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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绾青枝 > 第246章 鹊楼又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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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苑的隔壁有一间小屋子,白芍和玲珑正守着襄儿,一看到阮卿几人过来,全都瞪大了眼。

倒不是惊讶于今晚阮卿她们会过来审问襄儿,她们惊讶的是,一向喝了药便睡的裴世子今日竟然从床上下来了。

而且还跟着阮卿和顾珺一同来了海棠苑。

莫不是温枕中毒的事情裴世子知道了?

“你是乔清欢的婢女?”白芍和玲珑还没收起讶异的神色,一抬眼,就看到裴景年那双略带打量的眼望向襄儿。

襄儿咬着牙慢腾腾的挤出一声,“是。”

裴景年嗓音忽的一堵,喉咙翻滚,“所以,是你给阿枕下的毒是吗?”

襄儿瘦小的身子猛地颤了颤便伏跪在地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是奴婢做下的,奴婢在温姑娘的茶盏中下了毒。”

“哼!”顾珺挑眉冷笑一声,她看向襄儿,一双眼充满着逼迫,“把你留在侯府,你就知道招认啦?”

她走近些俯下身道:“给人下毒的罪名可不小,你一个下人能承受吗?”

“还是说,你想同你那主子一样,受我几鞭才肯说实话?”话说到嘴边,顾珺就已经一手伸向腰间的长鞭了。

襄儿紧绷着心绪,可那身子还是害怕的抖了抖,她抬眼看了看顾珺和裴景年,小心道:“奴婢是下人,有卖身契,郡主不能随便打人,更不能屈打成招。”

“你!”顾珺脸上立马浮出一抹愠意,她抽出腰间的长鞭,对准襄儿便要挥过去,却被身后的砚儿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顾珺眸子中似还盛着怒火,可看到砚儿时,她便一下想起了砚儿的话,努努嘴又将长鞭收了回去。

阮卿看着她一气呵成收回鞭子的模样,顿觉砚儿跟着她是对的,否则今日这襄儿,定然是要挨上几下她手里的鞭子。

不过襄儿嘴严,下午她便来问过了,那时就没问出些什么,只一个劲儿的认罪,并不打算将乔清欢也供出来。

眼下顾珩没回来,查不清楚温枕体内的毒到底是什么,就算对襄儿严刑逼供,没有证据也立不了案的。

而襄儿之所以这般咬死不说,大抵也是在赌他们找不到证据。

月色如鎏银,烛光葳蕤。

似乎在此时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屋子里静的那一瞬,隔壁海棠苑的那道院门响了。

一阵很有规律而简短的叩门声打断了几人的沉默,砚儿也听到了,他竖起耳朵仔细在听,旁边的顾珺在问他,“是谁?”

砚儿听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才低声道:“邱彻。”

“他怎么来了?”顾珺忍不住皱眉。

邱彻与砚儿跟墨儿一样,是兄长身边的暗卫,但邱彻与这两人不同的是,即便是在宁国侯府,她这位郡主殿下都极少见到邱彻出现。

许多时候,兄长都是将他藏起来,好让他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可在侯府都甚少见过的邱彻,今日却登了门,那两道叩门声虽很是平常,但顾珺觉得,好像比以往格外急了些。

她这头还没想明白,一旁的砚儿便腾的纵身越过白墙去了海棠苑将邱彻带了过来。

邱彻的轻功是这几人里最好的,但到这屋子时,他那张脸显然浮着丝潮红,砚儿见着他这模样,便有些忍不住揶揄道:“从蒸笼里出来的,脸熏得这般红?”

邱彻摸了摸脸,这才顿觉到一阵滚烫,似乎真的如砚儿所说,方才放在笼子里被火烤了一阵。

可他刚从鹊楼出来,那里可不就是个蒸笼嘛。

他平静的呼出一口气,对屋中的几人道:“鹊楼着火了。”

“鹊楼着火?鹊楼又着火了?!”

顾珺闻言啧啧两声,感叹道:“算上这次,鹊楼今年可是起了两次火了,那楼里的小厮和姑娘就这般大意?”

顿了顿,她眸子一亮,看向邱彻,“还是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前日砚儿曾说起过,兵部尚书宁鸿之子宁程在鹊楼与方霖发生殴斗,还将方霖的脑袋砸了好大个口子来,眼下锦衣卫将鹊楼团团围住,竟还能发生着火的事情。

当真是太凑巧了些......

邱彻轻点了下头,道:“郡主说的不错,鹊楼的确有人纵火。”

自方荣被关进大理寺狱后,没过两日,顾珩便派了几个手底下的人盯着方府,一则是想看看,方荣下狱后,方府的人会不会有所动作。

二来,顾珩也是实实在在的看好方元齐,想着多添几个人也好随时保护这位长史大人。

那日方霖出府后,顾珩底下的人确实在跟着,跟到鹊楼附近没一会儿便听到里头闹了起来。

三楼的雅间里,宁程气急败坏,满脸的杀意,而方霖的头颅在冒血,与宁程争执几句后便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邱彻收到消息赶过去时,锦衣卫副指挥使乔策安已经将鹊楼完全围住,只等大理寺的人过来探查。

那时人多眼杂,他一个暗卫不好进鹊楼,生生等了大理寺的人看过以后,才趁着入夜翻窗而入。

里面的东西都被收拾了个干净,半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找不到,甚至连方霖流出的那一滩血都被鹊楼里面的人擦去了。

邱彻想好了空手而归准备退出鹊楼,可偏偏翻窗时,最不起眼的纱窗底下竟有一粒极其细小的碎瓦片。

那瓦片很光滑,呈棕褐色,边缘有些凹凸,且细闻之下还有一抹极淡的酒味。

他将碎瓦片刚揣在手里,屋子门口便渗进了一股烟雾,推开门时,楼下的姑娘已是仓皇逃离,鹊楼烧得只像个大蒸笼了。

而火势凶猛,情势这般紧急之下,他竟还能看见有一个小厮匆忙越过柜台,然后紧紧揣着怀里的东西离开了鹊楼。

虽说那场火未必是小厮放的,可偷走鹊楼里的东西趁乱逃出去必定有缘故。

想到此,他对砚儿道:“我知道他趁乱之中拿走的是什么了。”

“是账本,有关鹊楼所有买卖的账本!”

裴景年掀眸,“鹊楼的确是挥霍无度的地方,但一个听人差遣的小厮偷走账本难道是想以此揭发鹊楼的交易不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