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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山河未老 > 第213章 红妆嘉礼深地埋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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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眨了眨眼,随即心花怒放了起来,含情脉脉地看他解衣时,那认真不苟言笑的模样,心间就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挠动。

退去了里衣,朝天歌的目光在他胸膛上停滞流连了片晌,引得山河蠢蠢欲动。

不给他冲动的机会,朝天歌手指蓄劲,指尖泛着金色微光,他抬眸提醒道:“兴许会有点痛。”

“无妨。”山河话音一落,倏忽仰头浑身一震,这叫“有点痛”吗?

他缓缓垂下视线,想看看朝天歌手中是不是拿着把刀,但事实上他用的是手指,甚至连指甲都没触碰到,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何为刻符而不是画符了。

一出手就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胸膛,刺痒疼痛堪比散魂了。

山河盘腿坐着,却有些难以自控地颤抖,好几次朝天歌不得不暂停下来,蹙着眉心看他。

可符箓一开始便不能中断,山河咬咬唇,胸膛起伏了下,他深吸一口气:“没事,没事,还可以忍受。”

朝天歌抿着唇没搭话,再次勾画,山河肩上背部手臂的肌肉同时收紧,豆大的汗珠,顺着胸膛滑落下来。

落在膝盖上的衣裳都被他十指揉皱了,山河难耐地哼出了声,那些泛着金光的复杂图文也才覆盖住他胸口一片。

“山河……”朝天歌立即停了下来,皱眉抿嘴看他。

“啊……你继续,我……习惯习惯。”山河闭目呼了口气,额上也冒出了细密冷汗,对上朝天歌那一脸的担忧,及时掐断想蹭进对方怀里的念头。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林间遇到的招魂,大抵明白了朝爻棺木上的符是怎么来的了。

山河悔了,话说早了,今夜怕是很快就过了,这么一个流程下来,似乎挨不到洞房啊。

忍了一刻钟,胸前的符文终于刻好了,那些符闪烁了下便隐了踪迹,也就不再疼痛了。

顺利将眼角的泪憋了回去。

山河才一放松,又听朝天歌道:“转个身趴下吧,后背还需刻符。”

他又提了口气,将脸靠近他的大祭师:“大祭师,你不犒劳我一下?”

朝天歌用布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严肃中透着心疼,然而没有其他动作。

山河似乎幽怨地盯了他一眼,努了努嘴,抱着自己的衣裳缓缓趴下,忽没由来地问:

“你老实告诉我,之前有没有在乱葬岗遇见我?”

“……你指的是哪次?”朝天歌动作不停,行符至他肩胛骨处,顿了下。

山河颤抖着双肩,咬了咬下唇道:“嗯~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在乱葬岗嗯~挖坑把我埋了?”

就是他在乱葬岗死而复生的那次。

朝天歌闻言停了下来。

“别……别停下……”山河忍不住道,行符中途停下,整个后背都火辣辣刺痛。

朝天歌又刻上,终于缓缓承认道:“有。”

“……我就说,我猜一定是你!”山河用力揪扯着身下衣。

他揣过很多次,但都被莫名其妙的理由说服了,可后面知道朝天歌有埋人经历,又听对方说起朝爻的事,想必那时候替朝爻招魂时,也上过乱葬岗。

“那时我认不出是你来,所以才……”

朝天歌微抿唇,倘若那时知道是他,定会将人抱回家去了。

“这就对了!”前后事都串联起来了,以朝天歌的淡泊性子,断不可能会对一个陌生人生起多大的兴趣,因此再见死而复生的山河时,才会去探究,还不惜动用了宵皇秘技!

山河庆幸笑道:“害我猜得好苦,谢谢你啊,一直都是你在埋我哈哈哈……”

朝天歌本是眉心微蹙,听他说这话,也禁不住一笑:“好了,大喜日子,不提这些事了。”

“嗯~好……”山河笑罢,衣裳作枕,迷迷糊糊中,竟然沉沉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个声音在耳旁轻呼:“哥哥,刻好了。”

“嗯?”他自迷蒙中醒转过来,朝天歌已替他穿好了衣衫,他隐约觉得错过了什么,翻身坐起,问道:“你都刻好了?全身上下?”

“嗯。”朝天歌点了点头。

“都……刻了?”山河眨了眨眼,一脸不可思议。

朝天歌似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目光快速朝他腰腹一瞥,淡定回应:“除了头,十指都刻了。”但凡能与他接触的地方都刻上了。

果真是错过了什么!山河拍了拍额头,心中甚是苦恼。

他真想当面欣赏这人全程的模样。

朝天歌挽过山河一缕长发,道:“我取哥哥一缕发相结,从今往后,你我青丝华发永不分隔。”即使不会有华发的一天。

语毕,剪子一过,一缕长发就到他手中。

山河一脸喜眉笑眼,剪下他一缕发,两缕发用红丝缠绕结成一束,装进锦囊中。

冥制仪式做完,山河心心念念的还差最后一件大事没做,否则不算礼成。

红烛颤动,烛光中的二人彼此凝视,山河捧着朝天歌的脸,深情一吻。

只可惜外头还有一群人,要不然他定教朝天歌求饶。

压下心头哼哼唧唧躁动的欲火,两人止住了进一步的冲动。

小筑外静候已久的朝光一伙人,被开门声惊得后退了几步。

出来的山河才清了清嗓子,就看到他们整齐划一地低下了头,此情此景,他心中那一撮绿油油小草一瞬被头疯牛啃光……

他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了。

朝天歌径直走到一副玄色棺木旁,山河紧跟了上去。

这副棺木上有浮雕,周边也刻满了符文,只见朝天歌手轻轻一抬,棺盖掀开了,他将那个锦囊轻轻一推,送进了棺木中,棺盖合上,由四个巡司抬走。

他们手提红灯笼,又抬着玄棺,一队人踩着夜色进了宵皇墓庐。

山河与朝天歌并肩走在后头,问道:“结我之发,入你衣冠冢,如此算不算合葬了?”

“算。”

他突然想到一件更加奇妙的事:“我们还可以给自己烧香!”

“你可以,我不行。”

“无妨,我把你那份也捎上!”

“那便谢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对了,我差点忘了给鬼道士烧纸钱了,也顺带烧上吧。”

“……”

埋棺后,天尚未亮,山河就拉着朝天歌登上了一艘画舫,用灵力驶离了岸。

画舫四周挂着灯笼,在起雾的江面透着朦胧红光。

虽是简易的单层画舫,但里头起居用具一应俱全。

朝天歌不由地慨叹道:“原来你都准备好了。”

“不过有些仓促,原本我还打算带上锅碗瓢盆呢。”山河嘿嘿一笑,来不及一展身手了。

出了船室,朝天歌站船头,放飞了一群知悉鸟。

山河拎着一壶酒走过来,见知悉鸟飞远了,遂问道:“放心不下他们?”

朝天歌道:“休沐须知会一声。”

“也对。不过,你那些规矩……”

“哥哥在我面前,无须遵守。”

“这可是你说的啊,省得到时拿规矩来压我。”

朝天歌望着逐渐模糊的岸边,神情有些落寞,道:“船会驶向何处?”

“夜鸣江,顺水而去便是那西南壁。”山河指着迷雾笼罩的江面,开了壶酒,递给朝天歌。

“西南壁?”朝天歌曾在舆图中见过此名,他眉头一皱,表示不饮酒。

山河叹气放下酒壶,坐在船头,道:“我也未曾去过,大抵知道这江流向的地方就是西南壁,那是片荒地,人烟稀少。”

“如此甚好。”

朝天歌在他身旁端坐下,山河很快蹭上来,道:“之所以会来此,是听闻夜里江面上会发出鸣叫声,如动人的乐曲。”

山河握着他的手,又开始轻捻了起来:“我们来得早,要等到夜里了。”

“无妨,能远离有人的地方即可。”

山河忽而问道:“天机老人的话,你参透多少?”

朝天歌摇摇头,道:“明明已然看破却不能道破,这其中有股掣肘之力,且这股力藏得很深,若妄自施力,必然适得其反。”

“天机老人暗指引其现身,再伺机而动。可你想过如何将其引出来么?”

朝天歌暂无头绪,山河却有个大胆的猜测:“我曾与莫长老提过成亲一事,原本还想着等灾难彻底平息了,再同你讲此事,可天机老人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他必然已算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说到此,他们目光一交接,似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十指交扣,用力紧握。

山河暗暗环视了四下,闷闷地灌了口酒,呢喃道:“朝天歌,我们成亲了对吧?”

他至今还有些难以置信。

“嗯,成亲了。”他笑得恬淡惬意。

怎知,山河话锋一转,道:“你把明面上的仪式都走了遍,可最后还有道重要的仪式,你想何时进行啊?”他可怜巴巴又满心期待地盯着朝天歌。

情知他想干什么,朝天歌将投散四处的目光拢了回来,莞尔道:“此刻。”

山河一瞬精神抖擞,但见朝天歌抓起酒壶,仰头灌了几口,目光却睨着他不放。

“壮胆么?”山河好笑地望着他,心想他莫非紧张了?

盯着他白皙的脖颈间那个滑动的喉结,还有那朵冷艳的彼岸花,山河跃跃欲试,才伸手将他的酒壶取下,冷不防地就被他一揽腰进船室了。

酒壶倾倒,一滴酒也没洒出来,被朝天歌悉数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