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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彦卿不知道为什么要冒充菲尼克斯被抓捕……”

金色头发的少年蹲在幽囚狱某个牢房的门口,双手托腮满脸都写着愁苦,“但是程澈哥哥你会越狱的吧?那我还要把阵法打开吗?”

牢房之中,青年一头卷发整整齐齐的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正低着头给自己的床垫换上新的四件套,“打开啊,我会自己想办法越狱的,而且……咱们彦卿小将现在也是有了抓捕通缉犯的战绩了诶……”

彦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那是你让着我的,我其实打不过你的……”

闹腾了一会儿就被抓了,甚至他都想要摇将军过来了。

“那确实,玩阴的你玩不过我,但是你要是拿着你的剑往我身上招呼我还真的打不过你。”程澈似乎有点感慨,坐在床垫上将自己的枕头拍拍,然后摆在床上扯平边角,“景元到底是怎么养你的,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还在绿化带里面寻找笔直的树枝呢。”

彦卿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程澈,“每天练习基本功,就是哥哥你当时练习的那些,但是还要翻几倍,偶尔将军会和我过招提点我,剩下的……就是一直练习。”

程澈点点头,“那你还挺有毅力,我再怎么学小提琴到上课的时候还是不想去。”

他将手伸出牢房,隔着手套蹭了蹭彦卿的脑袋,“已经很棒了,我十岁出头的时候还在为了英语不及格而被罚抄词典。”

彦卿:……

倒也不必这么安慰。

彦卿看着程澈,“你也没有比我大几岁,就五六七岁?”

而且……他们是长生种诶,这点儿年纪差距还不够将军岁数的零头呢。

“五六七岁就不是大了?照我们短生种来说,五岁就是人生的十分之一活着……十几分之一?”程澈将床铺准备好,然后看着彦卿,“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我躺一会儿就要去越狱了。”

彦卿:……

彦卿眼中带着迷茫,“可是……这种话对我说真的好吗?”

他晃了晃脑袋,又带着询问的语气低声道:“三月老师想要学剑,我和云璃教她,这样我和云璃姐姐也能复习自己的剑术,顺便比出高低,但是……”

彦卿犹豫的看着程澈,“云璃不在。”

在怀炎将军身旁的是一个乐子人,白天还给他分糖葫芦,当时没发现是假的,吃到咸咸的糖葫芦还在犹豫是不是新出的口味,结果……

是真的加了盐。

“没事,花火的演技很好,会模仿的。”程澈应了一声,又低声嘱咐,“把她当成云璃就好了,不要怀疑一个乐子人在看乐子时候的演技。”

彦卿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腿,“那我就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

“别来了,明天早上我就越狱了。”程澈往床垫上一躺,一脸平静,“我去摆摊,赚点钱花花,顺便……坑点儿钱。”

同僚都穷的卖艺了,几个将军好意思不打赏点吗?

那说出去多不好听。

彦卿犹豫了一下,往外走了两步又凑过来。

他好奇的看着程澈,“那你知道为什么星神的目光都在你的身上吗?”

程澈:……

他哪儿知道?

“不重要啊。”程澈躺平,双手交叠压在肚子上面,闭着眼睛轻声开口,“谁想看我谁想注视我都不重要啊,那些额外的力量只是我找乐子的时候可以利用的东西,哪怕没有他人的注视,哪怕没有额外的帮助,我还是有填饱肚子的本事就够了。”

彦卿:……

真看得开啊。

彦卿转身离开,顺手将幽囚狱百八十层的阵法统统打开。

就算是假装的也要演到位嘛!

……

翌日。

三月七在床上翻了个身,伸出手去摸躺在身旁的女孩,“星星……”

星星没找到,但是找到了一个抱枕。

三月七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旁边放着的巨大抱枕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东西,“这不是我昨天晚上挑给程澈的毛茸茸衣服吗?”

但是遭到了拒绝。

“是的,快起床吃饭。”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女孩躺在沙发上面,面无表情,“程澈都已经入狱出狱接了砂金和托帕定好客栈的大圆桌用来早餐了,你还没有睡醒。”

三月七头发乱糟糟的,摸着后脑勺看着星,“那为什么这件衣服……”

“砂金带来的,说是卡卡瓦夏最近也很喜欢人型抱枕,他每天晚上换上毛茸茸睡衣抱着卡卡瓦夏入睡。”星摊摊手,一本正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屑屑,“他多买了几套,程澈拿了一套,把枕头塞进去,袖口和衣领缝起来,就好了。”

三月七哀怨的看着星,“我想要的是抱枕吗?我明明是想看程澈穿着这个睡衣嘛,这个衣服后面还有小熊尾巴的……”

“是啊,然后你偷偷摸摸拽尾巴,不小心给人家裤子拽下来。”星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拍拍三月七的脑袋,突然放大声音,“起床啦!再不起床咱俩没有饭吃啦!”

三月七脑袋发出阵阵轰鸣,皱着眉头看着星,“你好大声啊!”

一墙之隔,某个狐人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又闭上眼睛抖了抖耳朵,顺手一巴掌拍出去,“我可没有像飞霄一样喝醉,怎么可能看到乌鸦出现在面前……”

手掌似乎触及到什么坚硬的东西,旋即就是一股温暖的液体喷洒在脸颊之上。

椒丘:……

椒丘睁开眼睛,睫毛上都染上一层红色。

他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被自己的手推进血肉之中的匕首,陷入了沉思之中。

先等等,先让他思考一下刺杀一直拒绝上任的巡猎令使是什么罪名。

“朋友。”程澈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一双眼神之中满是平静,“你感受到了吗?”

“我感受到了一口黑锅正在朝我奔来。”椒丘翻身起来,快速拿起床边的药箱,从中找出各种药品和绷带,“但不管黑锅来不来,先让我替你处理伤口。”

“不。”程澈按住了椒丘的手,直视椒丘的眼睛,“你感受到了漫长的生命带来的疲惫在渐渐消减吗?那些混乱的记忆、令人悲伤的情绪正在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