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蓝干脆把话挑明了:“我没本事谁有本事?夫人难道想自荐枕席?”
“你……”贵妇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魏蓝无所谓地喝了口杯中的茶水,她旋即皱起眉头,这和她在无情道穆滦住处喝到的茶水一模一样:“这茶你是哪来的?”
妇人以为魏蓝是被茶的香气所倾倒,她高傲地看着魏蓝:“你这样的野丫头自然没尝过什么好东西。”
“是啊。”一边的其他人帮腔道:“这可是夫人在山中受仙人所赠。”
魏蓝皱着眉头,仙人?那些仙人也不过是欲望的化身罢了。她起身离席,众人以为魏蓝自惭形秽,但山锦和山怀知道不是那样,他们跟在魏蓝身后:“夫人是有什么不对吗?”
“山怀,你去打听兵部尚书的夫人最近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山锦,你和我先回去。”魏蓝交代完带着山锦离开了兵部尚书的府邸。她戴了帷帽走在路上,却发现街道上有股异香……
“山锦……”魏蓝仔细闻着:“你闻这像不像那个茶的味道。”
“夫人,没有炮制,怎么会有茶叶这么香?你怕是多心了。”山锦劝慰着魏蓝,但心里还是不放心,她仔细一闻还真是刚才的味道。
魏蓝正好看过来,山锦不由得靠近了魏蓝几分:“夫人,这……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不对劲了。”魏蓝拉着山锦:“我们先回宫去,等山怀回来再说。”
魏蓝有些不放心:“山锦,山怀的功夫怎么样?”
“夫人放心,山怀自幼习武,一般人近不了她的身。”山锦说完便也不放心地带着我懒回去。
偌大的宫殿内魏蓝坐在窗前蹙着眉,寇怀远还没有回来,逸致被送了过来,魏蓝看着怀里的孩子,那眉眼和华宵很像,她抱着孩子想着孩子长大怎样面对他,是作为杀母仇人吗?或者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华宵的事情,魏蓝都弄着他,直到山怀回来。
“怎么样?”魏蓝把孩子交给侍女带出去,急忙给山怀倒了杯水,山怀恭敬地接过:“夫人,那茶叫寒鸦,还有兵部尚书家的确不对劲,伺候夫人的小丫头说夫人忽的就性情大变,焦虑又多疑,前几天才和尚书大人吵了好大一架。家里的收藏的花瓶都打了个粉碎。”
魏蓝点头,山怀又拿出了些她带回来的茶叶,魏蓝凑到鼻尖嗅闻,的确是她喝过的,只是魏蓝还不知道作为凡人喝了会有什么情况。魏蓝想着之前性情大变的阿古,还有现在的寇修远。她握紧了手:“我知道了,这件事暂且不要说出去。”
晚上寇修远回来,魏蓝罕见地帮他脱去朝服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寇修远惊讶地看着魏蓝:“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毕竟之前魏蓝都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的,今天真是太反常了。
魏蓝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尝尝。”
寇修远狐疑地接过,他喝了一口便惊讶地说:“你见穆滦了?”他忽的警惕起来,心里几乎开始怀疑皇族的血能杀术士这个传闻的真假,魏蓝摇头:“这是从兵部尚书家找到的。”
“兵部尚书?”寇修远等着魏蓝说下去。
魏蓝倒是有些惊讶:“你许久不去京城吗?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种,还有我怀疑这茶有问题。”
寇修远继续喝了一口:“的确,之前喝的时候总觉得那感觉过于奇异。”
“当然了,这或许就是所谓仙人修行的一种方式。”魏蓝说着看向寇修远,寇修远皱着眉:“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些术士的确不能留了。”
他转头看着魏蓝:“你是怎么发现这茶水有问题的?”
“很偶然,我之前喝到过。”魏蓝想着:“还有之前阿古,你们应该也给他喝了不是吗?”
寇修远连忙移开眼神,有种计谋被拆穿的尴尬:“穆滦说喝了你和他会吵架。”
“是啊,我们吵架了。”魏蓝也不遮掩:“阿古性情大变,现在想来也是这寒鸦在作怪。”
寇修远的手摩擦着茶壶似乎在想些什么:“皇族的血能杀术士是真的,所以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魏蓝看向寇修远:“你和穆滦的交易是众人的恶念,所以他种下寒鸦,寒鸦的作用便是放大人的恶念。”周围只剩下两个人的声音,魏蓝的眼神变得犀利:“是不是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
“我虽然混蛋,但还没想过葬送所有人。”寇修远说着过来抱住魏蓝:“你今天辛苦了,先去好好休息吧。”
魏蓝的眼神看向他,他的眼底一片冷漠,让魏蓝看得不甚明白。她抚上寇修远的脸:“你到底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还是有什么事情改变了你?”
“我一开始对你便是一往情深啊。”寇修远笑着抱起魏蓝,魏蓝任由他抱到床上。寇修远要走,魏蓝忽的扯住他的衣袖:“你来陪我睡。”
“你说什么?”寇修远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魏蓝的神情又实在是挽留,他将信将疑地更衣好魏蓝躺着。外面风云突变,雷声乍起,雨声啪啪地打在窗棂上,魏蓝便紧了紧被子靠在寇修远肩膀上:“那一次也是雨天,你在外面给我吹笛子,你还记得吹得是什么曲子吗?”
“太久了,我怎么记得。”寇修远的声音很温和,魏蓝则贴上了他:“鹧鸪飞你也能忘啊。”魏蓝的声音妩媚,寇修远心里漏了一拍,他抓住魏蓝的手不让她离开,魏蓝趴在他的胸口:“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不可以哦。”
寇修远压低了声音,一个转身按住魏蓝:“那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没事……”魏蓝的笑着说:“只是想到了我们以前,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我们或许会是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呢?”
寇修远没有说话,许久他的声音有些缥缈:“你似乎和谁都能成为朋友,而我不行,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