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心急了……”
魏蓝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她慢慢睁开眼,瞳孔逐渐聚焦,眼前是一张俊美的脸,是路西法,魏蓝挣扎着想躲开,但有股强大的力量压制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看着魏蓝的样子,路西法脸上罕见地露出自责的神色:“是我太自私了,你该有自己的人生,魏蓝。”
魏蓝身上的束缚逐渐被解开,路西法抱着她,那一刻她感到了神明的力量,那是种让人极端平和的感觉,似乎世间一切都化作了尘烟。更具象化的感觉便是眼前出现了最为绚烂的画面,而血液里流淌着甲基苯丙胺。魏蓝不知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是映入她眼前的是寒霜担忧的脸。
“王妃,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寒霜立刻递上水,魏蓝则恍惚地坐了起来,等头脑清醒一点眼前的事物才变得真实,她喝了口水,回想着发生了什么,似乎是路西法拥抱自己,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便是神之爱的感觉吗?
她捂着脑袋缓了半天才想起来安慰寒霜:“我没事的,只是太累了。”
“嗯……”寒霜帮魏蓝擦着额头的汗珠:“夫人,过几天便是……公主大婚。”寒霜知道寇修远和魏蓝的关系,所以他刻意回避着寇修远的名字,魏蓝点了点头:“那我们也要去吗?”
“是,公子他带了夜明珠当做贺礼,打算你们一起去。”寒霜似乎有些担心:“到时候我和寒铁会在暗处保护你们。”
阿古急匆匆走了进来:“姐姐,你醒了?”
他很担心,脸上长出了胡茬,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魏蓝心疼地摸着他的脸:“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吗?”阿古第一时间抱住她:“我以为你出事了,找了许多医生都没有用,他们都没有你厉害……”
“你这个傻瓜,我没事的。”魏蓝像是在揉一个萨摩耶的脑袋,阿古的手轻轻抚摸着魏蓝的小腹:“姐姐,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可是有很多事情无能为力,就像这三天,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很好了。”魏蓝安慰着阿古,阿古的脑袋蹭着魏蓝。
几天后御街之上张灯结彩,公主的轿子经过小院的门前,寇修远骑着白色的骏马在前面。而魏蓝和阿古到了京城中的寇修远的宅邸,公主成婚,皇帝并没有赏赐宅邸,而是让他与驸马同住。美其名曰是驸马父母已经亡故,公主正好与驸马同住。实际上便是皇帝根本不想同这个公主多费心思。
寇府门前倒是热闹,来围观的人群一层又一层,管家在门口散发着赏银与喜糖,魏蓝带着白纱帷帽与阿古并行,他们奉上夜明珠一对,随后随着侍女进去后面庭院中的席面。魏蓝坐在那里似乎与众人格格不入,分明阿古才是那个异族人,现在反倒魏蓝有些突出。
公主进到院中,竟然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魏蓝,她径直停留在魏蓝面前,阿古下意识挡在魏蓝前面,但被魏蓝拦下:“夫君,不得无礼,这便是华宵公主,这里的女主人。”
实际上不用魏蓝介绍也能看出来,公主一身凤冠霞帔艳若朝霞,但身形却比之前瘦削,看起来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而公主的小腹已然隆起,她只能弓着身子以免别人看出,她早已不是之前那个骄傲的孔雀。
透过红色的轻纱,公主打量着带着帷帽的魏蓝:“你是?”
“公主只知道我是恭祝你新婚之喜的人便够了。”魏蓝回头继续坐下,公主身边的侍女却看不下去了,她想上前拉住魏蓝却被阿古吓退,最后还是纸老虎般看着魏蓝:“公主在问你话,你怎敢这样无礼?”
魏蓝走近公主,透过帷帽的白纱也能看出魏蓝凌厉的眼神,她轻声对着公主说:“我已无礼多次,怎还在乎这一次?”
“你……”公主吓得后退:“你是什么人……”
众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看了过来,看到公主的小腹即便面上不说,也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公主似乎感觉到了,再次拉扯衣襟盖住自己的肚子。
魏蓝撩起帷帽,笑着看向公主:“我与夫君不过是驸马的朋友,公主不必担心。”
那是一张华宵没见过的脸,五官皆是平平无奇,但眼神却让她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想不起来了,或者现在根本不容她安静下来思考,寇修远赶了过来,在看到魏蓝那一刻他呆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恢复了神色,他看了眼华宵,华宵低下头,他又看着公主的侍女:“还不带着公主回房间,这里人多,不要惊扰到公主。”
侍女应了声是后扶着华宵回去。
而寇修远转过身,对着众人一如往常,滴水不漏,甚至看向魏蓝的眼神都压抑成了普通的友人,魏蓝笑着看他,似乎是在嘲讽他,他紧握着双手,手背上青筋暴露,但被他藏在袖中,他笑着招待众人,又在众人的簇拥下喝酒,似乎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畅快过,他的眼神始终在关注魏蓝,阿古则紧抓着魏蓝的手。
阿古靠近魏蓝的耳边:“姐姐,我们回去吧。”
魏蓝点头,两人便穿过拥挤的人群出了寇府,魏蓝出来时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也在寇府?”
“谁?”阿古四处张望。
魏蓝再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人影已经不见了,她摇摇头:“兴许是看错了。”
看着路上的红色绸带,他们随风而舞,带着山茶花的香气,但人声鼎沸,欢歌四起,却让魏蓝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他拉着阿古往回走,脚步有些快,阿古却拉住魏蓝:“姐姐你是不是难过了?”
“我难过什么?”魏蓝感到莫名其妙。
阿古不服气地说:“当然是寇修远和公主成婚,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又不是我和公主成婚,我要有什么感觉?”魏蓝瞪了眼阿古,阿古却狐疑地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