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历史近两百年,在这个密闭空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谈。
流传最广的那几个,程烁都有耳闻。
不过眼前这个穿梭时空的,他就没听说过了。
因为紫色心情的电用完了,拿给系统充电,他只能掏出焰光符。
巴掌大的玉符像个手机一样,程烁看着外面一大群上世纪的洋人念动咒语。
“夫君真行!”
玉符火光一闪,瞬间变大,布满了火焰。
还没等程烁拿它开拍,电梯咯噔一声,猛地一坠,像是出了什么故障。
随后电梯门迅速关闭、上升。
“叮!”的一声停在了7楼。
电梯底部往门外倾斜,像倒货一般,近乎直立,把程烁给甩了出去。
最后连门都来不及关,“嗖”一声就消失在了电梯井。
程烁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气得对着电梯井吐了口口水。
“啊呸!玩不起就别玩!”
“邦邦”有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透过房间传到了电梯这里。
程烁这才愤愤不平地朝另一侧的房间里走去。
欧式长桌上亮着八支蜡烛,照亮了空旷的客厅。
桌上的客人奇形怪状。
比较正常的是薛守,还有那个在梦境中的少年,他自然不会用真身来,依旧是操控了附近的人。
程烁看着那个穿大裤衩的农民工,狐疑地瞄了一眼他头上意识海中的梦境少年。
梦境少年原本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被程烁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他看得见我?
于是对着程烁比了个剪刀手试探,程烁回了他一个。
小孩儿的脸瞬间黑了,自己跟踪他的时候,站在董甜甜意识海,他装没看见的样子跟真的一样。
妈的!好阴险!幸亏没动手。
程烁看他一眼便不再看,让系统留意,然后观察了一下座位上的其他人。
一边坐着穿嫁衣的女子,低头玩弹珠的小孩儿,两扇古香古色的窗户,还有一唱戏的青衣。
对面是一个满脸尸斑的老人,穿着黑色的寿衣,旁边是一面镜子,里面是昨晚挨大比兜的女主持人。
“电梯呢?它怎么没来?”
程烁朝桌上的这些怪谈问道。
“它不配。”
薛守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指了指右下角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程烁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就坐,打量了一眼周围,纯毛坯,相当粗糙。
这张桌子和十二把椅子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正当程烁打量四周时,座位上这些怪谈一个个转头看向了程烁。
表情似笑非笑,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程先生,你好像,也不配坐在这里呢!”
薛守慢慢起身,双手扶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脸上虽笑着,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有什么说法吗?”
程烁翘起了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揣着手,有些不解地问道。
【蜡烛!】
【这蜡烛对怨力很敏感,怨力越强,蜡烛越明亮,他们面前的蜡烛都在燃烧,你面前的蜡烛没亮。】
系统发现了关键,快速解释,可这东西它也没办法造假。
薛守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右手已然血红。
其他怪谈也蠢蠢欲动。
“等一下!我知道了!”
程烁用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怪谈们暂时停住了动手的欲望,看看程烁是不是要叫他“哥”出来。
如果精神分裂的话,怨气蜡烛感应不到另一个人格的怨力也很正常。
只见程烁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凑到蜡烛面前,“咔嗒”打出火。
“怎么点不着啊?你们这蜡烛有问题吧?”
程烁话音未落,身穿黑寿衣,满脸尸斑老人伸出手,重重敲了敲下桌子。
“邦~邦邦~”
这敲击声像是敲在了程烁的脑袋里,疼的他两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凳子上那两扇窗户疯狂开合,窗户缝中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程烁身上,莫名的恐惧开始蔓延。
与此同时,玩儿弹珠的小孩消失在了席位上,楼上传来遍地的弹珠声。
“咿~呀~”
唱戏的青衣嘴唇未动,戏腔忽远忽近,在程烁耳边炸响。
一时间承受多次攻击,连系统弹窗都“吱吱啦啦”泛起了雪花。
“夫君……真行!”
顶着嘈杂的声音和各式各样攻击,程烁掏出焰光符,朝那两扇窗户后的诡异目光砸了过去。
薛守本来伸出手要拦,一股致命的危机感让他缩回了右手,用左手拦了一下。
刚一触碰到平板大小的玉符,薛守的身体瞬间起火,照亮了整个客厅。
右手自动脱落,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余火燃了一根筋,如玉的右手直接断了那根筋,跳到身后的黑暗中没了动静。
不断开合的窗后,那双眼睛连忙闭合了窗户,不敢再窥视程烁,可为时已晚,焰光符砸在木窗上,溅起一丝火星,落在了窗后的黑暗中。
木窗瞬间大开,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火光闪过,席位上只剩一副冒着烟的木炭窗架。
电光火石之间,怪谈八席一死一逃,程烁捂着头,身上接过系统递回来的焰光符,看向那个寿衣老人。
老头子本来闭着眼睛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此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拐杖,起身拄拐,健步如飞,直接从七楼阳台那儿跳了下去。
唱戏的青衣像是被掐住脖子,嗓子开到一半儿,没了音。
身体把凳子往后挪了挪,一副随时开溜的样子。
玩弹珠的小孩也悄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低着头继续玩弹珠,两只腿却很诚实地朝着另一侧方便跑路的位置。
镜子里的女主持原本探出半个身子看程烁吃瘪,现在也缩回了镜子。
被梦境少年操纵着躲在一边的农民工又重新回了位置,庆幸自己没有趁乱下手。
桌上唯一没有动作的,只有那位穿着嫁衣盖盖头的女子。
程烁冷哼一声,把面前的怨气蜡烛薅出来丢到一边,从系统那拿了一根普通的蜡烛,插到烛台上,用打火机点燃。
看着桌上其他五根蜡烛,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蜡烛,程烁再次翘着二郎腿,靠在了椅子上。
“我的蜡烛点着了,谁赞成,谁反对?”
六根蜡烛闪动着不一样的光芒,席位上的怪谈们一言不发,像是被程烁给震慑住了,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来晚了,大家没等太久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楼梯处响起,长桌上仅存的怪谈纷纷起身。
就连盖着盖头的嫁衣女子,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