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淡黄的头发,烟雾缭绕晕开在眼前。
林醒坐在便利店门前,两指夹住一根烟,吞云吐雾间,黝黑发亮的眸子望向高楼的方向,“季氏集团”几个大字印在瞳孔里。
手中不知是第几根烟,只见她桌面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从酒吧那晚开始。
说要戒烟的林醒,反而抽的更猛了。
满腹心事的她,一天一包,抽的猛时,一次一包。
就像此刻......林醒掐灭手中的烟头,欲要再拿烟,手边的烟盒已空。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好烂,仿佛又回到过去那个烂在泥里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在那个人的面前说那句话......
望着高楼,黝黑发亮的眸子暗了下来,林醒叨叨一句:“烦透了!”
不管是酒吧那晚的事,还是今天的事,统统让林醒觉得很烦。
每一件事,看似可以由她做选择,其实都是身不由己。
她最大的弱点,是拥有一颗感恩的心。
街边的路灯亮起,林醒看了看时间,刚好七点,夜幕降临。
拿起包包,起身离开便利店,走在路边,身旁经过一对神情紧张的小情侣,耳边听到小情侣的谈话。
“都怪你不带那个...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别怕,我去买避孕药,吃了就没事了...”
听到对话,林醒脚步顿住,回头看到那对年轻小情侣走进了便利店旁边的药店,他们的对话在她脑中徘徊。
怀孕?避孕药?
几个陌生的字眼闯进她的脑海,回想起那晚的事。
那人似乎也没戴那个......
林醒心中一紧,转身朝着药店走去。
片刻后,林醒走出药店,手里多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走在路上,林醒有些心神不宁,只因刚刚药店店员跟她说,紧急避孕药的时效是72小时。
回想那晚到今天,刚好三天。
顾着想事情的林醒,在过马路时没注意看车,走神的瞬间,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冲过来。
林醒闻声抬眼的瞬间,车身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逼近。
接着,夜幕下响起一阵紧急拖刹声,轮胎在地面上留下长长的回响,以及深黑的划痕。
法拉利的车前,包包,药品掉了一地。
林醒从地上爬起,好在对方刹车及时,她身上只有手肘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
法拉利的主人摇下车窗,对着林醒喊了一句:“喂!你没事吧?”
听对方的语气,完全没有下车的想法。
林醒也不想计较,反正自己没事,再说...现在是红灯,她闯红灯在先。
没等林醒说话,另一侧的车窗也摇了下来,声音冷冷的传到林醒的耳朵里。
“下去看看。”
听到声音的林醒觉得耳熟,她不由得抬头看向车里的人,透过反光的镜片,一张贵气清冷的俊容刻在林醒的脑海。
副驾里的男人朝林醒轻轻一瞥,淡漠的转头面向车窗的方向,眼神不曾在林醒身上停留一刻。
即便是男人的匆匆一瞥,林醒都紧张的不行,心脏剧烈的跳动。
又是他.....
季司琛!
愣神间,一个男人帮林醒捡起地上的包包跟药品,“喂!你的东西,你没事吧?”
神智被拉回,林醒匆匆接过包包,转身逃一般的离开。
楚睿看着匆忙离开的背影,奇怪道:“搞什么,谢谢都不说一句。”
忽然,楚睿看了看手里的药盒,又朝远离的背影大喊一句:“喂!你的避孕药不要了?别忘了吃药。”
......
回应他的,是路边指指点点的声音。
楚睿无所谓的耸耸肩,“看什么看,又不是老子搞她,老子只是提醒她。”
说完,楚睿拿着一盒避孕药回到车上。
季司琛冷眼瞥过楚睿手中的避孕药,没有说话。
对于刚刚的事情,他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季司琛对不感兴趣的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的情绪单一,表情平淡,心无波澜,这也是外人给他“冷公子”外号的原因。
骚包法拉利再次行驶在路上,话痨楚睿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琛哥,你刚刚有看到那个女人吗?啧啧,身材跟颜值绝了,可惜被人玩过,那男人也真是混蛋,玩就玩,还不戴套...垃圾。”
季司琛:“......”
楚睿似是想起什么,手握方向盘,偷瞄季司琛一眼。
“我听林晔说...我生日那天晚上,在酒吧有人给你下药,琛哥!这事...我那天晚上喝大了,后面的事我不知道,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狗崽子做的,我一定替你宰了他。”
说到后面,楚睿面目凶狠,恶狠狠的瞪着前方。
再次回忆起那天晚上。
那晚刚好是楚睿的生日,楚睿偏爱那种纸醉金迷,寻花问柳的地方。
成天流连女人中,给人一种浪荡公子哥的形象,跟季司琛形成一个极端的对比。
季司琛一向对女人退避三舍,不感兴趣。
那晚在酒吧...楚睿喝嗨了!
林晔扶楚睿去厕所吐了好几回,季司琛一向不爱喝酒,那晚看在楚睿的面子上,勉强喝了几杯。
在楚睿跟林晔离开的空隙,一个女人向他敬了一杯酒,当时卸下防备心,一饮而尽。
喝完那杯酒,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反应,意识开始走失。
迷糊中,有个人跟他说,楚睿在附近酒店替他安排了房间,找人来送他去,当时不做多想,去了酒店。
之后...就是一幕幕跟女人缠绵的场景。
至今为止,季司琛都无法忆起那个女人的脸,倒是床上那抹刺眼的红印在他的脑海里。
那女人是第一次......
季司琛24年来未曾碰过一个女人,那晚也是他的第一次。
对此,他耿耿于怀。
他势必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有何心思。
如果又是那种虚荣,带有目的接近他,用龌龊手段爬床的女人,他必然要让她付出代价。
不知不觉间,车内温度下降,楚睿缩了缩脖子。
一股寒意从季司琛身上散发出来,楚睿偷瞄几眼,不敢说话。
跟季司琛做了多年兄弟,楚睿了解,这是大哥要发怒的征兆,这时候不说话是最优选。
没多久,骚包法拉利停在高端会所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