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只见完颜宗弼顿时大笑起来,“本帅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瞧把你给吓得,赶紧起来吧。”
“谢........谢大帅。”
王仲贵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后,还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继续说道:“还请大帅放心,下个月,下下个月,还有以后也一定会一个月比一个月送得多的。”
“嗯.......如此甚好。”
片刻后,完颜宗弼对着王仲贵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好了,留下财物,你们就赶紧滚吧。”
待王仲贵退下后,坐在完颜宗弼另一旁的阿离补。
便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大帅,这宋人历来狡猾,其中肯定有假,怎么可能才这么点儿钱,起码得少了有一半。”
“叫什么你叫?”
完颜宗弼掏了掏耳朵,不太高兴的说道:“这才多点儿事儿,左右不过就是二三十万贯的问题。”
“可是.......”
阿离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都被完颜宗弼抬手打断道:“只要他们还在我们的地盘上,就总会有一天可以让他们全都吐出来的。”
阿离补是元帅府的副元帅,也是完颜宗弼最为信任的左右手。
一直以来都跟着完颜宗弼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二十年,期间不知所立多少战功。
“大帅所言极是。”
李鲁图也跟着说道:“这鱼儿自然是养得越大越好,若是一来就施以制裁的话,那以后这肉又怎么长得起来呢?”
“只有将鱼儿养大了养得肥硕了,这钓上来才够可口呢,副帅切勿着急才是。”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阿离补摸了摸他光亮的脑袋低声嘀咕着。
其实他也没太理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既然大帅和军师都这样说了,那就说明这没毛病。
完颜宗弼当即说道:“行了行了,跟他解释那么多作甚,反正这事儿他也听不懂。”
阿离补对此也只是憨憨一笑,并无言语。
完颜宗弼看向李鲁图问道:“需要去往临安的那些使者都派出去没有?”
“回大帅的话。”
李鲁图拱手应道:“自宋人使者到此之后,臣便在第一时间安排了此事,他们已经于昨日出发了。”
“那就好。”
完颜宗弼点点头应道:“那你们说他们宋人真的会杀岳飞吗?那秦桧真有这个本事吗?”
说着又看向右手旁的蔡松年和张通古,在政事这一方面都由此二人负责。
蔡松年是右丞相,张通古则是平章政事,张通古基本也就属于丞相府三四号人物了。
张通古本是辽国进士出身,后官至枢密院令史。
辽亡后便投靠了金国,同时也是历来主张南下攻宋的主战派。
蔡松年与张通古两人在相视一眼后,又蔡松年率先回答道:“回禀大帅,臣以为对于此事应当不必抱有太大希望,宋国那边最多也就是将其藏匿起来...........”
“蔡丞相此言差矣,臣对此有着不同的认识。”
这蔡松年的话还没说完,张通古便当即打断说道:“臣以为岳飞必死无疑,不论大帅是否有此要求,那宋国的康王都不会容忍岳飞。”
“哦?”
完颜宗弼闻言此言,顿时眉头一挑,看向张通古问道:“不知你为何如此确定呢?”
“回禀大帅。”
张通古拱手应道:“只因功高震主,仅此一项就足以让那康王容不下他岳飞了。”
“还更不用说岳飞此人德行高尚,人还在世,却已在民间立庙,如此行为康王又如何会容他。”
“臣也附议。”
张通古刚说完,李鲁图便紧跟着附和道:“而且那秦桧与岳飞也是素来不合,臣知那秦桧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诬陷害人的本事还是不差的。”
“现如今岳飞已经被调回了临安,在枢密院中任枢密副使,这个职位就一闲职,手中亦无一兵一卒,如此即可任以罪名处置,故而臣也以为岳飞必死无疑。”
“只不过如今时机尚早,且尚未议和,而那康王恐怕也是抱有一丝威胁我们的意思在里面,若议和不成则岳飞不死,议和若成,那康王自当会放心的处置岳飞了。”
完颜宗弼听后也不禁感到一丝伤感,还不断长叹着气。
岳飞啊岳飞,你若是生在我们金国该好呀。
那狗屁康王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效忠的呢,不过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漏网小王罢了。
想必与蔡松年的发言来说,这张通古和李鲁图的言论很显然是更让人信服一些。
所以完颜宗弼也基本相信,这岳飞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必死无疑了。
只是感慨,他没有死在战场之上,却是死在了小人的手中,这又如何不让人叹息呢。
完颜宗弼征战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未怕过谁,基本都是胜多败少。
但是这个岳飞却是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无力,都不知应该怎么去打败他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铁浮图竟然在正面战场上被岳家军给打败了,这是他曾经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当时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快要放弃开封了。
如此感慨‘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随即完颜宗弼望又看向李鲁图问道:“你与那些去往临安的使者是如何交代的?”
“还请大帅放心。”
李鲁图拱手应道:“一切都按照大帅的意思给他们都交代过了,在去到临安以后就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必须要等我们大军从淮南离开以后,此议和才可签署。”
“也就是等什么时候淮南之事结束了,议和一事什么时候才能生效。”
李鲁图在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对于淮南的事情,臣此前也已经与秦桧商议好了。”
“从他们那迫切的议和态度来看,臣以为到时那淮南之事定然不会有什么变故,只需再多等一月后,等宋军从淮南撤离以后,我金国大军便可畅通无阻的南下了。”