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
不等阮莳清开始说话,嘴唇就被一个湿软的东西堵住了,跟之前每次都相同,顾妄截断了她的话。
不过这次没用手了,而是嘴。
她清楚的看见男人的浓眉和鼻梁,以及那模糊的肌肤纹理。
顾妄的吻和他的人一样蛮横,阮莳清被她压得身体直往后倒,又因为腰上紧紧禁锢着顾妄的胳膊,整个人呈现一种依附在顾妄怀里的错觉。
男人强势的吻完全就是掠夺,两相碰撞之下,阮莳清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只能被动承受,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阮莳清胡乱扭动着脑袋躲避顾妄的进攻,双手抵在顾妄坚硬如铁的胸膛上,根本就是蜉蝣撼树。
似乎对阮莳清的反抗不满,顾妄加重了攻势,尖利的牙齿划破唇瓣,舌尖强势的撬开贝齿,进入到不属于自己的领域。
阮莳清第一感觉就是湿热,再就是窒息。
她想要阻止顾妄这种无礼的动作,驱赶他出去,守卫自己的领土,但却给了顾妄可乘之机。
舌尖之间的抵死交缠,耗尽了阮莳清为数不多的力气,最终只能任由顾妄胡作非为。
口腔内残留的绵薄空气根本不足以让她呼吸顺畅,她只能从顾妄喷洒出来的热气中汲取一星半点的救命希望。
舌尖好麻,都快没有知觉了,而且脑袋也晕乎乎的,双眼逐渐迷乱,嘴里还有腥咸铁锈的味道,涎水还顺着嘴角流出。
顾妄在察觉到阮莳清没有丝毫挣扎迹象之时才睁眼,顺便放缓了动作,几个留恋的吻后,终于放过了阮莳清不堪重负的樱桃唇。
透明的银丝随着顾妄的离开而被斩断。
洗手台上的女人,满脸酡红,身体都感觉被颜料染透了,细密卷翘的睫毛洇出少许水迹,微微抖动。
阮莳清之前像纯情小白兔,现在更像是一只落水的狐狸精。
美得人心神乱颤,不可方物。
就是有点可怜。
胸脯大大的起伏着,已经浮肿的唇瓣被咬破了一小处,正流着鲜血,翕动着颤巍巍的嘴唇呼吸。
“你要跟卞析予在一起?”
“还要出国?”
阮莳清试探性的慢悠悠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氤氲,浴室内的雾气蒸腾得人很热,她浑身都是烫的,嘴唇和腰尤胜之。
她被顾妄突如其来的热吻亲懵了,只觉得嘴巴好疼,舌头也是疼的,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过一样。
脑子也不不太好使,就遵循本性赌气了一回,“跟你有什么关系。”
放在平时,这声娇嗔就是在撒娇,但此刻,顾妄被心底没来由的恐惧和怒火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
原本撑在阮莳清腿边的手落在了女人纤弱玉石的脖颈处,他倒没有掐阮莳清,只是钳制着阮莳清的下颚,然后轻轻抬起她的头,再然后……
阮莳清对上顾妄那黑沉压抑的鹰隼眸,不自觉咽下了刚才在嘴里因为搅动、嘴角发酸产生的津液。
顾妄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阮莳清看见他脖子和脸上的经脉都迸起开了。
“跟我没关系?好,好得很,那你最好等下也能不开口。”
不等阮莳清思考这话的意思,刚才的行为又一次重演了。
而且这次顾妄更野横,两只手压着阮莳清的脸,让阮莳清就像是一个靶子,顾妄却每次都能正中靶心。
娇嫩的口腔怎么经受得住顾妄的摧残。
阮莳清怕等下顾妄一抽身,自己从这台子上倒下去,因为她现在浑身乏力,脑袋晕眩,就只能双手搂住顾妄的腰。
两只手环在顾妄身上,虚虚能碰到自己在顾妄铁石腰身绕了一圈的手。
阮莳清没有安全感,还用上了脚,去勾顾妄的腿。
但她心里清楚,只要顾妄想,轻轻推开她,让她摔个跪趴轻而易举。
口腔好像已经彻底不属于自己了,顾妄喷洒在她脸上的热气都快要把她烫熟了。
她也想从顾妄那争夺一口空气,可实力令她无能为力。
生理性的泪水再也憋不住夺眶而出,顾妄也察觉了,放慢了动作,开始啄阮莳清烫呼的脸蛋。
逼着人回话,“跟我有没有关系?嗯?”
阮莳清身虚体软,只能依附在顾妄怀里,她能感觉到顾妄的怀抱又宽阔又有安全感,可明明刚刚对自己下手的就是这个流氓。
眼睛一涩,酸楚与委屈倾泻而出,阮莳清有一次这么硬气,抽噎着不服输,“没关系!”
她不知道自己跟顾妄能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极致软糯的哭腔简直就是糜音,顾妄又给了阮莳清一次机会,一次比一次有压迫性,“有没有关系?”
阮莳清也是不假思索的哭着回应,“没有!”
眼泪濡湿了顾妄胸口的衬衣,但他也绝不会怜惜阮莳清。
镜子里的男人双眼戾色,猩红的热眼怎么看怎么瘆人,阴翳又疯批。
顾妄也是专治阮莳清,咬紧的牙齿恨不得是在咬阮莳清那已经红肿到伤势惨重的红唇。
“嘴硬可不是个好习惯。”他倒是要看看,今天阮莳清的嘴能有多硬。
顾妄乐此不疲的亲吻着阮莳清,几次反复之后,阮莳清身上那本就不多的利刺被拔得干干净净,就跟个被剪掉猫爪的白猫布偶猫一样。
水灵湿漉的大眼就这样望着顾妄,是顾妄把阮莳清的头掰起来的。
原本水嫩光滑的脸部肌肤上全是泪痕,花了整张脸,很少惹人怜爱。
阮莳清全身上下都是红的,眼圈、鼻头,嘴唇更不用说。
之前洗过澡后的室内热气还未消散,温度也一直居高不下,空气中萦绕着一股酒香,而阮莳清老早就发现了,顾妄是喝了酒的。
人哭得太可怜了,咬着下唇,眼角一直有泪液滋生,晶莹剔透的大颗粒金豆子一下又一下的从勾画的下眼滑落。
顾妄动作小心的给人擦拭着眼泪,阮莳清哭一下,他就抹一下,镜子里的天气嘴唇也是浮肿的,只是没阮莳清那么厉害。
“有关系吗?”
阮莳清害怕等下顾妄又来一次,迅速傻傻的点头,“有,有关系。”
顾妄还非要逼出一个所以然出来,笑得餍足,“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