平平安安的怀着身孕,皇后还让剪秋每日过去询问莲贵人的胎像,有什么好东西都往芙蓉堂送去。
要是真像她想的这样,皇后要是抚养了莲贵人的孩子,那温宜再会讨好也没用,只会被皇后当作为那个不知男女的孩子铺路的工具。
可要她把温宜交给皇后抚养,她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凭他是谁也比不过她这个生母对温宜用心。
看来皇后这里也不是什么可靠的地方,还要仔细斟酌才行,还是要能够左右逢源才好。
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曹琴默就打定了主意,祺贵人妙语连珠的把皇后夸成了九天上的王母,好听的话一箩一箩的往外抛。
“皇后娘娘,臣妾说的是真的,这副何首乌的方子黑发效果最好,臣妾的阿玛额娘用过之后白头发都没了踪迹。”
“皇后娘娘只要用上两回,鬓间的白发都会消失不见的。”
曹琴默刚回过神就听见祺贵人这作死的话,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蠢笨之人,震惊的看了她一眼,又小心的看了看皇后。
果然,皇后面上虽然还扬着笑容,但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眼神也格外的冰冷,让人望之生畏。
祺贵人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在噼里啪啦的夸赞这副方子有多好,皇后掩下心里的不耐烦,说道,
“祺贵人有心了,你既然对这方子如此推崇,本宫就托你的福让人配两副试试,看是不是如你说的这般好用。”
祺贵人还以为讨了皇后欢心,笑着说道,“娘娘放心,要不是真的好用,臣妾也不敢孝敬给您。”
皇后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这瓜尔佳文鸢的确美貌但太过愚蠢,和齐妃不过是半斤八两,也就比莲贵人刚入宫的时候好些。
当初想着挑个蠢笨些的好控制,但和这样的人说起话来真是心累。
“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温宜该用晚膳了。”
“臣妾告退。”
曹琴默早就想离开了,听皇后这话立马起身告退,祺贵人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今儿皇上不去她那里,所以她才来景仁宫奉承皇后。
原以为皇后会留她一起用晚膳,谁知道还是要回去吃自己。贵人的分例就那些,还没她在家时吃得好,可惜她才入宫不久,短时间想晋封是不能了。
进宫前阿玛说了好多遍,让她入宫要奔着前程,凭她的容貌家世哪点不比莞妃要好,又有皇后娘娘扶持封妃是早晚的事情,就是贵妃、皇贵妃也不是没可能。
出了景仁宫,祺贵人和曹琴默点了点头,
“襄嫔姐姐慢走,妹妹先走一步。”
“妹妹慢走,姐姐我也带公主回去了。”
启祥宫和储秀宫离得远又是两个方向,两人各自上了步辇往自己宫中而去。
祺贵人坐在步辇上得意的看着路过的宫女太监向她行礼,觉得贵人的位份是低了些,分例也不多,但这会儿也能算得上是高高在上。
储秀宫和翊坤宫离得近,走最近的路刚好会经过翊坤宫,祺贵人闻着里面传出来的药味,捂着鼻子吩咐道,
“走快些,一股子药味儿真是晦气。”
抬着步辇的太监加快了脚步,景泰说道,“小主别生气,一会儿就闻不见了。”
祺贵人厌恶的往翊坤宫看了一眼,“这年答应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安分,每日多少好药灌下去,难得清醒会儿就在宫中闹腾咒骂莞妃和皇后。”
“也就是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不和她这个病秧子计较,换做别人早就把她赶去冷宫自生自灭。”
景泰说道,“小主说得是,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像皇后娘娘这样和善的人。
最难得的是皇后娘娘对小主也这样好。”
祺贵人扬起了下巴,“那是自然,不为别的,就看这宫里全是汉军旗嫔妃受宠,顺嫔和淳贵人如今都不得宠,汉军旗独占后宫把我们满军旗置于何地。”
景泰笑道,“那也是因为小主得皇上宠爱的缘故,皇上喜欢小主所以皇后娘娘也要多笼络小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