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秦守一惊,忙进屋查看。
赵博彦侧蜷在床上,面向墙壁,手上还握着已经熄屏的手机。
“老赵!”秦守没敢去碰他,伤势不明的情况下触碰伤员很可能会加重伤势。
不过还好,微微起伏的肚子证明他还还活着。
要不要叫急救?可是老赵没叫救护车而是给他发消息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秦守心乱如麻,他对医疗方面的事一窍不通,平常受伤都是缠上绷带靠着强大的身体自愈能力扛过去。
这样的方法面对赵博彦肯定不适用。
而且这么大的出血量,寻常人早就没气了,老赵还能坚持到他来已经是奇迹了,要不要赌一把?
“谁!”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上有老下有小,好汉放过我吧!”
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在门外被吓得扔掉手上壮胆的木棍,抱头蹲在地上。
“你是谁!”秦守冷声询问。
“我是这家旅馆的老板,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们是黑旅店,没牌照的,肯定不会报警,好汉饶命啊!”
秃顶老板抱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秦守,他被楼上的动静惊醒,一上来就看到一个男人手上沾着血,床上躺着的客人生死不知。
作为一个黑旅馆的老板,来这的的客人大多手上都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但只要他们付钱,他就当做没看到,但杀人这场面真是第一次见。
不报警也不是说假话,他真的不敢报警,先不说面前的男人会不会在警察来前灭口,光是一家老小都靠得这家旅馆养活。
“有药吗?”
“什么药?”见秦守没有灭口的意思,秃顶老板壮着胆子站了起来,但头还是向下低着,不敢看面前男人的正脸。
“伤药和绷带。”
“有有有,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秃顶老板如蒙大赦,连忙跑下楼去翻找药物,顺带瞥了一眼大门的门锁处,结实的铁锁上面赫然印着几根根根分明的手指印。
他打了个寒颤,幸好刚才没有硬拼,不然这手指头怕是要印到自己的脑瓜子上了!
当下不再多想,老老实实的翻出医疗箱,上楼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别在腰间的水果刀。
“都在这了,您慢用!”
秦守瞥了他一眼,接过医药箱,打开一看,大多是市面上常见的外伤药品,令他惊喜的是还有一针肾上腺素。
吊命的好东西!
“多少钱?”
秃顶老板愣住了,这还是一个有公德的杀人犯?
“不要钱,您还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小的能帮一定帮!”秃顶老板谄笑。
“帮我把门带上。”
“好的!”
“...我是说你也出去...”
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秦守无奈看着怎么也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的秃头老板,叹了口气。
然后直视面前的老赵,撕开他被凝固的血粘在身上脱不下来的衣服。
惊奇的是,看着出血量最多的腹部,竟然只有一道已经愈合脱落留下来的白痕!
一箱子医疗用品现在竟然没有一点用?
秦守摇了摇头,早知道还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老赵,起来别装死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秦守摇晃着赵博彦,却怎么都叫不醒他。
无奈之下,只能在再次叫来秃顶老板,要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帮他洗了个澡,去去身上的血腥味。
要了瓶白酒倒在他身上,装成宿醉的路人,背着他往自己住的酒店赶。
临走前将赵博彦手上的名表脱了留给老板,没办法,怎么都不肯收钱,只能说先把表留在这儿,来日再给报酬。
回去的路上没有他想象的各方刺客,很顺利的就回了酒店,唯一的问题是赵博彦怎么都不肯醒,就跟失去了意识的植物人一样。
要不是他还有气,秦守就把他当成死人了!
次日。
陪着秦守鬼混的几个校队学长一早醒来就看见秦守的床上还躺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
面色有些古怪,这小学弟玩儿的这么花?
秦守昨晚为了赵博彦的事忙活了一夜,自然也是久睡不醒。
“小手指还有这爱好?那我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城之姿,不会被他看上了吧...”
田园抱着身子,一脸恶寒。
“你那蒲柳子之色送给人,人都不乐意要!”居豪白了他一眼。
只有钱昊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赵博彦,若有所思。
终于,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秦守悠悠转醒,被吓的窝进了被子:
“你们干什么啊!”
“我们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昨晚半夜消失就是为了祸害人家纯情小男孩啊!小手指,我看错你了!”
田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那是我朋友!”
“睡到一张床上的朋友是吗?也是朋友,好像还有些酒味儿...酒后乱x,更变态了啊!”
秦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解释清楚了自己不是给的事实,却没想到几人的脸色更奇怪了。
“你说他是赵家的太子爷?”居豪没忍住。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赵家太子爷昨天因为酒后飙车造成的车祸已经去世了啊,今天的头条就是这件事,我们还想劝你不要太难过呢...”
田园打开手机,指着上面的推送的重磅消息;‘震惊!盛大太子竟因为...’
......
某不知名私人会所内。
一个梳着油亮大背头男人转着手上的酒杯:
“确定那小崽子死了吗?”
“没错,一模一样,尸体还停在停尸房呢!”
坐在旁边的光头纹身男很是得意。
大背头将酒杯内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那就好,只是还不能放松,还有一个蒋亚娟,赵光远没有继承集团的意思,但手中的股份是实实在在的...”
纹身男接过话茬:“蒋亚娟只是一个好运的家庭主妇,没什么本事,赵光远有些麻烦,他毕竟是九星的老师,远在宝洲,不好下手。”
“放心,他再远连自己亲侄子的葬礼都不参加了吗?到了港深,我们的地盘,是龙也得给我卧着,更何况他还算不上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