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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凤这队的其他队员纷纷欢呼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另外两组的人见状神情有些失落,特别是王大刚的那组,他们组只是比许凤那组慢了一点。也就因为这一点,就让他们错过了红烧鸡,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懊恼!

等全部小组都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江惜月便大声公布:“我宣布纺织厂秋收第一场收麦任务获胜的是许凤这队的同志。”

她又宽慰其他两队的人道:“今天输了的同志也不要气馁,今天赢不了,不代表明天就不能。”

“明天开始我们进行小组排名赛,不蒸馒头争口气,作为纺织厂的同志,我们决不能轻易认输。当然,为了激励大家,前两名的小组也会有奖励,所以对于明天的比赛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原本输了的人精神萎靡,听到明天前两名还有奖励,顿时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

江惜月见大伙一个个激动的眼神,全然没了刚才的疲态,很满意,笑道:“好,那我们现在收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争取拿个好名次。”

“好!”

收工的时候,纺织厂的人终于不是最晚收工的了,而原先那些喜欢偷懒的人,看到还在地里干活的大队社员,不知道为何,心里有股诡异的成就感。

吃晚饭的时候,江惜月当着大伙的面,从周婶那端来了一大碗的红烧鸡,然后放到了许凤那组人坐的桌子上。

“来,这是你们组今天赢得比赛的奖励!”

许凤目光盯着那碗红烧鸡,先是咽了咽口水,然后才艰难移开目光起身,一把握住江惜月的手,满脸笑容道:“江同志,你真是个说话算话的好同志,你放心,我们组绝对会继续努力,明天争取再拿第一。”

她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其他组员道:“同志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其他人纷纷附和。

江惜月拍了拍许凤的肩膀,笑道:“非常好,我期待大家明天的表现。”

于是许凤组的人在其他两队人羡慕又眼馋的目光中,吃上了香喷喷的红烧鸡。不过他们也没说酸话,毕竟人家是真凭本事赢来的。

小组成员目光对视,眸光中燃起了小火苗,仿佛在说:明天谁也不能妨碍我吃鸡。

不过他们不说酸话,有些大队的社员却有些不满。秋收的活那么累,他们也没偷懒,为什么就不能吃点好的。

于是就有人跑过去质问周婶。

他们不知道这是江惜月自己掏东西换的,还以为是大队给纺织厂工人的特殊待遇。

周婶看着围过来质问的人,抬手叉腰,怼了回去。

“我可没徇私,这是人家纺织厂同志自己拿东西换的,你们想吃,行啊,回去把鸡给宰了拿过来,我帮你们做。”

有人撇嘴道:“周婶,家里的鸡都是留着下蛋换钱的,哪能吃了。”

周婶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那你们还废话?难不成你们还想让人家平分给你们吃啊,凭什么,凭你们长了张嘴吗?”

有人打圆场道:“周婶,我们也就是想问问而已,既然是人家自己换的,我们当然不会占人家便宜。”

于是刚还气势汹汹的人只能灰溜溜地走开了。

还有些社员见纺织厂的人只有几个人能吃,其他人没有,又觉得奇怪,于是一脸八卦地去问了纺织厂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比赛奖励的事。

于是晚饭后,大队的社员们一个个和左邻右舍聊八卦就唠这件事。

有社员人觉得很新奇,“这速度快还能有奖励呢。”

“对啊。”有社员一脸艳羡道:“要是我们也能参与就好了,那奖励肯定是我们的。”

说着他有些跃跃欲试道:“你说,我们能不能跟大队干部们也提议提议小组比赛什么的?”

有些比较理智的社员摇头道:“这不太可能,我们大队那么多人,哪来的钱票换东西,再说纺织厂的人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干活是没有公分的。”

“这倒是。”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大家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

而引起八卦事件的发起者江惜月全然不知,她此时正收拾包裹,准备去刘歌家里。

苗芳芳一脸哀怨地盯着她看。

江惜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问,“不然你还是跟我一起过去?”

苗芳芳摇头,道:“算了,我可不是爱占便宜的谋人,连吃人手短拿人嘴软,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她意有所指地朝坐在床上的廖青青抬了抬下巴。

“苗芳芳,你说谁呢?”

苗芳芳耸耸肩,语气轻佻:“谁应就谁呗。”

廖青青起身怒瞪着她,指着江惜月,道:“我刚才哪里说错了,凭什么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看着我们干活,让我们去比赛拼死拼活的。”

江惜月神情严肃,道:“廖同志,我纠正下你的话,我们下乡是为了秋收,不管我们拼不拼,任务都是要完成的,我只不过是想让大家在干活的时候能有点激情,不至于太苦太枯燥。所以才特地想了这个法子,当了这个“讲解员”。”这可是她撒钱和智慧换来的轻松岗位。她拿得一点也不亏心的。

“而且如果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也可以跟大伙提议。”

“就是,人家江同志可都是为了让大伙都能尽快完成任务才办的比赛。”许凤生怕廖青青惹得江惜月一个不爽,往后就不比赛了,那那行啊,她还想着吃肉呢。

她瞪着廖青青,斥道:“红烧鸡你也吃了,你再反过来说人家江同志,廖青青,你亏不亏心啊。”要不是怕被说不团结同志,她都想跟其他人建议把她踢出他们组了。干活干不好,还事事的。

廖青青感觉胸口一阵郁气,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把“蠢货”二字骂出去。

“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想说我们女同志可以轮流当这个解说员。这样才显得公平。”

江惜月心里嗤笑一声,说了半天就是想抢她饭碗呢。

她点头笑道:“我是没意见,不过,既然轮流当这个解说员,那我们的比赛奖励也该轮流想办法换咯。”

“别啊!”许凤一听急了,“江同志,我觉得你当这个解说员非常好,激起了我们热情,我肯定是干不来的。”

技术部的其他女同志也纷纷表示不干,不花钱就能拿奖励的事,她们傻了才干呢,不过是花费些力气的事,她们又不是没有。

江惜月递给了苗芳芳一个眼色。

苗芳芳顿时了然,道:“不然我们投票?”

有人立即赞同,“对,我们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最终结果不言而喻,气得廖青青差点没哭。

而江惜月带着胜利的光芒离开了知青院,往刘家走去。

当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单独的房间里,差点没“内牛满面”,她终于摆脱许凤那魔鬼般的呼声了。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