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博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
“我记得慧玲姐出殡的时候,有三个人送来了挽联,分别是韦家成,郭英中,还有贺新,你说的难道是他们吗?”
叶晨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他们。据我所知,漂亮国跟中东那边正在开战,以丁蟹那个货的贪婪,必然会做空恒生指数,以借此来大发战争财,这个人满口的仁义道德,骨子里是什么货我想你最应该是心知肚明。这时候我们不支持香江市场,维护市场的稳定,更待何时?到时候,你去求韦家成,郭英中,还有贺新,让他们帮忙扫货,这必将增强香江股民的信心,这样我们的势就成了,就能一夜之间让五只螃蟹输掉底裤。”
方展博迟疑了一下,然后疑惑的看着叶晨,开口问道:
“你的消息准确吗?要知道这次动辄就是要倾家荡产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找这三个人,他们真的会答应我的请求?”
叶晨看了眼方展博,然后哂然一笑的说道:
“当然准确,不然你以为当年你能从警局走出来靠的是谁的力量?光靠龙成邦,周济生,还有警方的力量吗?他们还差了点份量!全靠当时有这三位大亨在背后撑腰,因为那五只螃蟹从根本上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有这个机会既能还人情,又能拿回他们失去的,我想他们是不会吝啬于出手的。而且你这里应该还有当年你父亲方进新穿过的红马甲吧,把它拆开看看,你就全都懂了。”
叶晨本不打算当剧透党的,因为他觉得这实在是有点索然无味,但是为了在方展博面前树立高深莫测的人设,他就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因为这个人实在是个巨坑,关键他还总是坑对他有恩的人,这特么就有点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bug,鬼才会愿意跟你合作,比起丁家那几个神经病,你的病情还算是轻一点,两权相害取其轻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一家咖啡馆里,龙纪文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有点难看,因为她出来的时候,看到方展博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背,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两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里为什么还要锁上门,龙纪文有些生硬的开口:
“刚才听滔滔喊你陈先生,还真巧,你和他还是本家,现在说说你找我的目的吧,我实在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想到约我来谈事情?”
叶晨淡然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龙小姐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今天的行为很可能是多此一举,最后选择怎么做是你的权利,先听听我和方展博刚才在办公室的这段录音吧,听完后你是把它销毁也好,留念也罢,都是你说了算。”
说着,叶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飞利浦的微型录音机,花时间把磁带倒到了头,然后按下了播放键。龙纪文听着录音机里叶晨对方展博的质问,以及方展博的默认,顿时感觉如遭雷击,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为了赢,连自己的父亲和济哥都算计了进去,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在父亲面前曾经发过的毒誓:
“我龙纪文发誓,如果我爸爸帮我求济哥救方展博,我以后就不跟方展博在一起,要是我撒谎,我就肠穿肚烂,被雷劈,被火烧,我就以后孤独一辈子!”
龙纪文的双颊不自觉的留下了一串泪珠,还真是讽刺啊,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如果爸爸真在这次搏杀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真成了一个笑话了,这时龙纪文感觉有人轻轻拍了自己一下,然后一个手帕递了过来,她抬起头看到了叶晨,只见他开口说道:
“你爸爸已经很孤独了,身边就只有你会陪着他,多回去陪陪他吧,仔细算算,你还能陪他多久呢?别再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把自己都给弄丢了,那样真的值吗?好自为之吧!”说完叶晨转身离去。
龙纪文看着叶晨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自己也许真的应该选择放手了,小犹太的时日无多,那个男人哪怕再不是人,对小犹太的感情也是真的,自己夹在中间真的变得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就像这位陈先生说的,自己就算是一直陪着爸爸和济哥,还能再陪多久呢?正好带着他们出去散散心吧,人不应该只让钱把自己奴役着。
方展博有些郁闷,发现自己给龙成邦和济哥打电话居然真的打不通了,他不禁想起了叶晨对他的警告,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左右自己已经告诉他们做空恒生指数了,就算是没打通,责任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想必这位陈永仁先生不会再危难自己了吧,毕竟我已经尽力了,电话打不通总不能怪我吧?!
战争一触即发,丁蟹收到了漂亮国将要出兵中东的消息,简直欣喜若狂,准备趁着打仗股市崩盘狂沽期指,短短几个小时,丁蟹就沽了四万多张。
而在时代证券里,陈滔滔都快要疯了,方展博居然要跟五蟹集团拼运气,这在他看来绝对是在意气用事,他不知道陈永仁和方展博两个人在房间里面说了什么,居然让这个男人的态度如此的坚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跟丁蟹赌这一局。
其实他实在是小瞧了方展博的赌性了,叶晨在这件事里也不过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就好像后世里郭某某相声里说的那样,这不是别人带坏了他,而是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丁蟹沽了多少张期指,方展博就让手下的ruby入了多少张。
陈滔滔有些激动的对着方展博说道:
“大家先停一停,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斗气啊?就算是赌,赌大小也都是摆明了全世界都知道股市会跌啊,你还买升,你是不是瞎了?”陈滔滔和方展博相识这么久,从没这么失态过,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走火入魔的一意孤行。
“franking,入货!”方展博没理会陈滔滔的失态,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滔滔刚要继续阻拦,却发现方展博对他使了个眼色,陈滔滔感觉自己要接近谜底,顿时冷静了下来,随着franking走出了房间,方展博示意陈滔滔关上了房门,然后对着陈滔滔说道:
“滔滔,你信不信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就刚才那件事,我和陈永仁的意见是一致的,我们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有着自己的底气,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揭晓答案的最佳时机,你就乖乖的坐下来拭目以待好了!”
这一天的恒生指数在各种利空消息下不断下跌,再加上银行害怕股市崩盘,加息一厘,一天下来,恒生指数跌掉了一百五十多点,方展博和叶晨总计亏损七千多万。
国华和甘地那伙人简直是欣喜若狂,因为这一天他们跟着丁家父子简直是赚翻了,每个人都成了亿万富翁,摆粉摊儿摆十年都赚不来这么多的钱啊,他们在丁家父子身后狂拍马屁,只听丁蟹说道:
“你们跟着我们就是在捡钱,跟着那个姓陈的小子能有这收入吗?眼睛放亮点,那么大岁数了,还整天傻乎乎的!”
这四位曾经的大佬被丁蟹跟训孙子似的嘲讽了几句,脸上挂着讪讪的表情离开了丁家的贵宾室,朝着联交所外面的停车场走去。
刚走到联交所的他们发现了一辆熟悉的保时捷从他们的面前驶过,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叶晨的车,这时就听文拯说道:
“我刚听熟人说,这个阿仁脑子坏掉了,跟那个什么时代证券的方展博合作,今天估计他是赔惨了,估计过两天只能骑着自行车走路了!”众人听到文拯的话,发出了得意忘形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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