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曦的泪悄然落下，但她没有拒绝他这个突然来袭的吻...
不仅如此，她还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腰。
一个缠绵的吻，从温柔、试探到深入...
一吻结束，渃曦的睫毛上还带着湿意。
阵湙泫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帘和被泪水划过的脸庞。
“渃曦，抛开这一切讲，我还只是我，而他们的本事，是他们打拼的结果，只是冠了奕玄国的名。”他不想她觉得他们之间不可横越。
“是啊，重要的不是‘奕玄国’，是这批人，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宝地。”想想还是觉得不真实，她哥，旻啫、凛俊熙那么努力拼搏所达到的高度，这里遍地都是，而阵湙泫作为这里的国主，早就超出一般意义上的国主了。
难怪，难怪别人逢他就跪。
“渃曦，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乱，我想说的是，奕玄国并不高不可攀，“高不可攀”的是你，我只想要你，我知道只要你愿意，你不比任何人差。这里并非不可逾越，你伸伸手就能触到我，或者你不用伸手...”他将脸伸过去，把她的手放他脸上。
他想告诉她，他在她触之可及的地方。
渃曦看着他，眼神淡淡的，“阵湙泫，不，湙少，你说我来参加奕玄国的考核，这里我能进吗？”
“渃曦，你别这样叫...只要你想，你进的来，不是吗？再说，我们之间，跟那些都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墨白为消除我这个隐患，都决定跟我同归于尽了...他这么厉害的本事跟我这样的废人同归于尽，他还真是...”
“渃曦！我不允许你这样贬低自己。墨白的事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再也不会有。”他现在有些后悔，他就应该揍死他，但为了不让她愧疚，他又必须留墨白一口气。
“你我...霄壤之别...不是你安慰我几句就能解决的。”渃曦摇头，跟他拉开距离。
阵湙泫的手停在半空，眼底的落寞挡都挡不住，“若我不是湙少呢？若我不做湙少呢？”
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是他发现，他好像能接受不做湙少，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她。
“阵湙泫，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她现在脑子很乱，压根不会深思他的话。
或者在她看来，既定事实面前，一切假设都没了意义。
她以为的那个他，不是她以为的样子，根本说服不了自己接受......太耀眼了...如此耀眼...
他有句话说错了，她不是高不可攀，高不可攀的是他！
“好，那你先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慢慢聊这个话题。”
“......嗯。”
阵湙泫目送她回了房间，自己选择了坐在门口守着。
于他而言，只要她开心，他可以是湙少也可以不是湙少。
——
渃曦进了房间，直接瘫倒在了床上，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目光空洞的盯着这个豪华的房间。
坦白讲，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住过的最豪华的房间...
但是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些本就不属于她，且难以触摸...
认识这么久以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从来不在意...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要如何自欺欺人？
那可是“古皇”，下一任的主宰，天下至尊，这样的人，跟她...她想都不敢想。
她好像从未认清自己，总是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处境...
【泠渃曦啊泠渃曦，你向往自由，要不...走吧？要不...放弃他吧...】
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陷入了梦魇......
睡梦中全部都是痛苦的画面...
旻啫的冷言冷语...
灵岚的刻意接近...
母后的离去...
采吉儿的痛苦哀叫...
芯片剥离身体的疼痛感...
卡城人集体围攻她让她滚的画面...
沐槿要替灵岚出气时...
冰湖刺骨的寒意...
不是卡城公主时他们的恶意...
知道不是母后亲生的绝望...
一次次被游行辱骂...被骂孽种...
铭善在她眼前消失的瞬间...
苒若的隐忍和眼泪...
靳安的离开...
向阵湙泫下跪时的心死...
慕宸为救自己在她眼前坠落的瞬间...
景川撕心裂肺的吼叫...
哥哥给的希望，又掐灭的感觉...
没有意义就不要存在...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来回切换，他们似乎都在说着，你活着做什么？除了害人，没有意义...你害了旻啫、王后、铭善、苒若、靳安、慕宸、景川...他们都因为你更加痛苦...
尤其你的生母，因为你，被世间唾骂，死了都不得安生...你活着做什么？你个害人精，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死了，也许他们会幸福很多，有些人压根不会死...都怨你...都是你的错...你真该死啊！
渃曦头痛欲裂...忍不住痛苦出声...【啊！！！】
她好像看到母后和景川在向她招手，让她过去...
她好累，好想他们...好想过去...
这里一点都不好，她视为亲人的人，从不在乎她这个人，他们只看身份...好累...好想睡...永远的睡下去...
阵湙泫闻声进门，“渃曦...渃曦...渃曦...”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是她最喜欢的声音...是...阵湙泫...
可是他们霄壤之别...注定无法企及...不如放手，让他找寻更加优秀的人...就像她那天见的高贵优雅的女孩...
只是好遗憾，还没有好好表达过喜欢...她想告诉他，有他陪伴在凛国的那段时光，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她想永远跟在他身边，每天除了练功，什么都不用想...
可惜...回不去了...
再见...阵湙泫......
“渃曦，渃曦，醒醒，别吓我...”她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阵湙泫吓坏了，抱起她就径直去了祁澜那里...
“祁澜，快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阵湙泫急匆匆的。
祁澜停下手头工作就过来，待看清渃曦的脸，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祁澜：“湙少把她放好，我现在就做检查。”
...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祁澜表情痛苦...
“直接说！”阵湙泫命令道。
“她受刺激太大，造成了神经损伤，加之她自身有逃避现况的意识...怕是醒来以后记忆会停留在孩童。”
停留在孩童？那不就是...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