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质问,这土匪头子的手向上捏住叶清音的脖颈,她感觉咽喉处一紧,窒息感随之而来。
“快说!”
叶清音被这一声吼吓得一阵哆嗦,心中却是回忆漫画中的剧情,好像她那个夫君在进京之前并未惹得任何仇家。
唯一的可能,这土匪头子觉得上京赶考的举子的机会面圣,
若是傅玉州前往京城飞黄腾达再回到此处报复,实在是得罪不起,索性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将举子杀了,并不会有之后的那些麻烦事……
“大人这般掐着我 ,我该如何说?”叶清音的话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
感到脖颈间的力道消失,叶清音大口喘气,
“我夫君不过是一个屡次不中的小小举人罢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何必劳烦大人如此……”
她自然是不能报上傅玉州的名号,若是让这土匪头子一路搜寻到京城去找傅玉州的麻烦,
倒不是担忧傅玉州的安危,毕竟有主角光环保护着,傅玉州大抵会逢凶化吉……
但是这又给了他由头记恨叶清音。
叶清音谨小慎微了这么多日,若是因为一念之差让傅玉州对她的好感值骤降,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土匪头子的狠毒只是浮于表面,而傅玉州不同,腹黑得紧,若是想让你死,不必显山露水,手段多了去。
两相比较,想想还是保全傅玉州要紧。
叶清音也有些佩服自己,如今命脉把在别人手中,脑子里竟然还能这般分析利弊,她将嘴一抿,下定决心成了个锯嘴的葫芦。
“你找死!”见这女人不肯乖乖就范,土匪头子扬起巴掌,
叶清音甚至能够感受到脸颊边扬起的风,可没有她预料的痛意,却听到外面阵阵的喧哗声。
准确来说,应当是惨叫声。
“大哥,我听外面动静不对……”一旁的小弟出言说道。
“出去看看。”土匪头子瞪了眼叶清音,出门时还不忘将门落上锁。
叶清音因为浑身上下被绑了个结实,只能在地上勉强挪动,好不容易才靠近了门边,贴耳倾听却听不到别的动静,
她手中的动作也并未停下,从方才土匪头子将她扔到地上开始,叶清音悄无声息用刀片磨着绑她的麻绳。
这是她刚才在系统中兑换的,可能是察觉是生死存亡之际,系统掉落物件时,精准的落在叶清音手里,
防被发现,她的动作急求缓慢小心。
还好对方无暇顾及, 这才给了叶清音时间。
身上的束缚猛的一解开,叶清音这才觉得一身轻松。
“杀千刀的,绑了这么紧。”原身之前一直被娇养,一身细皮嫩肉,轻轻一勒便有了痕迹,叶清音看着手腕处的紫红勒痕,在心中暗骂一句。
不过现在不是泄愤的时候,叶清音活动的手腕爬了起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站立在远处缓了一会儿,这才是环视是屋内的布局。
还有土匪头子对峙,气氛紧张,她也不敢四处多瞧,如今一看,这房子的一面墙整整齐齐的摆着劈好的柴火,应当是一处柴房,唯一的出口,顶端的一个小窗。
叶清音用手比划一下大小 ,估摸着逃出去的计划可行,便摩拳擦掌准备爬上去。
几次踩空险些落下,好在叶清音脚下垫着柴火,这爬了出去,
只是重见天日,却见的面前又是一堵围墙,叶清音原本雀跃的心情又是一沉。
“这破地方里一层外一层的。”叶清音蹲下身子四处找着破绽。
按照道理来说,这道围墙应当是最外围,理应有狗洞。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腥臊气味,循着气味,叶清音在杂草遍布的墙根处轻轻拨弄,那处小洞不大,挤一挤还是能进去。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沦落到要钻狗洞的下场。”叶清音心中感慨,不过万事命最重要,也顾不得体面了。
而另一边,柴房门外,却是一阵血雨腥风。
方才还指高气扬威胁叶清音的土匪头子,此刻正痛得满地打滚,他看着手腕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无能为力。
他果真是小瞧了面前这个小白脸,
时间回到方才,土匪头子听到外面动静,
出来便看见守门的弟兄此刻全部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柴房外一片空地中央,两个稚童凑在一起把弄着手中的瓷瓶。
“二哥这药粉当真是有用,只一点点便把这么多人都放倒。”
“你说他平日里钻研的到底是医术还是别的旁门左道,娘亲给他买的是正经医术吗?”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眼见着将一干兄弟迷倒的罪魁祸首,此时却在他面前风淡云轻的谈论,土匪头子感到被轻视,心中腾起怒火。
“你们真是好大胆子!敢只身闯山寨!”说着便震了震手中的刀。
拿着瓶子的稚童憨头憨脑,挠了挠头,面对怒吼却并没有害怕,只是咧嘴一笑,视线越过土匪头子看向他身后,
“你说笑了,爹爹同我们一起来的,你绑了我们娘亲,恐怕今日不能善了。”
土匪头子心中一紧,果真有同伙,听个小兔崽子意思,和关在柴房的女人有关系,
想必便是那个进京赶考的举子,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也省得他们千里追杀。
正当他心中窃喜之时,脸上突然触及一片温热,转头一看,却见刚才与他一同出来的小弟刺客倒地,他带动肩摸了摸脸,拿在眼前一看,果然是血。
身后有人!
土匪头子仍在震惊之中,怎么可能有人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
还没来得及转身查验,土匪头子便察觉到脖颈一阵凉意,一低头,果然是一把带血的剑,
方才他心中还在想着瓮中捉鳖,此刻土匪头子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们绑来的人呢?”
身后的声音清朗,风淡云轻之间,剑锋毫不犹豫地又向他的脖颈挨近了一寸,威胁意味分明。
“在……在你身后的柴房里……”土匪头子没发觉自己的声线颤抖,
感受到脖颈的威胁消失,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手腕处被利刃划开。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筋脚筋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