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宴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对着容安璟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些事情本来对一个正常人类来说就是没办法知道原因的,要是容安璟都不知道的话,柳青宴自己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把你的手伸出来。”父神坐在容安璟的身边对柳青宴说道。
柳青宴也顺从伸出了自己的手。
父神认真观察了一下,最后给出结论:“没事,这确实是达利的力量。不过这是因为达利现在已经重新获得了身份,所以曾经寄宿在其他身体里面的力量有部分觉醒。”
之前的第二位大概也是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是因为第二位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体贡献出去过,所以祸患圣父的力量并没有完全侵占他的身体。
柳青宴就不一样了,他有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完全成为了祸患圣父。
那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柳青宴苦恼一笑:“......那我这辈子都会这样吗?”
“作为达利的神使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周梦鲤大大咧咧坐在容安璟的另一边宽慰道,“毕竟现在的达利已经基本上没办法操控自己的力量了,你现在也就只是一个比普通人类身体素质更好的人类而已。”
反正现在达利已经没有掌控自己力量的能力了,那么成为达利的神使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有超过普通人类的身体素质,但是却不需要履行任何对神的义务。
周梦鲤耸耸肩:“有这样的头发不是也很酷吗?”
容安璟并没有搭话,而是继续看着面前的柳青宴。
他看得出来,柳青宴在乎的并不是这些。
果然,没多久之后,柳青宴开口了:“外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想要知道的是,我会不会再次成为祸患圣父的宿主?祂如果在我的身体里面复苏了怎么办?”
要知道这里可是人类世界,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即使是有神使,那也不一定可以处理掉祸患圣父。
知道了祸患圣父在担心什么之后,容安璟倒是安心了许多:“如果是在担心这个的话,那大可不必。”
容安璟抬起手,面前出现了一片镜子。
镜子里面的画面最开始很模糊,几秒之后才慢慢开始变得清晰。
摇摇晃晃的小婴儿在地垫上面爬来爬去,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还时不时伸手调整小婴儿的方向,避免他撞到任何尖锐的物体上。
柳青宴看着镜子里面的婴儿:“这不是何千惠的儿子吗?”
坐在那婴儿边上的女人不就是何千惠吗?电视里面还放着有关慕铭的采访。
何千惠在伊甸园里面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情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柳青宴自然不例外。
但是知道何千惠孩子是什么身份的,几乎没有。
容安璟的眼里泛起柔情:“这就是达利,是你们惧怕的祸患圣父。”
“......这么个小婴儿?”柳青宴有些不可置信看着这个生活都还不能自理的小婴儿,有点不太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对,就是这样的婴儿。别担心,达利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掀起波澜的能力了,他以后也会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
柳青宴看着那面镜子,攥紧了手指。
半晌,柳青宴咬紧牙关问道:“他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那些在死亡电影院里面无辜死去的人类呢?他们都是被祸患圣父害成这样的!”
如果不是祸患圣父把这些无辜的人给拉到危险的死亡电影院里面的,祸患圣父有复活的机会,那么其他人呢?
容安璟遗憾叹气:“我很抱歉,那些因为这个死去的人类确实是不可能有复活的可能了。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他们的转世变得更好一些,这也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这么一点补偿对那些死去的人来说当然是不值一提的,不过作为弥补的话,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周梦鲤抬起手,手里浮出一个平板:“不过不得不说人类的东西是真的好用。所有算得上是无辜在死亡电影院里面死去的人,我全都做好了备份,至少他们转世之后的下辈子都会平安顺遂,顺风顺水,而他们这一世的家人,会淡忘他们的存在,以后的日子也会比一般人好过得多。”
“他们不能复活吗?”柳青宴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道,带着些渴求的视线从容安璟的身上转到父神的身上。
容安璟知道柳青宴的想法。
在最终战役里面死去的谷家姐妹或许也是柳青宴心头永远无法拔去的一根刺。
可是父神只是摇头。
即使是曾经的祸患圣父在这里,也不能做出可以复活谷家姐妹的选择。
对神来说,复活死去的人倒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唯一的难点在于,死去的人身体里面的能量是已经固定失去了的,想要复活就必须有人填补他们失去的能量。
而能量会在转换的时候大幅度流逝。
换句话来说,就是想要复活一个人,需要付出的就是百人、千人甚至更多的生命。
这不仅仅是得不偿失,对那些被当作祭品的人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父神也同样对着柳青宴摇头。
不管柳青宴和谷家姐妹是不是祂曾经的信徒,祂为了维护世界规则,也不可能这么做。
看到父神摇头,柳青宴心里的那最后一点点侥幸也彻底消失。
“......我明白了。”柳青宴把杯子里面的最后一点咖啡喝完,苦笑道,“人总是没办法心想事成,不是吗?”
周梦鲤是打算未来的几十年都待在人类世界里面观察后续的情况的,知道柳青宴现在也是不可能被抹除记忆之后,干脆和柳青宴交换了联系方式。
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让柳青宴去管一管第二位。
毕竟现在是人类世界,法治社会了,第二位即使是曾经再强大,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妻子的丈夫, 一个孩子的父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