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季对苍穹仙王可谓是怨恨十足，在残忍的剥夺了自己这个亲生父亲的仙王本源放入了早就准备好的罐子中之后：“作为我的父王，我给您留最后的体面，儿臣，告退。”
苍季恭敬的对苍穹仙王行了一个礼，就像平时一样行了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苍季出去，看见希灵时甚至还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见笑了。”
希灵点头：“是好笑。”
苍季道：“还得谢谢您拦住三弟。”
“嗯？”希灵歪了歪头：“我没拦呀。”
苍季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就好像是与自己预料中的东西出现了偏差，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只是难得的有些许忐忑，不认真看都发现不了：“三弟，不知道?”
苍季都想好了见到苍无时怎么狡辩了，就说苍穹仙王言而无信，苍无刚走苍穹仙王就要对自己下手，幸好希灵给他留下了护身的法宝。
如果苍无询问为什么一定要下杀手，他可以说是因为苍穹仙王想杀苍无，大哥这是为了保护你，也可以说这是希灵的法宝，又怎么可能会给苍穹仙王留活路?
反正绝对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再差的结果他也想过，唯独没有想到苍无居然直接没来。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看着亲人自相残杀？
所以，苍季唯一想到的解释就是，苍无不知道。
希灵看出苍季的想法，道：“他知道呀，我还特意提醒过他，但他说苍穹宫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他还想找道侣了呢。”
“？？？”
苍季脸上的笑容都没维持下去：“他，想找，什么？！”
苍无这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居然主动想找道侣?
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冷笑话？
苍季一时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灵在逗他。
“您说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这么闲的吗？”
“见色忘义没听说过吗？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
苍季嘴角抽了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见色忘义这种事情是有，但他身边没这么蠢的人，苍无这个武痴更不可能。
希灵还真是满口谎话，说之前都不想想说点可信的，他这个亲大哥在苍无心里还能被一个外人给比下去吗？
真是用脚想都知道没这个可能。
希灵语气低沉：“苍无要以己身为容器，吸纳神界的孽，孽这种东西需要痛苦来偿还，他可能会在轮回中挣扎很多世，八成是没有机会回来了。”
苍季：“什么？！”
凤妤柔惊道：“这怎么可以！”
北冥启还在记恨苍季之前算计他们的事情，闻言，意有所指道：“他为了与苍穹宫划清界限，竟是连命都不要了吗？难道苍穹宫，连一个他留恋的东西都没有吗？”
苍季瞥了一眼北冥启，眼中难得带了些怒气和警告。
北冥启对苍季也不敢像曾经那么小瞧了：“我是指他什么也不要，说的也是，要知道苍无在苍穹宫的寝宫都只是个摆设，说不准他自己都不记得里面的路怎么走，住都没住过。”
“我可不是在说你，你别对号入座了。”
苍季眼中戾气一闪，但不是对北冥启，而是对苍穹仙王，联想苍无现在要解决孽和突然就大发慈悲放过苍穹仙王他们的大道，苍季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苍穹仙王那个糟糕至极的父亲，哪里值得苍无做到这种地步？
养育之恩是有，但几次三番的暗杀，还有各种算计，苍无欠他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偿还？
别人避之不及，苍穹仙王他们身上的孽是多，就因为这个他们都想过要夺舍自己的孩子。
苍无要是集一界的孽于一身，简直不敢让人想。
苍无的孽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他这么做算得上是做好事，如果这次能历劫归来，他能得到难以想象的好处和回报。
然而好处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起码这个机会就是送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要，机缘再好那也得有命才能拿！
希灵语带笑意：“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是要牺牲他一个人换神界新生，还是选他，你们自己选择吧。”
北冥启作为其中唯一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睛在苍季和凤妤柔之间转动。
他们现在可不再是皇子和公主了，马上就要继任仙王，解决孽应该是所有仙王都想干的事，一旦错过了这次，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凤妤柔神情挣扎了许久，低声道：“他，孽跟他没关系。”
凤妤柔说话难得的有些没底气，希灵还以为凤妤柔一定会严词厉色的拒绝，确实经历的太多，不像曾经那么冲动了。
苍季也是，前一刻还在折磨苍穹仙王报他伤害苍无的仇，下一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希灵眼眸里染上了似笑非笑的味道：“你们，去吗?”
没人说话，北冥启对苍无的做法倒是双手支持，但如果直接说出来容易招另外两个人恨，于是也跟着另外两个人沉默。
希灵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好，是挺好。”
“希望你们以后在做决定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么理智。”
希灵离开了，凤妤柔眼中有片刻的空洞，随后好像幡然醒悟一般，抬脚就要追出去，被苍季拉住了。
凤妤柔回头：“他是你弟弟！”
苍季道：“我知道。”
“那你......”
“你忘记了。”
苍季声音无比冷静：“希灵是帝君，她在继任的时候会获得大道的赐福，并且拥有一个可以赦免一切罪孽的名额。”
这个名额自然也可以用来救苍无。
北冥启泼冷水：“这好像只是传说。”
凤妤柔却道：“不是传说，我也听说过！”
北冥启继续泼冷水：“先不说希灵根本不想当这个帝君，就算她真当了，她又凭什么用这个名额救一个与他认识还没有超过三个月的人?”
凤妤柔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苍季冷静的分析一切：“她有恩必还。”
“......对。”
凤妤柔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苍穹宫的人希灵大都不喜欢，但苍无从认识开始就一直对她很好，无论是沧蒙剑还是时南之刻的维护，希灵绝对不会因为讨厌苍穹宫而迁怒他。”
就像希灵没有因为烈阳仙王而迁怒凤妤柔一样。
不迁怒不代表就可以豁出这么大来救他呀，苍季和凤妤柔这完全就是在赌呀，又想苍无解决孽，又想希灵能保下苍无。
鱼和熊掌哪是这么容易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